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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遠方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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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餘從安尼斯堡回來後,生活又回到平常當中。

一輛黃包車在聖丹尼斯唐人街門前停下,從車上下來了一位穿著長袍馬褂,卻帽著一頂紳士帽的中年男人以及一個綁著馬尾,作牛仔打扮的男生。在付了車錢後,他們提著行李,徑直地走向大院。

百般無聊的劉定堅一隻手拿著甘蔗啃,另一隻手拄拐還是不停地到處走。

身為二叔公跑腿的他,自從被左輪走火打中大腿後,便一直在大院裡養傷。這段時間裡,他啥外派工作都沒有,這也斷了他的額外收入,原本太子發來了後,他可以藉此賺一筆大的。但由於他的腳還沒有康復,所以太子發的出行都由子善負責這使得他每天都在大院和唐人街之間瞎逛。

隨著劉定堅咬下一塊甘蔗時,剛才從黃包車下來的長袍馬褂男和牛仔馬尾男拿著小紙張走進來了。

劉定堅打量著這人穿著不凡,一看就是有錢人,便兩眼放光,把嘴裡的甘蔗渣吐了出來。腿腳也利索了,他連忙走過去,友好地說:“哈嘍,你好!”

“你好!”長袖馬褂男禮貌地回覆時,劉定堅一聽到他口音時整個人都樂了,心想:外江佬?今發次達啦。

(外江佬:粵閩地區對外省人的稱呼。比較經典的就是金山抄在吃麵時,那面檔老闆也是這樣稱呼他的。)

此時的劉定堅笑容滿臉,他操著廣普問道:“這位老兄,你來這裡找誰呢?”

那人放下行李,拱手作揖,說:“你好,在下週易,來自驢城。此次前來燈塔是來尋找吾兄周明,還望兄臺多多提點。”

那時候的人們口音都比較重,當劉定堅把周易說的“周”聽成了“祝”。他以為是找祝餘的,於是他說著:“哦!你找他是吧,我認識小余的。不過他出去幹活了,你得等一下。”

再打量了一下附近,周易注意到這裡過往的都本族人之向,他便對著劉定堅說:“這裡就是咱唐人住的地方了吧!”

“那當然,這裡就是咱聖丹尼斯的唐人街。你是來自哪裡來著?”劉定堅說著說著,就忘詞了。

至於周易,他倒是淡定,便又說:“在下來自驢城。”

“哦哦,就是驢城!對了,你在這裡有親戚嗎?還是說,有介紹信?”劉定堅熱情地問道。

周易只能不斷解釋著說:“我兄弟周明早些年來到燈塔打搭,他父親在驢城甚是思念,於是委託我來前尋找他的下落。於是我一路調查,發現他之前來過聖丹尼斯。所以,就來看看。”

看著周易光鮮亮麗,言行舉止彬彬有禮,劉定堅便眉開眼笑起。而他在身旁的那位雖然身形瘦削了點,但那張馬臉上的眼睛卻時時警戒著周邊。而且他的腰間別著一把左輪,屁股後更是帶著四柄銀光閃閃的短刀,一看就知道是從東方帶過來的保鏢。

細想一下,由周易帶著口音,這使得劉定堅把“周”聽成了“祝”,於是他說:“好,跟我來吧!”

在帶路的同時,一拐一拐走路的劉定堅自豪地介紹著:“你別看咱這條唐人街破破爛爛的,這裡可是臥虎藏龍的。想當年,聖丹尼斯就是一片爛地,當時大伯爺、二叔公還有興叔三人帶著唯們唐人街的街坊每日揮汗如雨地努力,才有瞭如今的繁榮。”

一路帶領下,劉定堅帶著這兩人來到了三樓。進入大廳,劉定堅來到了二叔公跟前,向他解釋著說:“這位老兄是來找小余的,看來是他在塘山的兄弟。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如此有料。那混小子天天說自已身住瘦狗嶺,窮得連飯都吃不起。”

二叔公一看這人衣飾講究,看似非富則貴。而另一個,拳背上有老繭,腳步穩健,目光銳利,看來就是一個練家子。但二叔公看他們的臉相,就不像南方人,於是他上前雙手抱拳,問起了他們的來歷。

周易倒也不嫌麻煩,他再次解釋著說:“在下週易,驢城人。多年前,吾弟周明來懷著金山夢前來燈塔闖蕩,但在兩年前就沒有家書來往。家中長輩為此甚是擔憂,於是派在下前來尋找。這一路途經多個城市,在打探下,得知吾弟周明在三年前到來此地,因而特來打聽訊息。萬望老人家幫忙。”

聽到他的解釋後,二叔公想起了在三年前,的確還有一個自來驢城的少年。而這少年跟祝餘有關係,但他先不動聲色。看看情況怎樣。於是他向劉定堅招了招手,細聲地說:“你去警局跟阿餘說,周明的大哥來了找他。記得,不要聲張!”

“什麼?他不是來找小余的嗎?”劉定堅驚奇地問著。

“你快去!”

雖然說劉定堅這個人總是一副大腦發育不完全,小腦完全不發育的樣子。但看到二叔公小聲說話,他也知道情況有異,於是他笑著對他們說:“你們先聊聊天,我去斬料加菜。”

“那你呢!你又是來自哪裡的?”二叔公問著那位做牛仔打扮的華人。

而他向著二叔公自我介紹:“在下何正堂。津門人士,年輕時走南闖北,南拳北腿,略懂一二。在津門因連踢八間武館,結下了樑子,所以,才遠走了燈塔。此次前來,在路上恰好遇到周兄,於是結伴同行。另外,在下也希望能找到一片好的地方,好好打拼一番。”

聽完他的介紹,二叔公微微一笑,他說:“燈塔這裡,什麼都有,什麼都好。唯我們這些東方人不好...那日子是一點也不好過。我呢,也離開塘山好幾十年了。對南方的家鄉,還算有一點認識,對北方,就不太瞭解。”

“什麼?周明的大哥來了?”東街區分局內,劉定堅把這個口信告訴給祝餘。隨後,他還喃喃,我還是為找你的“祝”“周”這兩個字真難分辨。

聽到這個名字後,祝餘陷入了沉思。在三年前,祝餘還只是唐人街槍械鋪二樓上面大檔裡的一個荷官。但因為他識破了一個出老千的白皮,便招來了一場橫禍,這也使得大檔裡爆發出了一場嚴重的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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