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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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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函瑜看著眼前這個眼神慢慢變得疏離,嘴角開始湧出一個嘲諷冷笑的女子,內心突然變得有點恐慌,感覺有什麼東西像沙子要從掌心流走,還沒有意識到是什麼,思想已經追不上語言的腳步,只憑著本能在說話。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世,是故意去尋我的。”單溪景問:“你是不是跟前朝有什麼關係?”

“我....我並沒有惡意。”江函瑜的語言顯得乾巴巴的。“我只是......我隱藏得這樣好,你竟然還能發現蛛絲馬跡,是怎麼發現的?”

“猜的,義兄堅持不入廟堂,雖然江姓不特殊,但是也並不是一個常見的姓氏,前朝的皇室是江姓,再就是年一。”

“他?他怎麼了?”

“他年紀小,我知道他是你的人。”

江函瑜喝了一口熱茶,驅散了遍體的微涼,緩緩講述:“我自出生起就知道我有一個重大的使命,但是我生性散漫,並不想沿著家族的道路前行。我沒有經歷過前朝的榮光,自然不明白家族對前朝的執著,我既無法拋棄滋養我支援我的族人,又實在不願為著虛無縹緲的宏圖偉業攪起風雲,以至民不聊生,回頭看前面半生,不過身不由已而已。”

單溪景問:“所以義兄堅持不入廟堂,一身才華只願意在義王身邊做個影子似的幕僚?年一也只是一雙眼睛?”

“許多事我無可奈何,也無心推波助瀾,只是現在外患尚未除,內憂卻頻起,你可知為何義王一個武將,一下子管賑災,查處貪官,一下子建外交,遠交近攻嗎?”江函瑜神色不明,悲涼嘆道:“流言四起,陛下的幾個皇叔一致認定皇位傳承有陰謀,德文皇帝登基以來大多數還是明忠先皇在任時的朝臣,君臣一心,現在私下都在證實明忠皇帝的死因,生了異心,德文皇帝無人可用了。”

單溪景問:“你尋我的目的是什麼?是渾水摸魚?還是用我的身世做文章?”

“我江氏一脈本就盯著洛朝動向,大概一年前就已經得知一些不為人知的內幕,於是不動風聲的散開謠言,你的身世牽扯到大公主和命中皇帝的死因,因此先從你身上開始突破,你卻是個拎得清有想法的巾幗英雄,計劃夭折。”

單溪景不置可否:“年一太小了,他幾次遇到我,都是滿心相信我,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來路。”

“已經找人頂了他的缺。”

沉默半晌,江函瑜又問:“如今,陛下的意思是你不適合在宮裡露面,想必他也知道,你的身世與明忠皇帝的死有關,有可能動搖他的龍椅,當年長公主與駙馬不睦,除了兩個性格驕傲不低頭,似乎也有長公主相幫德文皇帝謀得皇位的緣故,駙馬科舉出生,滿腹忠君報國之心,因這個與自已的髮妻長公主生了嫌隙,酒醉與你母親....有了你,你母親自然是知道什麼的,我族人認為你也知道一些。”

這一切的因在不在這一代,這一切的果要這一代嘗,單溪景嚐了一口,認為這個果子不甜,澀得很。

可是不管原來的景兒知不知道,自已是一無所知的。

自已只是一無所知的妙心縣君。

江函瑜又問:“你跟陛下剖白,自然是不願再與皇城有所瓜葛,陛下無人可用,你看他用兵部侍郎高炎出使就知道了。高炎雖然效忠於他,但是擅長於兵營軍隊管理,合理調動軍資,並無舌戰群儒之才,這次多半是義王要親自接待鮮族王子了。”

“鮮族這次是為邊境貿易往來覲見我朝的,邊陲小國,使節接待安排覲見就行,何至於義王親至,太長小國臉面了。”單溪景不滿:“偌大京都,皆是些庸碌之輩?”

江函瑜搖頭:“許多事牽一髮而動全身,朝堂之事,並不是你想得那樣非黑即白,黨派之爭,利益牽扯,用人之道,帝王之策,都不是現在根基不穩的時候能夠信手拈來的。”

單溪景已然明瞭,卻也被江函瑜這份心胸家國情懷打動,“義兄覺得,現在由不涉朝廷的第三人是最合適的?既如此,我同你一起,沒什麼大不了的,千斤重擔眾人扛。”

江函瑜以茶代酒,兩人相視一笑,喝了一杯。

江函瑜問:“你可想見一見....駙馬?畢竟是你的父親。”

“不見”,單溪景牴觸心理強,“說是我父親,可是未有養育之恩,我也不曾見過,當年的事情我也不曾親身經歷過,與我而言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單溪景又問道:“義兄身負家族使命,所為之事並不是完全由著自已本心,如果有天擺脫束縛,願不願意展露一身才華,為官作宰?”

江函瑜聽了這話,笑意直達眼底:“我自知道家族給我的使命開始,便總是小心翼翼,小時候父母對我過於嚴苛,凡是皆用帝王的規矩束縛我,要求我謹言慎行,喜怒不形於色,不能讓人發現自已的身份。一直以來沒有什麼朋友,父母離世後能坦言交心的人便沒有了,如果以後有機會,還是想脫離家族,尋個清淨地,娶一個相知相守的妻子,交幾個守望相幫的知心好友,過點平淡安生的日子。”

“會的,一定會的。”單溪景勸慰鼓勵。

至此,江函瑜不再多言。

兩人就著院中孤零零的橘子樹,品完了一壺茶。

不用再過多解釋,單溪景相信這位義兄的為人,倒是有點心疼他,承擔了生命的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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