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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新任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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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謙和香桃大喜,連忙向老夫人拜謝後跑出去找邱晴。

邱晴見兩人臉色均是笑意,趕緊問道:“太夫人是否不生氣了?”

萬謙扶起仍跪在地上的邱晴,喜道:“祖母原諒你了,起來吧。”

由於跪得太久了,邱晴腿腳都麻痺了,於是香桃和萬謙兩人合力將她扶到一旁的石凳上先坐下休息一番。

但是邱晴直覺認為萬太夫人對她深存芥蒂,並不會如此輕易釋懷,皺眉道:“要不然我還是向太夫人當面再道個歉吧?”

話音剛落,萬霜從裡屋走了出來,恰好聽到邱晴這話,便道:“母親正在唸心經,不讓人打擾,你別以為是你那疊心經打動母親,全靠香桃的才智你才可以站起來,你應該多謝她。”

香桃略愣一刻,回過神來就知道萬霜這是在故意挑撥離間,心中頓時涼了一半。

而不知緣由的邱晴則好奇問道:“香桃講了什麼來說服太夫人?”她確實是奇怪對她厭惡至極的萬太夫人如何會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原諒她了?

萬謙也怕邱晴多想,便簡單扼要道:“沒什麼,香桃只是問祖母什麼叫做佛頭雀糞,沒什麼特別,最要緊是祖母寬宏大量。”

“佛頭雀糞?”邱晴第一次聽說,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心中疑惑更深了。

萬霜深怕她們誤會不夠深,又加一嘴道:“香桃還在母親面前幫你起了個別名,很特別的。”隨即轉身對燕草笑道:“說給少夫人聽聽。”

燕草故意搖頭道:“奴婢不敢。”

萬霜輕蔑的看了邱晴一眼,笑容裡不懷好意:“讓你講就講吧,不然少夫人如何知道自已的外號呀。”

燕草憋著笑遵命,還特意放慢語速:“是不是那坨鳥糞?”

一旁的萬霜聞言,噗嗤就笑了出來。

心頭涼涼的香桃很想捂住她們的嘴,但是她不能夠,她看著邱晴掃過來的目光,那是埋怨的眼神,香桃心中後悔得不得了,只怪自已沒能想到一個更好的故事給太夫人聽,現在很害怕邱晴誤會她的用意。”

笑容裡透著惡意的萬霜還繼續挑撥道:“正是,真的是十分貼切呢,香桃果真是聰明伶俐。”

香桃急得額頭冒汗,又是搖頭又是搖手的解釋道:“不是的!香桃沒有給少夫人起外號,這都是無心之失。”

“鳥糞?!”邱晴咬牙切齒的說了這兩個字,以前萬家的人不把她當人看,現在居然還要將她貶為糞便!?真是欺人太甚了,她氣得立馬站起身來,想要犀利的回擊萬霜兩句。

邱晴話還沒出口,萬謙便已連忙安撫道:“香桃確實是無心的,這個外號不是香桃起的。”他扭頭怒視了萬霜一眼,可萬霜並不在意,她只是一心想看邱晴鬧笑話。

萬霜嫌他們不夠亂,又道:“無心插柳柳成蔭,插得好,插得妙。”說得興起,還拍了拍手掌。

氣得邱晴渾身不舒服,忽然眼前景象天旋地轉,然後就一片漆黑了,幸虧萬謙就在身旁,連忙扶住了突然暈倒的她。

萬霜見沒戲看了,施施然離去,留下著急緊張的萬謙和香桃手忙腳亂的將邱晴扶回房間。

幸虧是虛驚一場,大夫來看過後說邱晴只是身體太勞累又有些氣急攻心才會忽然暈倒,好好休養幾日便沒大礙,萬謙和香桃才鬆一口氣。

幾日後的一個晴天,萬霜在靜心庵的園子裡散步,這幾日沒見到那個礙眼的邱晴,她心裡舒爽極了。

她身旁的燕草見自已主子高興,便多說兩句:“少夫人的別名不用兩天就已經傳開,個個在背後都是這樣叫她。”

萬霜聞言笑意更甚:“將這幾本佛經拿去還給師太,然後拿些點心來,我在那邊的涼亭等你。”

燕草低頭領命,手上捧著佛經便往另一條小道走了,萬霜自已一人走向涼亭。

中途有一位公子在另一邊的小路上經過,萬霜隨意看了一眼,就這麼一看,萬霜覺得這位公子很像她青梅竹馬,莫非他已經回來了?

萬霜就這樣一邊想一邊遠遠的跟在公子的身後,想著看看清楚到底是不是她的心上人。

那公子走向涼亭,涼亭裡已然有一位穿著華麗的姑娘在坐著等他,只見兩人有些拉拉扯扯,因離得遠並沒有聽到他們說話聲。

然而這已經讓萬霜十分難受,她的手使勁的絞著帕子,司徒敬,你居然回來了,第一時間不是來找她,還要跟旁人卿卿我我!?

回到萬府,萬霜拿出那幅自已珍而重之的畫,那是他們年少時候的珍貴回憶。她看著畫上的司徒敬,又想到他已經有了新歡,心中怒氣旺盛,她手指點了點茶水,然後將溼溼的手指點在畫上司徒敬的臉上抹呀抹,直到畫像上的人臉糊了才放手。既然他已經不記得她了,那麼萬霜也再不想看到這個人,包括畫像中的他。

這位司徒敬也許被萬霜咒罵多了,此刻也正倒著黴,被他的上級朱洪熙罵著:“本官請你做師爺的時候,講過有兩件事一定要辦得妥妥當當,你還記不記得是哪兩件事?”

司徒敬低頭道:“記得,一是輔助大人審案,二是時刻看好夫人。”

朱洪熙拿起桌上的玉鐲,氣問:“那為何這個玉鐲會在夫人手上?”

司徒敬如實道:“那日夫人去靜心庵,小人只是一個轉身離了幾步,就見夫人看上了別的婦人手上的玉鐲,非要強行讓婦人脫下玉鐲,小人怕事情鬧大,便給了兩倍的銀子買下了玉鐲。”

“兩倍!?”朱洪熙喊道,心頭一陣抽痛。他不過是平城的知府,就那點俸祿如何夠自已夫人寧蘭揮霍,若不是寧蘭的父親是王爺,他也不會瞧上這個不會持家只會敗家的女子。

“老爺,我那個玉鐲呢?”寧蘭的聲音由遠處緩緩傳來,朱洪熙一驚,連忙示意司徒敬離去,司徒敬低頭快速走後面的小門拐道走了。

司徒敬才剛走,寧蘭就一臉不高興的走到朱洪熙面前,朱洪熙立刻堆起笑臉起身過去扶著寧蘭,服侍她安坐在椅上。

寧蘭冷冷道:“明明我午睡的時候,將玉鐲放在桌上,不是你拿了,還會是誰?拿回來。”她才剛得的玉鐲,都還沒把玩夠呢,怎可讓人拿去。

司徒敬拿出玉鐲遞過去,為難道:“夫人,玉鐲你已經到手,收在房中就好,你不會是想要帶出去吧?”身為地方官家屬這般招搖炫富,很容易招人話柄呀,他這個丈夫可真是難當。

寧蘭一聽他的話更不高興了,站起身道:“成親之時,我跟你講過,我本就是過慣驕奢的日子,只要我看中的不能不屬於我,你可還記得?”

朱洪熙心中暗暗嘆了一氣,臉上仍是討好的笑容:“當然記得,夫人說的話,每一句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聽了這話,寧蘭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朱洪熙委曲求全道:“可夫人你也知道,當今聖上弘揚清廉節儉,夫人在外面還是不要這般奢靡吧。”

寧蘭一個怒目掃向他,道:“怕什麼,父親自會為我撐腰的。”

真是怎麼說也不聽,朱洪熙無奈的看著自已的夫人,心中又大大嘆了一口氣。

寧蘭手中把玩著玉鐲,忽道:“今晚要到平城首富家中作客,我作為知府夫人當然要佩戴貴重首飾才能彰顯身份,我這也是在給你臉面呀。”

真是個無知淺薄的婦人,朱洪熙管不住寧蘭,只能在心裡恨恨的罵她兩句。

夜幕緩慢降臨,萬府內燈光輝耀,話語聲不斷。

朱洪熙作為新上任的地方官,首要任務就是跟平城裡的富商打好關係,所以他首先選擇了萬府,只要拉攏了萬府,其他的都好說。

燈火通明的偏廳裡,,寧蘭正和萬太夫人講話:“聽聞萬老太夫人一向潛心向佛,今日一見果真是菩薩般的面容,真真叫人敬佩。”

萬太夫人淡淡一笑:“朱夫人客氣了。”

這時萬霜從外面走了進來,她定眼看著寧蘭,疑惑著:這女子不就是那日在靜心庵與司徒敬拉扯的華衣女子嗎?她怎會和朱大人一起坐在這裡?

萬霜行至正廳中央給眾人行了禮,萬森介紹道:“這兩位貴客是朱大人和他的夫人。”

萬霜乖巧的向他們福了福身後緩緩退至萬老爺身旁的椅子坐下,看著朱大人身旁的寧蘭,萬霜還在想她跟司徒敬到底是什麼關係?難道是這位朱夫人紅杏出牆?就這麼短短的時間裡,她已經腦補了司徒敬和寧蘭的一段愛恨情仇的故事了。

到了用飯時間,萬老爺知道朱大人是特意來尋他的,便單獨與朱大人在他的院裡用餐。

萬森介紹道:“大人,這米飯是用我們萬府最好的米來煮的,還請大人品嚐一下,若是能入大人的嘴,我馬上派人送幾袋到大人府上。”

站在朱洪熙身後的司徒敬,道:“萬府米鋪的米曾經入選為貢米,自然是極好的。”

朱洪熙笑道:“那就多謝萬老爺了。”

兩人又客氣一番後,朱洪熙才緩緩道出今日相見的目的:“本官上任後,與司徒先生在平城四處觀察,發現城內有很多地方需要改善,萬老爺,不知道你會否當仁不讓,首先捐錢出來修葺一番呢?”

萬森圓滑道:“要捐錢出來,首先要自已先豐足才行,如果我們米鋪能夠當選皇室米糧,那麼很多事情都會好說話的,朱大人,你說是不是?”一句話又將球拋給了朱洪熙。

朱洪熙知道要從這些老奸巨猾的商賈手裡拿出銀錢來定是有條件的,他私下裡已經讓司徒敬查過,萬府米鋪的米糧充足,經營手法也尚算合理,於是便笑道:“本官最喜歡找談得來的人做朋友,皇室米糧這個有商量有商量…”

兩人繼續你來我往的將問題拋來拋去,一場飯局就在心眼滿灑中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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