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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註定的陰差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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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女嬰在還魂咒幻化而成的層層金光符籙中就這樣安靜的躺著,那雙不知道是大是小是什麼樣子的眼眸就這樣緊閉著,約莫只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小腦袋上稀稀落落的一點點似乎都可以數得清的頭髮緊貼著頭皮,小小的臉蛋白生生的像紙一般沒有一絲的血色,小小的嘴唇已經明顯開裂只能看到乾枯的一層皮子附著在上面,身上穿著一身男孩子款式的淺藍色細棉質地的柔軟舒適的小衣裳,小小的女嬰被一床內襯是藏藍色細棉、外面是泛著光亮的黑色桑蠶絲質地的小被子緊緊的包裹著,一動也不動的躺在這張搖搖晃晃的老舊木床上,身上還蓋著一床已經看不出本色的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洗過的大洞小洞的粗布棉被……彷彿周圍的一切都和她無關一般,絲毫沒有任何要醒過來的跡象……

“你呀你呀,都催你那麼些個時辰了,還不快些醒來?還在等些什麼?小心誤了時辰,那就既不會再醒,就連奈何橋也都過不去了!生生世世淪為孤魂野鬼四下飄蕩!讓惡鬼啃食得徹底魂飛魄散!”一陣有著些許老瞎子口吻但又是一位男人的聲音時輕時重的從年輕道人那處傳來,仔細一聽,還真是年輕道人在說話。只見得那頭戴金色蓮花冠插一根雕刻著太極八卦圖案的桃木子午簪的年輕道人,那一張自然紅潤的輪廓分明線條流暢優美的嘴唇繼續輕啟:“最後一刻鐘了,你若再不想醒來,貧道也就此作罷!就當你我無緣!貧道也當白白忙活一場還損耗我好不容易才積攢的功力!也罷!也罷!”年輕道人那張如玉一般的丰神俊逸的臉上,一雙劍眉眉心之處微微皺起,有些許不易察覺的慍怒、不甘、嘆息……但也沒再說些什麼,仍然莊重肅穆的跪著,不知還在等待著些什麼……氣氛也瞬間變得更加的凝重了,年輕道人輕微低垂著頭,微閉著雙目,捲翹的睫毛似乎在輕微顫動,彷彿在害怕些什麼一樣,顯得有點緊張、不安……

“嗐!人間也沒啥好的,人心也不過如此,要不是怕過了時辰就魂飛魄滅,還有那時不時就冒將出來的沒被超度掉的惡鬼!真不想醒來,就現在這樣走山過海,豈不比做人更逍遙自在?”恍恍惚惚之間,只見得一模模糊糊的縹緲如霧般的青衣長髮的不知道是鬼是仙還是人的似真似幻的妙齡女子,陡然出現在這間流光溢彩的但氣氛略顯凝重的擺著六盞琉璃燈的正上方,似乎是這六盞琉璃燈的光暈凝聚而成,又似乎是那年輕道人的言語召喚而來……只見那如夢似幻的妙齡女子魂魄,光著腳披散著那一頭柔軟的青絲一身青衣輕輕的飄蕩到那一張搖搖晃晃的老舊木床前,瞥了一眼那一床又臭又破的老舊粗布棉被,然後痴痴望向女嬰,那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眼波流轉,琥珀色的眼眸間瞬間升起了一層淡淡的水霧,略帶哀傷、淒涼、愧疚的彷彿又看透了世間一切的眼眸就這樣注視著女嬰,彷彿再猶豫些什麼……

“既然來了,還不快些回去!逗留個甚?前塵往事也就此忘卻,因果已了!只待走完這一世,再過奈何橋!”只聽那依舊跪地的年輕道人陡然呵斥。

“哼!你這假面牛鼻子道人也不是什麼好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些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可別打我的算盤,我告訴你,就算我忘卻了一切從此就只是一女嬰活在這世上,也斷然不會讓你如意算盤得逞,你且試看!”那如夢似幻的青衣女子魂魄也不理會年輕道人的慍怒之色,而是雙目眯成一條縫,雙眉皺起,沉聲怒喝!

“女嬰本是男子命格,你卻陰差陽錯投胎轉世在她身,這原本也是你與她的一樁緣分,可你卻也害得女嬰……想你本性良善,今又於心何忍?”年輕道人見那青衣女子魂魄雖是嗔怒,卻似乎也像做好了決定一般,又一臉和善悲憫的好言勸道。

那青衣女子魂魄也不答話,只是回頭靜靜的痴痴的看向女嬰……不知過了多久,眼看時辰就要過了,只聽得那年輕道人驀然寂靜,沉聲說道:“貧道今得以存世,便早已痛改前非,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修行路上,魔障重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世間萬物皆在一念之間,也在陰差陽錯之間,想必你也有所體會,過去之事可悔不可回,而今我既救女嬰,也是算得這女嬰命不該絕,也算是渡你成全這一世未盡之人身!不也是一樁功德,然貧道也不敢妄稱是積功行善,只當是悔過之行,不貪求能抵消罪業,但貧道也求個心安,若你還不放心,貧道也無可奈何,只得就此作罷!各自因果各自了卻!就當多此一舉了!”

話音剛落,一柱香也幾乎馬上就燃燒殆盡,只見那年輕道人驟然消失不見,在年輕道人陡然消失之際,那青衣長髮女子魂魄也驀然伸出左手,手掌一個翻轉,幻化出一塊拴著一根泛著紅色光暈紅線的、雕刻著陰陽魚的樣式的、看起來冰冰涼涼又細膩溫潤無比的約莫有雞蛋一般大的羊脂玉吊墜,再一個手心翻轉,只見這一塊羊脂玉吊墜便快速的朝女嬰飛去,就這樣掛在了女嬰脖頸處,泛著陣陣光暈,襯得女嬰蒼白如紙的臉蛋也似乎渡上了一層光暈一般。隨後就只見那青衣長髮女子魂魄猛然化作一縷青煙,迅速飄向那枚懸掛在女嬰脖頸處的羊脂玉吊墜上消失不見……那六盞琉璃燈也隨著那一柱清香徹底燃燒殆盡而漸漸熄滅恢復了最初的樣子……

“哇~哇~”,只聽得一陣響亮的哭聲,從那一張搖搖晃晃的老舊木床上響起,聲音巨大,嚇得老瞎子陡然一個驚醒連忙從地上連滾帶爬的爬起,老瞎子連忙幾步跑到老舊木床前,激動的眼淚花都止不住的掛在了臉上,摸了摸女嬰那稍微有了點血色的小臉蛋,又伸手一試,“是嘍!都哭得能把我老瞎子嚇醒,那肯定是有呼吸了,醒了!活了。”老瞎子又連忙搓了搓雙手掌心,生怕自個雙手冰涼,冷著了女嬰一般,這才輕輕的拍著女嬰,聲音沙啞的輕聲的吟唱著聽不懂的歌謠……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已的腿腳怎的就那麼靈活了,都忘記了要拄那一根還斜靠在牆上的木杖。等老瞎子將女嬰哄睡著,又扯了扯包裹著女嬰的那一床內襯是藏藍色柔軟細棉外面是黑色桑蠶絲的小被褥,突然,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從老瞎子肚皮處傳來,老瞎子摸了摸肚皮,心想:“自個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只怕這女嬰也是餓得不行了,得去想辦法找點吃的去。”老瞎子轉身之際,下意識要去拄木杖,這才陡然發現自個怎的腿腳就有了力氣,還從來沒有過的靈活!

越發激動的老淚縱橫,就連身體都忍不住輕微顫動,腦海裡使勁回想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又怎的什麼也想不起來,就依稀只記得前些日子有個婦人來找自已,當時還聽到小鎮傳來了一陣熙熙攘攘的聲音,有幾聲不知從那傳來的又壓著嗓子的口哨聲、交頭接耳的議論聲,“怎麼南邊的貴人好端端的卻進了那老瞎子的破爛屋子,也不怕沾了晦氣?”,“這婦人好生俊俏,看著肚子已經滿懷的模樣,莫不是南邊天府城哪家的夫人不成?怎的也不帶個丫鬟僕人的?”……還有不知哪個膽更大的小孩詫異的喊了一句:“怎的沒有小汽車?反倒是張黃包車”,隨後就被一婦人連忙呵斥住提著耳朵進了屋再也沒出來……

再就是隻記得自已怎的就出現在小鎮一處狹窄的巷道小路上的一個深坑裡,然後就是自已怎的就懷抱著一個女嬰在自個家裡做著,再就是自已莫名其妙的就取出了家中那個自打出生就放在西邊角落木板下的那個匣子,一趟一盞的……剩下的就什麼也不記得了……老瞎子這才猛的想起她取出的那六盞琉璃燈……連忙又走一趟拿一盞的來來回回的小心翼翼的將六盞早已恢復原樣的琉璃燈捧回原處……

眼看已經過了申時一刻,外面日頭已經沒那麼大了,小鎮又漸漸恢復了先前的喧鬧……擺攤的,走街串巷叫賣的,算命的、趕路的,抬著鋤頭揹著揹簍準備去小鎮外下地幹活的……都各自忙活了起來……

老瞎子垂著頭佇立在原地想了想,又轉身去拿起了平日裡從不離身的木杖,然後緩緩的推開了門,一陣亮光驀然從外照射了進來,照得老瞎子那張爬滿皺紋的黝黑臉上也晃了一晃,老瞎子伸出右手擋住一縷陽光,帶著絲絲暖意的陽光讓人恍如隔世一般,雖然這也就才短暫的小半天光景……人生不也常常如此,有時候走了很久很久的遠路,也許是半生、或是一生,但似乎都度日如年一般彷彿才熬了那麼一兩天光景,怎麼都看不見盡頭,更不知道盡頭在哪?有時候卻只是一剎那、一瞬間,卻又彷彿隔山隔海,已經走完了一輩子,或是恍若新生一般!今日不知昨日事,今日不言昨日苦……活著,便是希望,便是來日方長!縱然來日無期,也好過化作那沒人祭奠的孤魂野鬼,過不了奈何橋得個來生,悽悽慘慘被最終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老瞎子,你怎的又出來了?我今見你房門緊閉不像從前老是敞開個門,還以為你就此死在裡面了呢!我這還心想著要不也給自個積點陰德,替你念上幾遍往生咒來著!”斜對面一擺攤算命的戴著一頂灰色布帽、瘦竹竿樣的長著一副黝黑長臉的、約莫40歲出頭的中年男人,還佩戴著一副方形墨鏡,仰著頭望著老瞎子,像夾著嗓子一樣的高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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