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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定下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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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廳裡,邱晴她倆和萬府的人齊坐一堂。

萬謙趁著這個大好的機會,向萬太夫人笑著求道:“祖母,你不是說過,誰要是找到這尊觀音像,就達成他一個願望。”他看了眾人一圈,目光落到邱晴身上,滿眼愛意。

海珠附和道:“對呀,現在我們晴兒幫你找回了觀音像,是不是她想做皇后太夫人也能兌現呢?”

萬霜的白眼快飛出天際了:“想做皇后這麼貪心?我恐怕你們家姑娘是想嫁進我們萬家做媳婦吧。”

邱晴和萬謙偷偷互視一眼,很快又閃開,倆人臉上都是紅光閃現。

萬太夫人淡淡道:“邱姑娘,你想怎樣你儘管講,老身一定會盡力替你圓夢的。”

邱晴謙虛道:“老夫人,其實我沒有半點功勞。”

萬謙著急道:“有功勞,要不是你能夢見觀音娘娘,我們也找不回觀音像,你快說吧,祖母一定會答應的。”

邱晴繼續委婉道:“其實觀音娘娘報夢給我,就是觀音娘娘找到自已。”

海珠笑道:“為什麼祂不找別人,偏偏選中你?”

萬謙也笑道:“葉夫人,觀音娘娘託晴姑娘傳遞這幾句話,一定有祂的原因,這就證明晴姑娘和觀音以及我們萬家有緣分。祖母,你說是嗎?”

萬太夫人本就看不上邱晴,又怎能讓她與觀音娘娘扯上關係,只淡淡道:“觀音娘娘的心意我們凡人怎會知道,不過,老身講過的話一定會兌現,邱姑娘,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言。”

面對萬謙熱切的目光,邱晴臉頰微紅,稍稍低下了頭,低聲道:“我想進萬府,天天對著萬公子。”

萬太夫人眼珠一轉,對著邱晴道:“你想進萬府?好吧,我就讓你進來萬府做謙兒的貼身丫環吧。”

此言一出,大家均是驚得瞪大了眼睛,海珠更是心頭髮涼,脫口而出:“你們明明知道我們晴兒是想嫁給萬公子,太夫人卻叫她進來萬府做什麼貼身丫環?!”

萬霜尖利的聲音響起:“母親現在有不守承諾嗎?邱姑娘的要求母親已經滿足了。”

這話讓海珠氣的半死,陡然沉下臉色:“好,你們現在是玩摳字眼是嗎?我現在清清楚楚告訴你們,我們晴兒要嫁給萬謙,行了吧?”

終於說出了目的,萬霜譏諷道:“你未免太好高騖遠了吧?讓邱晴進來做丫環已屬破格,你們應當要感謝我們萬府才對。”

海珠翻著白眼,沒好氣道:“是啊,謝謝你們悔婚,我知道你們想反悔,但他們倆明明一出生就已定好娃娃親,加上這一次觀音的指引,還不是天作之合?我們只要跨出萬府,我一定到處宣揚你們萬府的人找到觀音像之後不守諾言!”

說完,海珠抓住邱晴的手,拉著她往大門處走去。

萬謙急忙攔住她們兩個,又轉身用哀求的目光看向萬老爺和萬太夫人:“祖母,父親。”

萬森捋了捋鬍子,清清嗓子,道:“母親,神運算元算過,他們兩人的八字合得不得了,若然因為你不讓他們成親,謙兒的煞氣沒人擋,日後發生什麼事,我可不負責任,母親,請你想清楚。”

萬謙膝蓋一彎,在萬太夫人面前跪下:“祖母,我真的很喜歡晴姑娘,你就答應我吧。”

萬太夫人何嘗捨得讓萬謙跪下呢,立馬讓丫環將他扶起,無奈道:“行了,你呀,求得我都煩了……邱姑娘,你再清楚明白的說一次你的心願吧。”、

邱晴這回清聲的一個字一個字的道:“我想要嫁給萬公子為妻。”

萬謙面露喜悅之色,趕緊道,:“祖母,這次很清楚了。”

萬太夫人暗暗嘆了一口氣,勉為其難道:“好吧,我答應你們的婚事。”

她並不是被萬謙和邱晴所感動,只是想起剛剛海珠說的那個定娃娃親的事,她萬太夫人作為一家之主切不可言而無信,既有婚約在身,無論如何是推阻不了,何不看在孫兒的面子上先答應了。

孫媳婦而已,日後她想換掉還愁沒機會嗎。

惜茶坊內,邱晴和葉嘉德等人一同用膳,家常小筵,一道焦香四溢的炙烤豚肉,一道木耳蒸雞,一道菌菇素湯,另兩個時新的菜蔬,還有一壺濃郁的清酒,熱騰騰香噴噴。

葉嘉德舉起一個酒盞,朝邱晴道:“我這杯酒祝你嫁進萬家後大發神威,治得這個敗家子無話可說,好不好?”

邱晴面露喜色:“承你貴言。”

海珠皺眉道:“你不應該說這些話,你應該祝晴兒和萬公子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葉嘉德只是對海珠笑笑,然後扭頭問邱晴:“話說回來,我這次幫了你,你如何報答我?”

邱晴躬身抬臂作揖,恭敬道:“日後你有什麼事尋我幫忙我定不會推脫。”

葉嘉德朗聲大笑一聲:“好。”

午後的庭院被夏日陽光照得絢麗耀眼,萬府里門廊各處恭立著兩排奴婢,等候恭迎前來商量親事議程的邱晴和海珠。

“葉夫人,請坐。”萬老爺熱切的迎出來。

待丫環上過茶後,萬霜冷冷道:“身為女兒家竟親自來談聘金,真不害臊。”

海珠知道她一貫的見不得旁人好,也不生氣,只淡淡道:“我們晴兒就要嫁進萬府,今日來了解一下萬府的作風也很合理吧,萬老爺,不介意吧?”

萬森笑道:“不介意。”中庸是他的處世之道。

萬霜笑罵道:“當然啦,多一個人多一張嘴,可以多要點聘金,是嗎?”

海珠立刻懟道:“不少給已經萬幸了。其實聘金方面,我並無所謂,只是晴兒是我們邱家唯一的孩子,我當然希望她嫁得風風光光。”

萬霜:“葉夫人,你講了這許多話,到底想要多少聘金?”

海珠:“那就…五萬兩。”

五萬兩!?這還不是在賣女換錢嗎?聽到這話的不止萬家人驚嚇到,連邱晴也驚了,她不知道海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她只怕會將萬謙嚇跑。

萬森稍稍低頭拿起茶盞喝茶,並未對海珠有所回應。

海珠分析道:“如果晴兒嫁進萬府,一個不經意,一索得男,來個四代同堂,想來萬老夫人必定非常欣喜,萬老爺,你怎麼看?”

萬謙覺得五萬兩並不多,反正府裡有的是銀錢,看向萬森道:“父親,你不是老讓我開枝散葉嗎?更何況祖母也答應了這門親事,五萬兩而已,給吧。”

萬森思索片刻後抬起手,向海珠比了個二字,道:“一人讓一步,這樣如何?”

二萬兩?海珠細想其實也算足夠,只是臉上還顯著猶豫的神色。

萬霜擺出挑剔嘴臉,拉長了聲調:“做人不能太貪心。”

邱晴第一次覺得萬霜這話說的非常對,她哀求的看了一眼海珠,海珠嘆息,都還沒出嫁,這麼快已經幫著外人了,真是女大不中留。

眼下都到這關頭,最重要是晴兒嫁得出,其他不要緊。海珠心裡細細的琢磨一遍,道:“兩萬就兩萬。”

萬森笑眯眯道:“成交。”

邱晴立刻笑意盈盈的看向萬謙,萬謙同樣是滿臉喜悅。

不甚歡喜的萬霜瞟了一眼海珠道:“真是便宜你了,平白得了兩萬兩。”

海珠笑起來:“合該我家姑娘嫁得出,喜氣盈盈,總比有些人做昨日黃花多年。”

萬霜臉黑如鍋底,她本想挖苦海珠兩句,卻反而被對方嘲笑,真是有夠氣的。

邱晴滿心歡喜的和海珠離開了萬府,回去途中見到巷子的另一邊有許多人圍著看,邱晴好奇發生什麼事,海珠則認為也許會有好處,可能又是哪個大戶免費派東西,萬一吃虧,比傾家蕩產更慘,於是兩人也快步走向人群。

才剛轉過巷子,她們兩人便看見被一群人圍著的是葉嘉德,還是被一群姑娘圍著。

只聽見葉嘉德苦笑道:“天生的我也沒辦法。”

姑娘甲:“在平城,你和萬公子真是一時瑜亮。”

其他姑娘附和道:“是啊、是啊。”

葉嘉德被姑娘們逼得後背靠著牆壁,為難笑道:“這只是各花入各眼罷了……”

姑娘乙:“葉公子,那我這朵花能否入你的眼裡呢?”說完還使命對葉嘉德眨眼睛,不知道還以為她眼抽筋了。

葉嘉德拼命躲,恨不得貼到牆壁上。

姑娘乙繼續道:“這樣吧,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詳談可好?”

此話一出,其他姑娘都對她投去一個怒視的目光。

葉嘉德看著那相貌平平的姑娘,皺眉道:“你這朵如此美豔的花,還是留給惜花的人吧,我怕對得你太久,你變成殘花敗柳就不好意思了。”

姑娘乙大喜:“好呀…你快點摧殘我,我渴望葉公子來摧殘我。”

葉嘉德大驚,沒想到自已這般受姑娘喜歡,正不知如何脫身之時,轉頭看見站在角落笑看他好戲的邱晴和海珠,他立刻大喊:“我家嫂嫂來了,誰對我有意思就去找她談。”

聞言,姑娘們便跑向海珠,邱晴立刻閃躲一邊。

海珠皺著眉頭朝葉嘉德望了一眼,然後將姑娘們領到惜茶坊,心裡想著今天的生意有著落了。

邱晴見海珠真的走了,不禁嘆道:“姑姑走了,誰陪我去看嫁衣?”

一旁的葉嘉德道:“你不介意的話,我陪你去也沒問題。”

邱晴斜眼瞧了一下他,嘟囔道:“好吧,反正你也要做新衣參加我的婚宴。”

“那還等什麼?快走吧。”葉嘉德說完便率先向前走了,邱晴只好也快步跟上去。

衣飾店鋪內,邱晴給葉嘉德選了幾匹布料,她手上拿著其中一匹寶藍色的布料在葉嘉德身上比劃著,問:“你覺得這匹如何?”

葉嘉德看了一眼,皺眉道:“這顏色會不會太風騷了?”以他俊朗的容貌,穿這一身怕不是在街上就被人搶回家當郎婿了?他當真是怕了這裡的姑娘們的熱情了。

“邱姑娘,你的嫁衣,請過目。”店小二將鮮紅嫁衣輕置桌上。

邱晴立馬放下手上的布匹,輕柔的撫摸著自已的嫁衣,原本嫁衣應該是要自已做的,奈何時間太短不足以親手做,幸好城裡的衣飾店有巧手的裁縫能趕製出秀美的嫁衣。

葉嘉德看著邱晴像撫摸嬰孩般輕柔的動作,覺得好笑,忍不住道:“哪用摸得這麼溫柔?又不是你未來相公?”

邱晴笑的溫柔:“怎麼?你妒忌嗎?”

葉嘉德輕哼一聲:“我這般俊朗,我需要妒忌嗎?話說我不僅俊俏還比那敗家子壯碩,你應該選我而不是他。”

還真是三句不離讚美自已,邱晴開玩笑說:“現在也不遲呀。”

“是嗎?是的話我就搶新娘了。”葉嘉德也玩笑道。

兩人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玩笑的樣子,不禁一起笑出聲來。只是這一幕恰巧被前來的萬謙看到了,他的心裡就有些許不是味兒的重重哼了兩聲。

店小二恭敬的喊道:“萬公子。”

眼見萬謙的臉色如碳塊一般黑,邱晴就知道定是剛剛自已跟葉嘉德的玩笑話被萬謙聽到了,所以他不高興了。

然而葉嘉德還不為意的多嘴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搶新娘吧?”

萬謙高傲道:“你配嗎?”

邱晴立刻站到萬謙身旁賠笑道:“我未來相公才貌雙全,在城裡獨一無二。”

這番話說的都是萬謙愛聽的,他才稍稍露出些笑意來,驅走剛才的一點不快。

“少爺,老夫人說了成親前不可以見未來少夫人的,對不住了,邱姑娘。”香桃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說道。

萬謙還沒來得及跟邱晴說上兩句甜言蜜語就被上氣不接下氣趕來的香桃拉回萬府。

走吧走吧,別搞得這麼痴纏,一旁的葉嘉德心裡想著。他抬眼看看一臉不捨的邱晴,又是一陣嘆氣道:“其實你不覺得肉麻嗎?”

“情愛這種事你懂什麼?”邱晴將看著萬謙遠去身影的目光轉回來,沒好氣道:“怎麼樣?選好布了沒有?”

葉嘉德為難道:“每匹布料都像我的臉一樣滑,真的很難選。”

看見他那自戀的模樣,邱晴真有一個一拳揮過去的衝動,她心裡翻了個大白眼道:“那我幫你拿主意吧。”

葉嘉德:“好呀。”

邱晴笑意盈盈的對店小二道:“店家,請將這兩匹布給我包好。”她指著最開始拿出來看的兩匹寶藍色布說道。

店小二收過銀子後,立馬攬起布匹到前頭打包。

葉嘉德從袖籠裡掏出一個荷包遞給邱晴:“其實我也有一個賀禮送給你。”

邱晴接過荷包開啟,將裡面的東西倒在手心上,是一個種子?邱晴疑惑的看向葉嘉德。

葉嘉德解說道:“你別看它是一顆豆子,對於我來說,它是一顆幸運豆,等於你的護身符一樣。”

“你的護身符可以隨便送給別人的嗎?”邱晴將豆子放置掌心中細細看著。

葉嘉德笑的一派真心:“你即將要嫁入萬府,我作為你為數不多的親友之一,希望你幸福和快樂。”

邱晴聽出來這是對方的真心話,心裡頭立刻暖意滿滿,嘴上卻說:“幸運豆不是帶來幸運嗎?”

葉嘉德笑道:“一樣的,都是好彩頭。來,快將它放好,小心幸運跑了。”

第一次見到葉嘉德這般小心翼翼討她歡喜的樣子,邱晴覺得這次來平城真是來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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