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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天堂的懲罰》第九章第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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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凱自嘲似的一笑,否定了自己的推斷。很明顯,這三人中的任何一人都跟牧羊犬很熟,他們的出現是不會引起牧羊犬狂吠不止的。是否有其他的可能——僱人偷盜遺囑?

這種可能是存在的。諸葛凱首先把孟淼夫婦排除在外,因為兩人在嵩嵐別墅安排有眼線,沒必要再多此一舉。

那就只剩下孟德偉了。加之他與孟鑫關係非同尋常,說明他在利用孟鑫,也說明他覬覦孟德宏的財產由來已久。更主要的是,他年老體弱,翻牆爬房偷東西這樣的體力活,就勉為其難了。

倘若孟德偉是僱傭小偷計劃潛入別墅偷盜遺囑的人,那他是不是弒兄的兇手呢?答案是否定。因為孟德宏去世的那天早晨,監控顯示他從未去過病房。

至於是不是他設下陷阱引誘孟森上塔樓的那個人,就值得懷疑——事發當晚他來過嵩嵐別墅,關於孟森在狗窩裡尋找遺囑、抬頭仰望塔樓的事還是自己告訴他的。在和自己下完棋後他去找孟鑫,完全可能利用這個機會先上塔樓設下陷阱,然後再去找孟鑫。

可是又有不合理之處,自己就是孟德偉安插進來的眼線,有這個必要嗎?除非他已識破自己的真實身份。

之外,就是塔樓上沒有發現孟德偉的腳印。

這些線索在諸葛凱的腦海裡排列組合,出現了越來越多的矛盾,真是扯不斷理還亂。正在他苦思冥想得不出一個所以然的時候,廚房傳來吵鬧聲,好像秦姨和什麼人發生了爭執。

和秦姨發生爭吵的是萬景紅,話語中能聽出是為了飯菜質量。

“秦姨,”萬景紅的語調不高,卻透出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你能不能多做幾個花樣?一日三餐都是老三樣,家人會有意見的。再說,像我們這樣的家庭不說山珍海味,花樣應該多一些,也該改改口味吧?”

秦姨滿臉的委屈,不住地點著頭。

“這飯連豬食也不如。”聶黃菊也在一旁搖旗吶喊。“越吃越沒味道,像打發叫花子。”

聶黃菊前幾天也對飯菜抱怨過,可是她人低言微沒有引起秦姨的重視。這次萬景紅又對飯菜質量發難,她像找到盟友一樣合起夥來炮轟秦姨。

然而她忘了自己在孟家的地位:妓女進豪宅——騷味猶在。孟家人從來沒拿正眼看過她,更遑論和別人建立什麼友情。也許正是這些原因,對於她的臨危助陣萬景紅根本不領情。

“這是我們的家事,用不著外人插言。”說過這句冰冷冷的話,萬景紅把臉轉向秦姨,“我就這麼一點要求。”喪夫之痛似乎使她的心理發生了扭曲,她說完不等秦姨答覆,漠然地上樓去了。

聶黃菊望著萬景紅離去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口:“德性!”回頭看見窗外的諸葛凱,她那顆被奚落的心彷彿找到了宣洩的物件,大聲說,“那個澆花的,你過來。”口吻像是使喚家奴。

諸葛凱來到她的面前,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去,把小少爺的被褥拿出去曬曬!”她頤指氣使地說。

人高言重與人低言微的差別,很快就得到了佐證:飯菜質量立竿見影地好了起來,一日三餐變著花樣,料理得精細甜美。

有一道菜萬景紅特別青睞:八寶粥。她特別叮囑秦姨,八寶粥每天早晨必須出現在餐桌上。以她的話來說,八寶粥潤胃養顏,有助身體健康。

聶黃菊似乎對飯菜的質量很滿意,再也沒有說出什麼抱怨的話。值得一提的是,她也非常喜歡八寶粥,不過食量不大,每次只食半碗,剩下的都倒給了牧羊犬。

還有一點也出乎大家的意料——她一反常態地變得勤快起來,除了幹一些瑣碎的雜活,還經常到廚房幫助秦姨。這讓大家對她懶惰的印象有了一些改變。

牧羊犬晚上也很安靜,孟家似乎恢復了正常。

然而,諸葛凱對這看似正常的現象中覺察到什麼地方不對勁,可又看不出別的徵兆。他心中焦慮,決定和靳勇碰碰頭,還要帶上俞麗,把收集到的資訊彙集在一起,看能否發現異常。

三人約定在一家咖啡屋碰頭。

剛坐穩俞麗就情緒激動地說道:“我受夠了,不想幹了!任何情況也得不到,他還不停地糾纏我。”

“哦?”靳勇不解地哼了一聲,“天天和諸葛凱在一起,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諸葛凱滑稽地一笑。“你有所不知,她在談戀愛,有人追求她。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是一件幸福的事。難道不是嗎?”說完他笑了起來。

靳勇好像明白了,他也附和著一笑。“哦,好事。鮮花要是沒人欣賞,也會感到寂寞。不用問,這一定是孟家的老四孟焱。如果願意,你就會一步登天,成為闊太太。不過······”

“他就是皇親國戚,富可敵國,我也不會喜歡他。他沒有思想,標準的紈絝子弟,滿腦子都是吃喝玩樂,遊戲人生。不過長得還可以。”俞麗說到此,眼睛瞄著諸葛凱,似乎試探他的反應。

“你終於說出心裡話了。”諸葛凱對餘麗眼光中的含義好像毫無覺察,繼續調侃似的說道,“人總是有優點的——對於我們這雙眼睛來說,要善於發現。現在你發現了他的可愛之處,這是開始——是個好兆頭。”

“要是假戲成真怎麼辦?”笑容在俞麗的臉上消失,她佯裝慍怒地說。

“那我只好改稱呼,不敢叫你俞麗,而是尊稱你孟太太。這好辦,只要動動嘴······”

諸葛凱這話像是惹惱了俞麗,她端起咖啡杯就要往諸葛凱的頭上澆。靳勇嚇了一跳,連忙攔住。

“我請你喝咖啡!”俞麗裝著生氣的樣子,“請你的腦袋喝咖啡,這樣你就會清醒了。”說完把咖啡杯往桌子上一鈍,把臉扭向一邊。

“好了,言歸正傳。”靳勇說,“你們最近有什麼新收穫嗎?女士優先,俞麗,你先說。”

俞麗沉思一會兒,說:“以前得到的情況已經交給了你們,現在好像沒什麼新情況。孟焱已經被我掏空,再也挖不出新鮮的東西。孟淼呢,整天追問我遺囑是不是有了線索。我現在是老鼠鑽風箱——兩頭受氣。我想,是時候離開了。”

諸葛凱沒有理會俞麗的抱怨,看了一眼靳勇。

“上次拿來的那張紙上,就是俞麗收集到的情況。自從孟森墜樓以後,孟家安靜了許多。不過最近又出現一件蹊蹺的事。”他把那晚牧羊犬狂叫不止、發現兩塊疑似有毒牛肉的事敘述一遍。然後說,“本來準備把牛肉拿給你檢驗,誰知當我去拿的時候已經不翼而飛。因此我感覺孟家還要出事。”

“毋庸置疑,”靳勇肯定地說,“這一切都是遺囑惹的禍。可是我看不出,毒死看家狗和遺囑有什麼關係。”

“會不會是這樣——”,俞麗頓悟似的說,“孟家的某個人想借助外人,例如一個偷盜高手來尋找遺囑。這種人對偷盜很在行,知道遺囑會藏在什麼地方。而孟家人卻無能為力。想讓外人進入,就必須先除掉看家狗。這是前提,對吧?”

“有點道理。”靳勇說,“先毒死看家狗,然後引狼入室。你倆在孟家待了一段時間,對孟家的情況也瞭解一些,這個人可能會是誰?”

“不好說。”諸葛凱坦誠地說,“孟家人都值得懷疑。就目前掌握的情況,很難下結論。”

“現在首要的問題,”靳勇說,“找出這個人。此人就是隱藏在孟家的定時炸彈,很有可能,他就是謀害孟德宏和孟森的兇手。再往遠一點扯,也許能解開孟德宏妻子‘暴病而亡’的秘密。”

“我說過,”諸葛凱似乎不同意他的觀點,“有些情況我們已經瞭解,孟德宏的妻子不像是死於謀殺,說是自殺更合乎邏輯。至於孟德宏和孟森之死,是不是像你推測的那樣兇手是同一人,現在還很難說。只是我感覺孟家還會出事。”

“你是說想毒死看家狗的人,不一定和整個案件有關?何以見得?”靳勇懷疑地看著諸葛凱,“難道你有了新的發現?”

諸葛凱連忙擺手。“不,就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還不能確定。假如想毒死看家狗的人就是那個兇手,那他為什麼要對一隻狗下手呢?俞麗說的有道理,是想讓外人潛入嵩嵐別墅。”

“也許是聲東擊西。我們經過調查,兇手來自孟家內部。我想這不會有異議。既然如此,那麼外人潛入想毒死牧羊犬就是一個假象,目的就不用多說了。我們應該明白,去偽存真,排除一切假象,留下的就只有真相。”

“你說得對。”諸葛凱附和道。可緊接著話鋒一轉,“可以肯定,兇手是來自孟家內部。然而,當兇手因為某種原因無法完成他的計劃時,是否會請外人幫忙?答案也是肯定的。如果這個假設成立,我們應該有所準備——張網以待,讓潛入者自投羅網。”

靳勇瞪著眼睛,然後好像理解似的點點頭。

“不妨一試。”隨即他又疑惑地說,“孟德宏和孟森之死,兩塊像是有毒的牛肉——其中必然有聯絡。那麼,那個想毒死看家狗的人就是把這一切串聯起來的線。告訴我,看家狗狂吠的那天晚上,你都看見了什麼?”

對於靳勇的推斷,諸葛凱模稜兩可地笑了笑。

“那天晚上,當我趕到狗叫的地方時,孟鑫已經在那裡,然後是秦姨顫巍巍地跑出來,手裡還拿了一把西瓜刀。最後是······”

諸葛凱還沒把話說完,靳勇激動地站起身,說:“這就對了。事情已經很明朗——你怎麼不早說?你麼倆今後的重點就是——監視孟鑫。你想過沒有,他怎麼知道狗會叫而第一個出現在那地方呢?”

“想過。”諸葛凱說,“照你的直線思維,秦姨更值得懷疑。她那天中午就說過這樣的話:‘我準備了一把刀,要是有人進來,我就拿刀捅他。’她好像知道晚上有事發生。在我看來,她這樣做很像演戲。”

“嗯?”靳勇詫異地哼了一聲。

“還有一個人也值得懷疑。”俞麗接過話題,“孟焱整天睡不夠,他曾經說要是沒人叫他,能睡到第二天中午。可是那天晚上他也起來了,像是有準備——穿戴整齊。所以他也在嫌疑之列。也許,他故意裝成一副傻乎乎的模樣,吊兒郎當,對什麼都漠不關心,而實際情況正好相反。你看,又多出來一個嫌疑人。”她的話裡有一種嬉戲的成分。

靳勇不知可否地嘟囔一句:“不錯,很值得懷疑。”

諸葛凱和俞麗交換了一下眼神,說:“還有傻子他母親聶黃菊,她以前是幹那種——那種特殊職業,白天睡覺晚上精神。可是那天晚上她沒出來,給出的理由很牽強。這種反常的舉動不是更值得懷疑嗎?”

靳勇又點了點頭。

“不但這些,我對她的身份表示懷疑。”諸葛凱繼續說,“請你幫一個忙,啊對了,這也是你自己的事——想知道她的籍貫在什麼地方,想搞清她的真實身份的。”

靳勇木然地再次點頭。

“還有孟森的那個建築設計室,我想知道他的財務情況。”

靳勇疑惑地看著他,“他已經死了,沒這個必要吧?”

“不不,很有必要。”諸葛凱誠懇地說,“我要了解孟家所有人的情況。”

靳勇臉上的疑惑更加濃重,他懷疑地搖著頭。“你不會是搞錯了吧?我們來這裡幹什麼——懷疑一個已經遇害的人嗎?”

“在案件還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孟家所有的人都是懷疑物件。”諸葛凱接著用懇求的語氣說,“我需要你的幫助。這就是今天約你來的目的。我想你會給予我無私的幫助,對吧!”

“那好吧。”靳勇點頭應允。

俞麗聽著兩人的談話,突然有一種被冷落的感覺。

“哎,還沒說我的事呢?”她不滿地看著諸葛凱,“我不是說嘛,不想幹了。”

諸葛凱意味深長地一笑,說:“你現在就要退出嗎?沒關係,已經到了快結案的時候,少一個人不會有什麼影響。”

“哦,快結案啦?”她一臉懷疑。“你是怎麼知道兇手的?我怎麼沒有一點覺察?”

“什麼什麼?”靳勇急切地說,“你知道兇手是誰?你這傢伙真不夠朋友,怎麼不事先透露一點?”

“這只是懷疑,還不能確定。我需要證據來論證我的推理。所以在沒有得到這些證據之前,還不能說。”接著他又補充一句,“孟家已經夠亂了,我不能使他們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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