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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漾看了看天，居然有彩雲漫天，彩雲有的是一絲絲，有的是一片片，有的是一朵朵，它們散落在空中，與屋頂上的白雪交相輝映著，當然那些白雪明顯薄了許多，甚至還出現了形狀各異的大小窟窿，有的地方雪融化得快，有的卻是很慢，比如掛在屋簷上的冰柱還是那麼長而堅硬，完全沒有得到太陽的撫摸一般。殘雪其實也是一種美，那些樹木間殘留的白色執拗地去襯托那些翠色，雖然已經不成氣候，可是還是不甘心地做著萬綠叢中一點綠。小漾按照慣性開始新的一天，為兩位老人也為自已做早餐，叔爺爺和叔奶奶都是不挑食的，只要軟爛就可。一般早上吃麵條配上煎雞蛋或者打個豆漿配個煮雞蛋，簡單雖然簡單，可是也需要早起，因為打豆漿需要時間，通常她會在豆漿裡面加上水果還有牛奶、紅棗等，也不是能夠睡懶覺的。幸好她克服了睡懶覺的毛病，逼著自已聽到鬧鐘就起來，雖然賴床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尤其是冬天。但是這不是自已家裡，寄人籬下是需要高度自律的，否則會不受歡迎的。一切都按部就班，但是在吃早餐的時候，小漾的牙齒劇烈地疼痛起來，豆漿的熱都受不了，疼得失去知覺。她知道牙疼犯了，只要外出吹風，她都會習慣性牙疼，這幾天出去擺攤，尤其在雪後襬攤，那種冷風刺骨也同時襲擊了她脆弱的牙齒，她知道壞了，禁不住放下碗，用手摸著腮幫子。叔奶奶關切地問：“怎麼了？牙疼嗎？”小漾含淚點點頭，因為劇痛而讓淚水不自覺地往外湧。“你這是吹了風，下雪後的風最傷人。”叔奶奶疼愛地說：“樓下有牙醫，趕快去看看吧！這一向就別擺攤了，等天氣暖和再出去。你要是病了，就得不償失了。我說了女人幹得好不如嫁得好，你應該考慮終身大事。”小漾無可奈何地躺在了做治療的床上，醫生拿出一面鏡子，透過反射，讓她看看自已牙齒爛的程度，全部都是蟲牙惹的禍。小漾看得心驚肉跳，只能像待宰的羔羊一樣任由醫生處置。隨著麻醉藥的輸入，她覺得腮幫子和嘴唇漸漸麻木了，她張著嘴閉著眼不敢看，只聽見器械與牙齒的碰撞聲和一種燒焦的氣味，那可能就是在牙齒上打洞或者打磨，美好的時光便在這嘈雜的聲音中流逝而去，終於補了牙上了藥，五百元一顆牙齒，暫時補了兩顆，一千元又花掉了。賺錢是難於登天而花錢卻是易如反掌，小漾沒辦法像關公一樣刮骨療毒，只能花錢妥協。一邊臉都是麻木的小漾回到家，一看時間還可以做50分鐘直播，她火速擺好裝置，進入了直播模式。今天的流量雖然還行，可是小漾接不住，進來的人都不點關注，也不點贊，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小漾眼睜睜地看著進進出出的人，心有些亂，她努力平復心態，繼續講著擺攤的故事，求職的故事，當代年輕人的困惑和迷茫。她知道同頻共振的人不多，因為像她這種年齡的人都在忙，沒有誰會傻乎乎地耗費大好的光陰看一個人沒有太多營養的直播。忽然直播間來了一個留言的問：“你唱一首歌，我就買你小黃車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