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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刺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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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天,王珏每天都看見林素素坐在窗前刺繡。手中的針線在帕子上穿梭,一花一葉都極盡精緻,彷彿能嗅到香氣。

林素素拿起剪子,把最後一個線頭剪斷,然後把繡好的帕子都裝進籃子裡,準備去縣裡。

臨走前,她吩咐王珏:“玉玉,孃親和駕牛車的石頭爺爺約好了要去縣裡,你和狗蛋在家不要亂跑了。”

王珏看到母親辛苦繡帕子現在還要去縣裡辛苦叫賣,心中充滿了不忍。

“娘,我和你一起去縣裡吧。” 王珏說。

林素素微微一愣,她本不想讓女兒和自已一起去叫賣,畢竟也不知道會遇上什麼人。但看到王珏眼中的期待,她輕聲回答:“好吧,我們一起去。那狗蛋呢?”

狗蛋還沒去過縣裡,臉上不禁露出嚮往的神情。

林素素微微一笑,把狗蛋也帶上了。但是再三叮囑,去到縣裡不能亂跑,否則走丟就麻煩了。

兩個小孩兒立馬用力點頭,表示自已清楚明白。

於是,三人坐上了石頭爺爺的牛車,踏上了前往縣裡的路。也幸好王珏和狗蛋還小,多倆孩子還能坐得下。

一路上,陽光透過樹梢,灑在她們身上。王珏的心情既緊張又興奮,居然能體驗古時候的市集呢,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呢,應該沒有清明上河圖裡畫的那麼繁華吧?

到達縣裡,林素素和石頭爺爺約好了回村的時間,就帶著王珏和狗蛋去賣帕子了。

縣裡市集人來人往,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林素素找到了一個人流較多的地方,手上拿著一條手帕,展開給行人看繡花圖案。

“這位娘子,需要手帕嗎?這是有刺繡的手帕。”林素素對路過的一位婦人說道。

但是那個婦人只是看了一眼,一言未發地走了。

狗蛋也開始叫賣,睜著他的大眼睛,笑眯眯的,一口一個“姐姐”、“嬸嬸”,竟也哄得人家買了一兩條。

林素素高興極了!狗蛋賣這兩條手帕都是二十文,除去布料和針線成本,能賺個十文八文的,夠付今日坐牛車的錢了!

“快來看啊,這裡有最精美的手帕,都是手工繡制,獨一無二的設計,不要錯過啊!” 王珏大聲喊道,見狗蛋那麼厲害賣出去了帕子,她也想幫上忙!

用力叫賣是有用的。王珏的叫喊聲吸引了一個一位穿著比較華麗的美婦人駐足。

她拿過一條手帕,仔細端詳著手帕的花樣,好奇地問:“這手帕真是漂亮,小姑娘,是你繡的嗎?”

“這位夫人萬安!這些帕子是我母親繡的,她的手藝非常好,瞧這花朵,好像有香味兒似的。” 王珏微笑著回答,並努力說些好聽的話,聲音清脆,還帶著一絲自豪。

這位美婦人聽了笑了起來:“呵呵呵……這孩子真會說話!確實繡得不錯!這梅花和蘭花的,我要了!”

王珏萬分驚喜地接過銅錢,然後給林素素收起來。真是太好了!終於賣出去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看手帕的人多了,買手帕的人卻沒幾個。

王珏心想,一天就賣個幾條可不行!本來利潤就微薄,這可賺不了幾個錢啊!

在惆悵之時,她看見不遠處的街巷有一家看起來十分漂亮的成衣坊——錦繡緣。

她眼珠子一轉,想了個主意。

她藉口和林素素說那邊人多,想去那邊看看。林素素見那裡不遠,自已能看著她,就答應了。

她拿著一條精緻的手帕,做了一下心理建設,考慮了一下稍後的談判要點,就走了進去。

錦繡緣裡的櫃檯後坐著一位打扮得特別精緻的夫人,她一手打算盤、一手執筆記錄地在算賬,見王珏進來只抬頭看了一眼,一點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於是王珏只好自行先開口:“這位夫人,請問您是這裡的掌櫃嗎?”

錦繡緣的掌櫃華夫人見是個衣著樸素的小孩兒,原本不想理會,但匆匆一瞥,目光卻被她手中的帕子吸引了。

“嗯,我是。你手上的帕子,是誰繡的?” 華夫人終於停下忙碌的雙手,淡淡地問道。她的聲音比尋常婦人的要低沉一些,但是很清亮。

王珏沒想到自已還沒開始介紹,就吸引到她的注意,就立馬回答道:“這是我孃親繡的帕子,她女紅非常好,針法很特別的!”

華夫人點了點頭,她決定見上一面:“她可在?叫她進來!”

王珏見狀,心中一喜,趕緊去將林素素帶到了錦繡坊。

林素素和狗蛋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見王珏臉上笑容滿溢的樣子,情不自禁地跟著她去了。

但是剛來到門口,林素素就停住了腳步:“玉玉,這……這成衣坊如此貴氣,咱們可沒辦法在這裡買東西啊……”

“不是買東西,是這裡的掌櫃想見你!”王珏高興地說。

林素素卻驚呆了!這麼大的一家成衣坊,怎麼會想見自已這樣普通的農婦?

狗蛋看王珏面上的喜色不似作假,也鼓勵林素素進去瞧瞧。

華夫人見門口有三人站著不進不出,就開口說道:“在那裡站著做甚?進來說話!”

林素素初見華夫人,心中有些緊張,但是儘量讓自已表現得體:“問夫人安。我是林素素,這是玉玉,這是狗蛋。請問,您找我們有何事?”

這時,華夫人終於從櫃檯後走出來,手中拿著一疊圖紙,遞給林素素。

林素素一張一張地仔細看著華夫人拿出的那些花樣,眼神中立刻閃過讚賞的光芒。

“這些花樣你能繡嗎?” 華夫人問道,語氣還是淡淡的。

林素素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堅定地說:“我可以的。”

華夫人見林素素信心滿滿,便仔細詢問了她一些刺繡技法方面的問題。林素素一一回答,聽得華夫人連連點頭。

“不錯,你的針法我確實是第一次見,非常獨特。那你可願做我錦繡緣的繡娘,專門為我繡花樣?”

林素素聞言,喜不自禁!連忙點頭答應:“我願意的!”但是剛剛說完,就想到了問題,“但是,我不能直接到您這裡做工,我家中兩個孩子,不能沒有人照看。”

華夫人看了一眼王珏和狗蛋,很善解人意地為她解決了這個問題:“那你便把材料拿回家裡,每個月二十把繡好的成品帶來,這樣可好?”

林素素驚訝極了。這錦繡緣裡的布料絲線都不是便宜貨,能讓她帶回家,實在是對她的有著強烈的信任!

“謝謝夫人的信任!我一定會把每個花樣都繡好的!”林素素高興得淚眼朦朧。

華夫人輕笑一聲,說道:“不用謝。這種花樣精緻但是小巧,你應該一天能繡三五個,繡一個六十文,怎麼樣?”

王珏和狗蛋聽了都張大了嘴巴,林素素也是驚訝極了,下意識就拒絕了:“不……不用這麼多的……”

華夫人“哧”地笑了:“見過人家想要更多錢,倒是第一次見著說不用這麼多的!”

說完,轉身回到櫃檯,準備繼續做賬:“我忙著呢,就這樣決定了吧!我讓人給你收拾材料,今兒就帶回去繡。”

林素素幾人都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等待著錦繡緣的人收拾東西。

最後幾個人想走的時候,又被華夫人叫住,然後以二十五文一條的價格,把剩下的帕子都買了。

“我希望,在為我錦繡緣做刺繡的期間,你的針法只出現在錦繡緣。”華夫人說,“回去好好繡,繡不好的我可不結算工錢!”

林素素再三保證,自已一定會竭盡全力,繡好每一個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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