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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認識?”
三人默不作聲。
老鴇心知肚明,捂著嘴離開了。
老鴇走後,馬新坐了下來。
三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去看對方的臉。
下次來一定提前戴上偽裝面具。
謝飛心想。
他這次沒有偽裝出門,其實是出於對陳天和馬新兩人的信任,或者說是對系統的信任。
他之前看過好友面板,知道這二人的愛好就是修煉。
因此在謝飛的心裡,早就給他們貼上了標籤——資質優秀的正能量修行者。
今天他說的那番話,目的就是要鞏固他們的道心,不能讓他們在紅塵裡沉淪,絕對沒有其他的想法。
但是現在,陳天和馬新兩人都來了。
而且,陳天還是先他一步到的。
這種情況不禁讓謝飛有些懷疑:這狗系統是不是在搞我啊?
又或者說,系統顯示的只是這個人的第一愛好,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第二愛好,第三愛好……
嗯,一定是這樣的。
以前他就看見過六長老偷摸去醉紅樓吃海鮮。
那應該是六長老的第二愛好。
此刻的陳天:今晚偷偷出來春風樓聽曲,沒想到竟然能碰到謝兄,碰到他也就算了,馬兄怎麼也來了,哎,真是沒臉見人了……
此刻的馬新:謝兄和陳兄怎麼來了,他們倆是一起的嗎,他們怎麼不說話,可惡竟然瞞著我偷偷來春風樓,平時看著挺正經的兩人,沒想到……
三人的內心戲十分豐富。
就在這時,老鴇的聲音再度響起。
“哎喲,楊監工,您怎麼來了,來來來,這邊請。”
聞言,三人菊花一緊,偷偷用餘光瞥了一眼,發現那老鴇果然領著楊琦朝這裡過來了。
這該死的老東西,一樓這麼多桌子,偏偏把人往這裡帶。
三人臉色滾燙,鞋底都快被腳趾頭扣破了,心裡不停地咒罵老鴇。
“喲,三位。你們怎麼來了?”
行至桌前,楊琦看清了三人的臉,笑吟吟地說道。
“你們都認識啊!”
老鴇的臉上滿是驚訝,“哎喲,今天真是太巧了!”
“當然,這三位可都是學院的……”
“咳咳——”
謝飛咳嗽一聲,向楊琦使了使眼色。
後者會意,丟給老鴇一枚銀子。
“好了,這裡沒你的事了。”
“明白。”老鴇笑嘻嘻接過銀子,然後離開。
楊琦坐了下來。
謝飛三人看著他,神情有些尷尬,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最後還是楊琦打破了沉默。
“三位是一起的?”
三人聽後搖頭又點頭。
楊琦明白了。
這哥仨行動不一致啊。
難怪一句話也沒說。
雖然楊琦不知道什麼是社會性死亡,但是他能隱約感受到此刻三人內心的尷尬。
於是他開口為他們解圍:“今晚楊某是來聽明月姑娘的新曲,想必三位也是一樣的吧。”
三人一聽,立馬順著杆子往下爬:“對對對,我們都是來聽曲的。”
“沒有別的想法了?”突然,楊琦一臉壞笑地問道。
“沒有,沒有。”
“絕對沒有。”
謝飛等人連忙擺手。
楊琦剛想說什麼,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明月姑娘來了。”
在場的賓客們紛紛看向二樓的方向。
只見一道靚麗的身影懷抱著一張古琴從二樓緩緩走下舞臺。
謝飛緊緊盯著那道倩影。
只見那名花魁年紀不過二十三四,穿著一襲白裙,在眾多花枝招展的青樓女子中,就像一朵從淤泥中誕生出的白蓮花。
她眉眼如畫,每一筆似乎都經過了精心的描繪,一雙眸子如寶石般明亮閃爍,鮮豔的櫻桃小嘴微微翹起,始終帶著一抹撩人心魄的微笑,一支金步搖簪於發上,更添了幾分優雅高貴的氣質,走起路來那白色的裙子隨腳步擺動,淡雅自然。
不愧是整座春風樓裡最亮的那顆明珠,她的出場便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明月花魁緩緩走到舞臺前,盈盈施了一禮,然後開口,聲音如同潺潺的溪水一般清澈。
“承蒙各位官人的賞臉來此,小女子最近新作了一首曲子,名為《思鄉》,請各位官人鑑賞。”
“好好好!”
在場的賓客紛紛起鬨。
明月花魁坐下了,而後開始撫琴。
琴聲悠揚動聽,如同春風一般拂過所有人的心頭,撫平內心的躁動,眾人冥冥中感覺到似乎有種情緒被勾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曲子還蠻好聽的。
這明月花魁果然是才貌雙絕啊!
謝飛心想。
一曲終了。
全場賓客皆寂然無聲,有不少人還在回味剛剛的琴聲。
不久,場內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花魁緩緩起身,向眾人施了一禮後,離開了舞臺。
“就,就這麼走了?”陳天很是驚訝。
按青樓的規矩,這花魁不得留下來陪客人喝酒嗎?
“陳兄弟你是第一次來,不太瞭解這裡的規矩。”楊琦解釋道,“以明月花魁如今的地位,一般的人根本得不到她的陪酒。”
“哦?那要如何才能讓她下場作陪呢。”
“自然是投其所好,明月花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是據我所知,她最喜歡的還是詩詞。”
“記得去年有賓客喝多了,妙手偶得了一首詩贈與花魁,花魁非常高興,此後連續三天下場陪酒,期間還跳舞助興呢。”
“是什麼詩?”馬新問道。
楊琦想了想:“青山作盟寄真情,明月似燈照我心,杯中酒冷眼迷離,更添一段思念情。”
“好詩啊!”馬新讚歎道,“此詩首句以青山為盟,又以明月為燈,這是在嚮明月花魁表露心意啊,後面那兩句更是借酒冷道出心中的無奈與思念之情,好詩,好詩啊!”
這時,陳天嘆了口氣:“唉,可惜,我等都是武者,殺幾隻妖獸還行,詩詞方面實在是無能為力。”
陳天說得沒錯,大夏以武為尊,詩詞一脈早已漸漸式微了。
一旁的謝飛卻笑了。
你們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老子可是九年義務教育集大成者。
唐詩三百首,小學就已經背得滾瓜爛熟了。
當即他看向楊琦:“楊監工可有紙筆?”
“謝兄弟要作詩?”楊琦問道。
“叫我厲飛羽。”謝飛提醒道。
楊琦嘴角抽了抽。
馬新轉過頭,驚訝出聲:“謝,哦不,厲兄,難道你要給花魁寫詩?”
他的聲音有點大,引得周圍的一些賓客紛紛側目。
“厲兄,我們都是武者,不要勉強啊!”陳天說,他不想再被人關注了。
“我心裡有數。”謝飛淡淡回應。
“好!”楊琦當即拿來了紙筆。
這時周圍的賓客也都圍了過來。
他們也很好奇,想看看武者能寫出什麼樣詩。
“我字不好,楊監工,勞煩你為我代筆。”
“可以。”說著,楊琦已經提筆上墨了。
下一刻,眾人聽到謝飛朗聲道:“床前明月光。”
楊琦怔了怔,沒有動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