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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天一夜沒睡,他找了她一晚上,累得走不動了,就靠在客棧門口睡著了。
“醒醒,醒醒”
曉月輕輕推著奇天的肩膀,奇天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看見兩個人站在眼前。
他看見了兩張臉,一張臉上寫滿了愧疚,另一張臉上看不出來表情。
“你去哪了?”
曉月就將自已昨天的經歷通通告訴了奇天,奇天卻沒好氣的罵了她一頓,罵她傻罵她蠢,罵她沒良心。
曉月心裡很愧疚,但是她有什麼辦法呢?如果不是因為擔心奇天做壞事,她也不會出去,不出去,就不會上秦山。
三個人前前後後的進了客棧,奇天卻一直偷偷關注著身後那位少年。
要說這兩人年齡相仿,但是長相各具風采。奇天是在人群中第一眼就被看到的男子,不只是因為異族的高大健壯的身體,更因為他有一雙鷹一般警惕的藍色眸子,高高的鼻樑和編起來的長髮,他很少笑,總是一副瞧不起別人的樣子,時不時還散發著不友好,生人勿近的意思。
恰恰相反,程風卻總給人一種親切感,但是一旦走近他,也會發現另一種與親切感相悖的感覺:距離感。
這兩種感覺之間,自由的切換著。
原因是,他也有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眸 那眸子裡充滿了神秘感,雖然清澈如水卻深不見底。
他們兩人並不說話,曉月也不說話。
爬到二樓,曉月讓程風在外面等一會,她進屋收拾東西,奇天也跟著進了房間,隨即把門關上了。
“你都想好了?”
“想好了,學了功夫,就不會被偷了”
曉月打趣的說道。
其實她自已知道,為什麼她想學劍,別忘記她姓梅,梅家的人不會武功的,她是第一個。
她也想證明給那些人看,尤其是她的父親看。
奇天從自已的腰間掏出很多的散銀,都扔在了桌子上。
“好多的銀子!哪來的?”
“昨天賺的”
這個哈薩克少年又露出一副挑釁的嘴臉,高大且傲慢。
兩人哈哈的笑著。
曉月簡單整理了行李,打了個結,跟奇天約定好,每個月下山兩次。
奇天說:“這家客棧的桃花釀還真不錯,你下山的時候,我們喝足桃花釀。”
“那你得多賺錢。要不然喝窮你”
曉月揹著行李,開啟房門,門外倚著程風,曉月看了一眼程風,示意可以走了,又回頭盯著奇天,盯了很久,沒有說話。
風鈴清脆的響著,亂七八糟的搖晃,突然,兩人有一股難言的離愁湧上心頭,可是誰也沒說什麼!
好在,半個月的時間很短!
這半個月對她來說,卻是度日如年!
總體來說就兩件事:練四肢,讀心經。
每天天矇矇亮,程風還睡著的時候,曉月就已經開始練功了,踢腿出拳,運氣活血,一天一套動作,進步神速。
晚飯之後,她就在崖邊的梨樹下讀經:天道人道迴圈,宇宙生息萬物,長功不及守靜,貪戀事事皆非......
她讀的時候並不理解,於是請教程風,程風故意逗她“你不理解的,我肯定更不理解了”說完還不忘做個鬼臉。
一次兩次曉月還能忍,到後來實在受不了他的戲弄,就徑直去問師傅,師傅很不悅 拿來板子,打了程風五十個手板,程風一開始只是笑,後來不敢來,曉月問什麼他答什麼,曉月不問的,他也主動跟她說 有時候還纏著曉月,要跟曉月一起讀經,一起練功。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經文的意思”
他懊惱的說了實話。
“走,咱找師傅去!”
曉月扯了扯程風的衣袖,說:不懂就問!
這天夜裡,在師傅的房間,三人分坐於榻上,憑窗而談,外面一輪明月當空,灑下清亮的風華。
第二天,十五日期滿,曉月做完早上的功課,天還沒亮,她就下山去了。
路上野果子墜滿枝頭,她邊走邊採,手裡已經兜不住了,於是隨手扯了一塊衣角,包裹了新鮮的果子下了山。晨光無限好,從來不曾這麼好,曉月心裡像有一頭小鹿,急切的想要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