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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天晴了，隔著玻璃被太陽照著十分暖和，小漾做完直播火速收拾準備擺攤。剛到樓下一陣冷風吹來，小漾渾身打了個哆嗦，一個噴嚏呼嘯而出，看來室內和室外真不可同日而語。小漾走在正在融雪的路上，樹下的積雪因為融化正在紛紛墜落，簡直像下雪一般，一下子身上便被打溼了。來到幼兒園門口的樹下，小漾把小桌板攤開，頭頂上的殘雪簌簌而下，看來君子不能立於危牆之下，更何況北風怒吼，完全沒有陽光的普照。零下六度的溫度，不是說著玩的。她決定換個位置，在賣甘蔗和紅薯乾的攤位旁有個空位，她迅速佔領了一席之地。按照慣例，她買了攤主的貨品，然後坐在小板凳上烤火。這個攤主非常有經驗，帶來了一個提籃式烤火爐，裡面燃燒著木炭啪啪作響。小漾感嘆自已的認知太欠缺了，就是烤著火，身體正面是溫暖的，背部依舊是徹骨的寒意，還有屁股挨著小板凳也是冷颼颼的。小漾把頭縮排小熊圖案的腦子裡，趁著幼兒園還沒放學開始用手機創作。她需要爭分奪秒。旁邊的甘蔗攤老闆似乎對來來往往的人都很熟絡，熱情地彼此打著招呼，不斷地有攤主過來聊天。比如有個現場做蛋撻的老闆，吐槽說浪費煤氣，成本太高。那個新疆大哥也跟著過來說昨天頂風冒雪做到八點才走，緊接著一個做蔬菜生意的老闆過來招呼著說快過年了，準備回老家，一起坐車回去。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也許這個攤主人緣特別好。小漾透過他們的交流，才知道這個攤主固定在這個位置擺攤十幾年，從來沒有變過。而那位新疆哥哥只在冬季出現在這個位置，其餘的時間在別的城市。而做蛋撻的那個大叔每天都在附近頻繁地換點位，看來做生意的人都有不同的套路。比如新疆大哥，一邊做著燒烤，一邊放著純正的當地音樂，感覺氛圍很足。比如做水果生意的那位，把貨品選擇性地剝開讓人嘗滋味。而做甘蔗的，削了皮和不削皮的兩種價格都可以任選。他們早已經習慣了自已的模式，完全不像小漾出力地大聲叫賣，他們懂得對方需要什麼，例如準備大小不同的塑膠袋或者紙袋，讓每個物件都有賓至如歸的感覺。如果那些開車招搖過市有需求的，同樣會迅速地反應，以最快的速度跑過去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小漾一邊看著一邊嘲笑著自已的膚淺和自以為是。一位看起來五六十歲的男人梳著大背頭過來說：“現在的小孩子太嬌氣了，一下雪就放兩天假，明天才上學。”小漾聽了倒吸一口涼氣，準備收攤了。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穿得太多了，應該穿光腿神器配這件衣服，生意才會好！”小漾感覺這個男人太噁心，沒有理他繼續收攤。甘蔗攤的老闆一邊添著木炭一邊打著圓場：“她的生意只侷限於幼兒園，穿什麼並不重要。”立刻有縷縷青煙從炭火盆裡出來，小漾被嗆到咳嗽起來，老闆忙拿著一本書扇起來，煙立刻變成了火舌，把小漾的臉映紅了。他對這個攤主心存感激，而從他的鄉音中找到了熟悉的感覺，沒想到在遙遠的城市遇到了老鄉，那是一種他鄉遇故知的美好。沒有他的這個炭火盆，真不知道自已會凍成什麼樣。小漾再一次垂頭喪氣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雖然今天沒做成生意，可是學到了一點東西，她自我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