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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早戀?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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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聲遠,蟾聲傳。

七八點星天,勾勒月的輪廓;兩三捲風葉,承載夏的浮夢。

夜的味道逐漸濃烈,小鎮上,各個角落都充斥著生活的煙火。

雲慕獨自走在街上,抬頭欣賞著天際的暮色,長舒一口濁氣,放空身心,欲要將自已從這車水馬龍的喧囂中摘出來,不想與晚風撞了個滿懷,餘留處,隱約有不知何處的芬芳刺激著他的嗅細胞,讓他感覺有些熟悉。

遊蕩於市井,他是花野織夢的幽靈。

雖然今天的經歷有些繁富,雲慕的心情卻莫名輕鬆。

眉舒顏展,喜形於色。

“媽,我回來了!”

鐵門被推開,發出沉重的“嗡嗡”聲;雲慕走進院子,棗樹葉茂,唦唦作響,彷彿在歡迎他回家。

柳晴湘正坐在水龍頭旁邊搓洗著衣服,流水嘩嘩,幾乎要蓋過雲慕的聲音。

“媽?”

“哦,回來了,正好,把你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洗洗,天熱,勤換洗著點。”說著,柳晴湘關掉了水龍頭,將手中一件洗好了的短袖擰成了麻花狀,水哩哩啦啦落下,差不多後,扔到另一個幾乎放滿“麻花”的盆裡。

“飯好了嗎?有點餓了。”

“鍋裡煮著呢,洗完這幾件衣服差不多就好了。”

雲慕哼著小曲兒,進屋後,一把將背上的包扯下,甩到床上,開始換衣服。

“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雲朗躺在沙發上刷著手機,聽到有動靜,視線從手機上移開,注意到來人,又將視線移回螢幕,緩緩開口道。

“班主任找我有點事,耽擱了一會兒。”

雲慕已經蹬上了一條五分褲,光著膀子,將換下來的衣服揉成一團,朝著院裡走去。

“給。”

“放到這個盆裡就行,”柳晴湘雙手離開正在過清水的衣服,示意放進來,抬頭看去,才發現雲慕上半身光著,焦急道,“哎喲,快去把衣服穿上,現在天還沒有那麼熱,待會兒別涼了肚子。”

柳晴湘對雲慕的關切溢位了言語,臉上甚至有了幾分慍怒。

“好好好,穿。”雲慕有些無奈。

剛剛還說天熱呢!

年輕人火氣旺,本就沒有很怕冷,再說,就算是現在,氣溫也有將近二十度。

涼了肚子?身強體壯的小夥兒,哪有這般弱不禁風。

“這個盆裡是洗好的?”閒來無事,雲慕蹲下身來,看著那個裝滿“麻花”的不鏽鋼盆,伸出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扒拉著。

“對,那是已經洗好的,你去拿晾衣架把這些晾起來。”

“晾衣架在哪?”雲慕站起身,將褲子往上提了提,說道。

家中這些事情一般都是柳晴湘操心歸置,晾衣架放在哪,不事先問問的話,他還真不一定找得到。

“去南屋那幾個衣櫃裡找找,不夠的話再去西屋櫃子後面,那裡應該還有。”

“好。”

雲慕應了一聲,朝柳晴湘做出一個“收到”的動作,便動身去執行“任務”。

原來的衣服已經全部洗好擰乾,柳晴湘將雲慕剛換下來的衣服往水裡浸了浸,提上來時,發現那黑色短袖胸口位置好像有幾根長長的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線?從哪不小心蹭的?”

當她揭下拿在手中時才發現,這哪是什麼線,這分明是頭髮,而且,從長度來看,是不屬於這個家裡任何人的。

老師的?可能性不大。

那麼很顯然,是女同學的頭髮。

可女同學的頭髮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位置?還是三根?正常如果不小心粘到,不是應該在袖子上或者背後嗎?為什麼是胸口?難不成是換衣服的時候揉到這個位置的?

柳晴湘手指輕輕一彈,那幾根髮絲便飛了出去,不知落向何處。

而她在心中默默對此留了個心眼。

看著兒子哼著小曲,把一件件衣服抖開,掛上晾衣架,柳晴湘心中愈加疑惑,手中的動作不知不覺中慢下來。

自已這個平日裡“不食人間煙火”的兒子今天是怎麼了?

過去讓他幹這事,他那不情願的勁都是寫在臉上的,更別說還一件件抖開……

僅僅是因為心情好?不過……還真別說,好久沒有看到過他這個樣子了。

不對勁,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在學校發生什麼事情能讓他心情這般好?

考試第一名?那也不至於能讓他這麼開心呀,這不是常有的事嗎?

難道是別的什麼事?中彩票了?

柳晴湘思來想去,擬了無數個可能,最後到衣服全部洗好掛起,都沒有想出個合理的答案。

作為孩子的母親,她自認為還是非常瞭解雲慕的。

早戀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想過,不過很快就排除掉了。

比起相信自已這個寡言少語的兒子會早戀,她更願意相信明天會下雨。

反正天氣預報近幾天都是大晴天。

“美妞,衣服還沒洗完嗎?要不先開飯唄,我都餓得快要暈過去了。”雲朗略有些倦意的聲音從屋裡傳出,催促道。

聽過雲朗的提醒,柳晴湘才驀地想起,飯還在鍋裡煮著!

她迅速洗了洗手,一溜小跑進廚房,掀開鍋蓋,滾滾濃霧散去,綠豆的清香撲面而來。

沸騰的米湯黃中透著淡淡的綠色,為了清熱消暑而加進去的一把綠豆,此刻都開花翻滾。

柳晴湘拿出鍋勺伸進去攪了攪,舀出半勺出來,撇入碗中,朝外邊喊道:“洗手吃飯了!”

話音未落,便已經有一個身影衝了進來。

碗筷被父子倆拿進屋,柳晴湘走在最後,將早就炒好的菜稍微熱了熱,端著菜盤向屋中走去。

……

“對了,小慕,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啊?”柳晴湘夾了一筷子菜,突然想起,便開口詢問道。

雲朗問起這事的時候,柳晴湘並不在旁邊,所以她還不知道。

雲慕手中筷子先是一頓,隨後又漫不經心地回答:“班主任找我有點事。”

“找你什麼事,要留到這麼晚。”柳晴湘端起碗喝了口粥,追問道。

雲慕本不想多說什麼,但在看到雲朗也看向自已後,還是將事情前前後後講述了一遍。

當然,沒有與王穎雪的那些戲份。

雖說食不言寢不語,但平時各忙各的,好像唯有在吃飯的時候,才是這一家三口最熱鬧的時候。

有時餐桌上的聊天不是為了問出個所以然來,而是要享受那種與家人或朋友圍坐一桌的氛圍。

在這樣的時刻,我們可以談論日常生活的瑣碎,分享彼此的喜怒哀樂,感受那份難得的親近與默契。

也是在此情此景,“家”的溫馨具象化,安撫著疲於趕路的心靈。

路漫漫,皆是行客。

(實在不好意思,最近忙於複習,更新的有點慢,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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