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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游龍出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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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內,童心假傳皇后懿旨,大肆搜捕,許多與副將王忠有過來往的官員都遭到了抄家之禍,其中不乏一些高官的親屬,畢竟在皇城之內,無法與熊英將軍結交,與副將結識也是不錯的選擇,誰不希望多認識一些宮中之人呢?

然而,平時再正常不過的往來,如閒暇換班之時吃個飯,互相作揖問個好,也被好事之人舉報,讓郭耀給抓了。畢竟誰也不知道私下交情到底怎麼樣,有沒有漏網之魚將此前發生的事洩露出去。只要不是自己信任的,那就寧可錯抓,也不能放過。自己乾的終究不是乾淨的事,只要把相關的人都殺光,哪怕將來被清算,也死無對證了。而自己作為忠誠的護宮衛士,如遇叛亂,無需聖旨,就地誅殺叛賊,也是作為禁軍的職責與權力,何況大將熊英隨駕出行前也特意交代過自己和王忠,如遇特殊情況,可自行定奪。

很快,郭耀便帶人來了太子府中,團團包圍,要求進去搜查一番,而太子府守衛拒絕開門,雙方對峙。直到童心出現,喚出了太子。太子天遊年幼,從小跟著宰相讀書識字,對童心無比信任,也頗為尊敬,但看到數百兵甲站立門口,心裡困惑,問道:童相,你這是何為?童心回答:啟稟殿下,剛剛宮中發生了叛亂,禁軍副將王忠意欲對皇后娘娘圖謀不軌,而且還殺人放火,還好郭將軍救駕及時,皇后娘娘並無大礙。賊人王忠他已當場伏法,但微臣斷定他肯定還有同黨,殿下府中軍士均是他培訓出來的,難免有些愚忠之人,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故微臣前來救駕,將您府中護衛換下來,逐個排查。

太子聽聞,道:童相有心了,此事便交由你去處理吧,一定要保護母后的安全。

隨即回到了寢殿。

童心竊喜:有了太子的口諭,即刻名正言順的將太子府守軍進行了替換,從此太子就成了掌中玩物,也是今後皇家政權平穩過渡的一張王牌。京都內,剩下的就是幾個老頑固王公大臣了,把他們處理完,這天就要變了。但此時還需按兵不動,萬一他們察覺,將此事傳給了外出的皇帝,皇帝帶著京外大營的10萬大軍殺回,那自己就死路一條了。只需等到皇帝一行返回皇宮,再一網打盡,然後就會發生:皇后與王忠確有私情,恐被乾皇查出,故設法毒殺了乾皇,後被熊將軍斬殺,熊將軍自刎隨陛下而去。屆時,還可以藉機除掉皇后一族,大肆連坐,扶持太子登基,整個江山便是自己的。

......

此後的幾日,訊息被封得嚴嚴實實,京都慢慢恢復了太平,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有一些王公貴族得知皇后遇刺,寢宮被大火燒燬,但所幸皇后沒有大礙,只是受了驚嚇,需要休養一段時日。只不過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這些竟都是王忠幹出來的,沒想到平時看起來十分忠勇的將軍會幹出這種事,簡直是人心不古。而郭耀將軍英勇救出皇后,還誅殺了反賊,將來定能前途無量。而一些被株連的官員,他們沒有絲毫憐憫,覺得他們活該。(不久後自己被抄家滅族的時候,恐怕會悔恨不已吧?)

翌日,皇帝與熊英也順利返回了皇宮,只見一切井然有序,雖然守軍中多了許多生面孔,但也沒來得及多想,畢竟皇后遇刺,換防也是正常之事。二人在宮女帶領下,第一時間去偏殿尋找皇后。當他們到了皇后偏殿以後,皇后見到二人,再也忍不住的失聲痛哭,這段時間她們被軟禁宮中,雖然衣食無憂,但哪也不能去,見到皇帝,便心安了......

皇后急切的問道:“皇上你終於回來了,那些叛軍都拿下了嗎?”

皇帝和熊英一頭霧水:“什麼叛軍?王忠嗎?不是已經死了嗎?”

皇后突然意識到大事不好,她大喊:“皇上你快跑。”

但為時已晚,宮門被關,郭耀將他們團團包圍,雖然熊英頑強反抗,但雙拳難敵四手,激戰之下還是倒在了血泊之中,皇帝也身受重傷。

此時童心趕到,看到倒地不起的皇帝和熊英將軍,以及泣不成聲的皇后,竟開懷大笑。皇后震驚:“沒想到你才是幕後主使,我還困惑,郭將軍他一介匹夫,怎麼會安排得如此滴水不漏。我亦困惑,以童相你的足智多謀,幾日不見本宮,造該察覺到不對前來救駕。我早該想到你才是罪魁禍首,可是一切都晚了。皇上對你不薄,你為何要做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童心冷哼:“休要多言,老夫忍辱負重多年,就是為了今日。當初十餘載寒窗苦讀,本是甲子第一,然朝中王公貴族奸人當道,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不得已去窮鄉僻壤之地赴職。我一開始憤憤不平,但隨著娶妻生子,慢慢也安定下來,我也慢慢接受了一切,不再抱怨什麼。那些年我將豐城治理得井井有條,人民安居樂業。小兒頑劣,失手打死一個商戶之子,最後是死在我的手上,但也是你們逼的,因為我不殺他,你們也會殺他,甚至我的整個家族都要受到牽連,他們何錯之有?我的妻子和其他兩個孩子被賊人所害,他們又何錯之有?我被調至京都,無法去豐城查案,委託這些京官調查,可他們根本不在乎我這寒門書生,至今沒有查到真兇。京都之中欺男霸女的事太多太多了,可那些王侯將相的子女有幾個得到了懲罰?既然皇帝昏庸,不願秉公,對臣子、百姓一視同仁,那我就取代他。這20多年,無論大小朝政,都是老夫親力親為,從未貪贓枉法,哪個百姓不念我的好?我也一直嚴格要求家人低調做人,忍辱負重,只為這一天。這天家皇族,我童氏亦可擔當。(童心在入京為官後的幾年,有了自己的府邸,重新娶妻生子)

皇后不再多言,她明白成王敗寇,無力迴天,自當隨夫君而去,免得再遭人羞辱。遂拔刀自刎。

不久以後,太子登基,皇后一族因毒殺皇帝被清算,在往後的數月,萬氏皇族也因“貪贓枉法、草菅人命”一個個被抄家、流放,而後慢慢消失,除了太子……

幾年後,新乾皇游龍因“自感能力不足,德不配位”,主動提出禪位,童心宰相也在清除異己之後,讓兒子童華稱帝,改國號為新,童心自封新聖太祖皇帝,兒子童華為新龍淵太子。乾皇則被貶為庶民,賜白綾,斷氣後丟入江中......

這深宮如同深淵地獄一般,幾年的傀儡皇帝生活讓小乾皇痛苦不已,無時無刻都被人監視著,就連多喝了一口水,也被童相甩了幾巴掌,他很想逃出宮去,離開這座牢籠,遠離這恐怖的深淵。無數次幻想這逃跑,卻又無能為力。

如今,終於得償所願,只不過是以這種悲慘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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