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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無端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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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馨堂裡,邱晴走在最前面遮擋萬謙,三人站在前廳門邊,一直不敢進去。

萬霜看著這三人古古怪怪,沒好氣道:“太夫人都出來了,你們還不過來請安?”

萬謙開口朗聲道:“祖母安好。”

太夫人只以為是萬謙耍小脾氣,溫言道:“謙兒,過來讓祖母看看清楚。”

萬謙勉強笑道:“不了,祖母,我今日不太舒服,怕過了病氣給祖母,就不過來了。”

萬霜又開始酸言酸語:“謙兒,你是不是娶妻後就開始不聽話了?快點過來,太夫人的話都敢不聽了?”她眼中這三人處處透著古怪。

三人在門邊很是為難,不知道進不進去的好。

見狀,萬霜狐疑道:“今日你們三人很奇怪,晴兒你走開,讓謙兒走上來。”

邱晴頓了頓,沒敢動,她抬頭看見萬霜犀利的目光掃了過來,嚇得一個激靈,低下頭慢慢地平移兩步。

萬謙則的將頭低得不能再低的往前走了一大步。

太夫人皺眉道:“謙兒,幹嘛頭這樣低著?快抬起頭來讓祖母看清楚你地模樣。”

驚慌下,邱晴胡亂道:“是這樣的,外面日頭有點猛,相公的臉被曬傷了,所以他不好意思抬頭見太夫人。”

萬謙連忙點點頭附和道:“是的、就是這樣。”

聞言,太夫人更疑惑了:“曬傷了?嚴不嚴重?趕緊抬頭讓祖母瞧清楚。”

萬謙道:“不用了,祖母,過兩日就會好的。”

見他們多有胡言亂語的阻攔,萬霜等不下去,直接走到萬謙身旁道:“看看曬成怎麼樣了?”說著伸手將他的頭抬起來。

“真可憐,怎麼臉上一塊塊紅的?”太夫人終於看到了萬謙的臉,不由得心疼問道。

萬謙一邊抓臉一邊道:“回祖母的話,謙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知道很癢,全身都癢。”

萬霜一見萬謙這樣模樣,立刻怒目看向邱晴問道:“為什麼會這樣的?你身為謙兒娘子你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嗎?”

眼見萬霜一臉怒容,萬謙立刻擋在邱晴身前,忙道:“不關娘子的事,是我不想祖母和姑姑擔心,想著自已偷偷出去看大夫。”

身後的香桃見萬謙越抓越用力,擔心他抓破皮,低聲道:“少爺別抓了,越抓越癢的。”

一旁的邱晴也擔憂道:“被風吹到就麻煩了。”

萬霜立刻吩咐丫環道:“快去請大夫來。”

“是的,姑奶奶。”門邊的丫環領命立刻退出去。

太夫人微微怒問道:“謙兒怎會搞成這樣?你說。”她目光嚴厲的看向邱晴。

邱晴也真的是不知道,只好低聲如實道:“我也不知道,今早一起來,相公就變成這樣了。”

萬霜接著問道:“那昨日呢?”

邱晴回想了一下,道:“昨日我們只是出門逛了逛市集,然後……”

“然後什麼?”萬霜著急問道。

邱晴遲疑道:“然後不小心弄傷了手指。”

萬太夫人聽了他們這些話,皺眉道:“香桃,你怎麼服侍少爺的?竟然讓他弄傷了。”

香桃立刻惶恐的跪下,低頭急道:“回太夫人,是香桃錯了,請太夫人責罰。”

“不關……”萬謙著急開口為香桃辯護,誰知一開口聲音變得沙啞起來,自已都稍微嚇到了,然而他繼續道:“不關香桃的事,是我不小心被菠蘿的外皮刺到手指。”

“菠蘿!?”萬霜尖叫起來。

隨後萬霜和太夫人犀利的眼神朝邱晴掃射過來,太夫人怒道:“孫媳婦,你竟然敢讓謙兒碰菠蘿這等毒物?”

毒物?菠蘿不就是一種水果嗎?什麼時候成毒物了?邱晴萬分不解,正要開口為自已辯駁,萬謙又搶在前頭道:“不關娘子的事,是我自已好奇才摸了一下,祖母。”

萬太夫人怒火的目光沒有離開邱晴:“謙兒碰菠蘿,你見到也不阻止他?”

面對這種情形,邱晴只好低頭認錯道:“我不知道會這麼嚴重。”

“太夫人給你訓話,你還敢反駁?”萬霜冷冷說道。

“想當年,我容顏冠絕全城,就因為誤吃菠蘿,導致全身發癢不止,臉也紅腫不堪,整整服用半年藥物才勉強壓制下去,可惜從此臉上留下了印痕,未能恢復原有美貌。”太夫人細細說出了不能觸碰菠蘿的原委。

萬霜輕移兩步,走到邱晴面前,冷道:“你既為人婦,有空應該做做針線活,侍候家中長輩,而不是慫恿夫婿滿城亂跑,不務正業不說,還讓他誤觸菠蘿,你說你是否婦道有虧呢?”

雖然萬霜說的話有些過分,但是確實是邱晴讓萬謙陪自已出門遊玩的,所以她也不好為自已分辯兩句,只好將頭低下看著自已的裙襬。

萬謙一邊抓癢一邊不忘給邱晴辯護:“姑姑,所謂不知者不罪,連我自已都不知道的事,娘子又怎會知道呢?早知道這樣,我和娘子在院裡玩些花花草草算了。”

這會兒,丫環通報說大夫來了,於是大夥兒轉到偏廳,大夫細細為萬謙診脈過後,提筆寫了一個藥方。

萬太夫人忙問:“大夫,我孫子怎麼樣了?”

“請萬太夫人放心,萬少爺應該是沾染了不潔之物,引致溼癢紅腫,最重要別抓,避免吹風,再按照我的藥方定時服藥,相信很快就會痊癒。”大夫解說道。

萬霜吩咐了丫環送大夫出門順便去抓藥回來。

邱晴和香桃一人站一邊分別按住萬謙的左右手,不讓他繼續抓自已的臉。可萬謙癢得不行,把臉靠在邱晴手臂上來回摩擦,痛苦道:“可我真的好癢……”

邱晴不忍看萬謙這般難受,扭頭對香桃道:“香桃,回頭你去惜茶坊找海珠姑姑,她有種藥膏止癢很有效的。”

“你們家的是什麼偏方藥膏?不行。”萬太夫人冷冷道。

一旁的萬霜也不陰不陽道:“就是,有大夫正經的藥不用,用你們那些不知名的藥膏,侄媳婦,你有什麼居心?”

居心?她能有什麼居心?這個萬霜說話真是太過分了,但邱晴礙於輩分也不得辯駁她的話,只好扭頭對萬謙道:“放心,相公,這幾天我會好好看著你的。”

萬霜看見邱晴就覺得心煩,呵斥道:“該看的時候不看著,現在才說要看著,你有香桃那麼懂得照顧謙兒嗎?”

萬太夫人也開口道:“還敢讓你照顧謙兒?希望他再有事嗎?”

萬霜附和道:“可不就是,香桃一向把謙兒照顧得好好的,換你來?我怕謙兒病會加重。”緊接著她看向香桃吩咐道:“香桃,少爺沒好之前,你要寸步不離,不準離人。”

香桃只能順從的領命:“是,姑奶奶。”

邱晴聽了這個吩咐心裡已經大大不開心了,可萬太夫人並未打算就此放過她,只聽萬太夫人冷哼一聲,道:“不小懲大誡,孫媳婦很容易不記得此事。”

萬謙一聽老夫人說話的語氣,便知不妥,忍住痕癢艱難開口為邱晴求饒:“祖母,姑姑,不知者不罪……”

萬謙話還未說完,萬霜就打斷道:“就是要罰到她知道為止,讓她以後別再犯錯。”

一番話說得像是在為她著想的樣子,邱晴心知這回萬霜沒這麼好打發,只得忍下一口氣,低聲問道:“姑奶奶,你想怎麼罰我?”

邱晴話音才落,萬太夫人冷笑一聲,道:“孫媳婦,你在說這話之前漏了個‘請’字,再說一遍。”

萬太夫人的話音雖不重,卻讓邱晴心裡非常不舒坦,又不能不按她的話來做,只能按捺住心裡的一股氣,扯開嘴角問道:“請問姑奶奶,想怎麼罰我呢?”

萬霜抬起頭,高傲的目光掃視著邱晴,緩緩道:“明日跟我去米坊學習。”隨後扭頭看著萬太夫人笑問:“母親,你說這安排合不合適?”

萬太夫人輕抿一口茶,微笑道:“好,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聽到邱晴被這樣安排,香桃和萬謙不約而同的轉頭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委屈巴巴的邱晴,卻什麼也幫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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