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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起的昏黃火把,照在偷掘墳墓的那個男人臉上。
只見他依稀可見的臉龐上沾滿了泥土,雙手刨了半天地,已經敷成了醬色。
火把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他一陣手忙腳亂,想要快速逃離,卻發現無處可逃。
人們將他堵死在圈中,只見他驚恐的神色鋪滿了整張臉。
“好個笨賊,我們特地把屍體挪到這麼遠的地方下葬,四周沒有人看著,這明顯就是誘人上鉤。”
“還以為沒有人會上這個當呢。”
“誰知道你真的這麼愚蠢!”
劉夏得意地嘲諷著那人,只為擊潰他最後的心理防線,給他造成精神上的碾壓感。
“說吧!你是誰?來幹什麼的?”
那人行為十分奇怪,只是一個勁兒地搖頭,連話也不說。
“難道是個啞巴?”劉夏有些疑惑,轉而又化作一陣壞笑。
“啞巴好啊!,再大的疼痛都說不出來!”
“來人吶!酷刑極刑都伺候上吧,這東西專治啞巴!”
侍衛中衝出幾個人上前將他按倒在地上,之後有一個侍衛緩緩上前,抽出自已的佩刀,放在一旁的火把上燎著刀鋒。
這侍衛一臉猙獰的笑容,玩弄著手裡燒的通紅的刀子。
“閣下您可能不知道,我們以前是做土匪的,那是從土匪窩子裡面一層一層篩選上來的精英,要不然能撿個保護主公的重任嗎?”
“您說我們這些心狠手辣的土匪,哪個沒有一二項獨家的殺人本事。”
“就單說我吧,從前折磨人那可是出了名的。”
“待會兒啊,我會先把你的頭髮剃掉,然後拿出我這燒紅了的刀子,在你的頭上開這麼大的一個小孔。”
說著侍衛用自已沙包大的拳頭在那人眼前比劃了一下,只看得那人一愣一愣地。
“知道我為什麼要用這燒紅的刀子嗎?”
“因為他流血少啊!刀一劃開,兩邊兒的肉就被燙焦了。”
“流血少,人就死的慢!”
“到時候你這頭上開著的小孔,我們一人往裡面撒一泡尿,然後用一攤爛泥給你敷上,還你一個囫圇的腦袋。”
“就是不知道那時候你的腦袋裡裝滿了我們的草木之精,會想些什麼,活得了多久。”
聽著侍衛講得如此詳細而且噁心,那人都快要聽吐了。
正當侍衛舉著自已的刀上來割他的頭髮的時候,他急忙大聲呼喊。
“別割!別割!”
“我有的招!我有的招!”
侍衛回身得意地對劉夏笑了笑,“主公,擺平了!這小子不禁嚇!”
而劉夏一聽到他這高聲呼喊的聲音,頓時蹙緊了眉頭。
這聲音,他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但是卻總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他讓侍衛們把那人押到近前來,他要仔細看一看這人的相貌。
但是月光昏暗,而他的臉上佈滿了泥土,劉夏看得依稀恍惚。
“火把拿近一點兒,把他的臉給我擦乾淨!”
侍衛們上前對著他的臉一陣粗暴地擦拭,收拾乾淨面龐。
“是你!”
劉夏大呼一聲,覺得出乎意料之外,細想一下,又在情理之中。
“你身為都督交州六郡諸軍事、交趾太守士燮的使者,為荊州牧劉表獻完壽禮之後就應該極速撤離荊州地界。”
“為什麼現在還在襄陽?還跑到這九流灣雲霞觀這個地方來了?”
劉夏話語遲鈍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他的目的。
“你是為了這稻種而來的吧?”
這士燮使者本來就是因為認識劉夏,怕他聽出了自已的聲音,才一直不開口。
如今被道破了身份,他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一聽說此人是士燮的使者,一旁的韓嵩和王威各自震驚,各懷著不同的反應。
韓嵩以劉表的恩德訓斥,“主公御境多年,對交州六郡之地,廣有恩德,你們交州居然生出了異心,跑到我荊州地界來搶稻種。”
“你們對得起主公的恩德嗎?”
王威草莽武將,只是恫嚇,“看來你們交州兵是沒見識過我們荊州的鐵騎啊!”
劉夏按住了二人的議論,接著追問那人。
“上次還得多謝你幫我的忙,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朱離,交趾太守士燮的參軍。”
“你此次來是不是為了盜取稻種?”
朱離點了點頭,之後無力地垂了下去。
“你為什麼要半夜到這兒來偷這具屍體?”
朱離猶豫了一下,之後斷斷續續地回答說:“因為我聽了大人您的推斷,認為這個人有可能就是常青,所以才半夜來這裡看個究竟。”
劉夏明明都斷定這個人不是常青了,沒想到朱離還在狡辯。
他微微一笑,“還跟我耍滑頭是吧?”
劉夏扭頭又招呼剛剛那個侍衛,只見那侍衛還在用火把燎著他的刀鋒。
然而朱離此次卻下定了決心死咬著不肯說出口。
劉夏看他這樣固執的樣子,不禁一陣發笑。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麼?”
“人死谷生!”
“這四個字是寫給你的!”
劉夏話一出口,朱離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向後癱軟。
他自以為打死都不能說的秘密,被劉夏輕而易舉貞知,他覺得自已弱小的有點兒可笑。
“你!你怎麼知道的!”
“這副字就掛在正堂之上,還瞞得過別人嗎?”
“這四個字什麼意思,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如果真要我說,那你可就沒有機會了!”
朱離一陣絕望,長長一聲哀嘆之後,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我就是來找常青買谷種的。”
“買谷種?!”一陣不可思議,劉夏、韓嵩、王威都喊出了聲。
“對呀!就是買谷種。這個常青有這麼高產的稻種,當然是奇貨可居,以求換取錢財咯!”
朱離接著說:“劉表壽誕上那些老功臣向他買那棵七百二十粒米的巨型稻穗就花了他們三兩金子呢!”
好傢伙!
幾人陷入一陣驚訝和感嘆,那棵稻穗也沒有三兩重,真可真是米貴如金吶!
朱離說:“我和常青約定好了,用黃金十斤,換他一袋子稻種。”
“此次我來荊州,一來是賀壽,二來就是辦這件事。”
“誰知道這個常青這麼愛錢,居然把稻穗賣給了那群老頭,可能他也沒想到那群老頭會拿去獻給劉表。”
“我在宴會上看見那顆稻穗的時候就大感不妙,想要連夜出城去找常青,奈何那天劉表壽誕,夜間城門關閉巡邏甚嚴。”
“我只有第二天混進韓大人的隊伍才來到了這裡。”
“誰知一來常青就下糧窖之後消失了。”
“我也一直在找他留給我的線索,我也是偶然看見了「人死谷生」這幅字。”
“想著谷種一定藏在這死人的身上。”
“所以才連夜盜取屍體。”
經過朱離這一番講解,劉夏這才恍然大悟。
“等等!聽你剛剛說的話,你和這個常青原來就認識。”
“你在來荊州之前就和他談好了買谷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