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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差點被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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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茶坊這邊,自從上次他們推出了新品芋泥脆脆,並讓大家品嚐了它的美味之後,眾多街坊鄰里紛紛成為了回頭客。這使得邱晴忙碌異常,甚至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她才剛剛坐下來歇息不到一盞茶功夫,海珠就叫道:“裡面不夠人手呀,晴兒,快來。”

邱晴喊道:“嘉德不是在裡面幫忙嗎?”

海珠道:“他出去送貨了。”

邱晴聞言,快速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去幫忙了。

沒生意也愁,生意太好了也愁,真難呀。

“走開、讓開。”一群衙差驅趕著人群來到了惜茶坊。

邱晴和海珠都呆愣的站著,看著朱洪熙從衙差身後走出來,她們驚奇道:“朱大人?”

朱洪熙站在惜茶坊大門前,道:“沒錯,今日本官是來封鋪的。”

封鋪?海珠驚道:“有什麼理由封我們的店鋪?”

朱洪熙問道:“你們的地契是怎麼寫的?”

海珠道:“不就寫著‘惜茶坊’嗎?”

朱洪熙又問道:“那惜茶坊應該是做什麼的?”

邱晴狐疑道:“惜茶坊可以經營茶坊。”

朱洪熙道:“好,惜茶坊本來是經營茶坊,茶坊就是賣茶水,但是你們現在賣糕點,這不就是違規?”

海珠皺眉道:“但是別家的茶坊也有做點心的呀?”

朱洪熙往前走一步道:“地契寫明,惜茶坊只能經營茶水買賣,但你們現在卻改為賣糕點,這就是違反了地契條款,那本官封鋪是否合情合理合法呢?”

居然能這樣?!邱晴和海珠都震驚了,這跟明搶有什麼分別?果然是官字兩個口,只有他能說,其他人根本不能辯駁。

剛送完貨回來的葉嘉德與林發、方正在站人群后方,看著惜茶坊內發生的事,他並沒有冒然上前,反而是站在原地,眉頭緊皺著,腦袋正在飛速地運轉著,思考著如何解決眼前這個棘手的問題。

無法辯駁朱洪熙的海珠和邱晴等人只能將店裡的客人送出去,也完全停下了手上的功夫,眼白白的看著衙差們在店裡每件物品貼上黃色的封條。

海珠很想拿回一些物件,但是朱洪熙身穿官服正襟危坐於大堂之中,他緊緊盯著眼前的一切。只見一群身強力壯的衙差們忙碌地穿梭在大堂之中,他們手中拿著一張張封條和漿糊桶,正準備將這些封條貼在各處關鍵位置上。

金正搬來一堆茶葉道:“這些與買賣糕點無關,先給回你們。”

海珠正要感激的接過,朱洪熙盯著金正冷冷道:“跟買賣糕點有沒有關係不是你來判定的,所有惜茶坊的東西,都要貼上封條。”

金正立刻啞口無言,低頭道:“是的,大人。”

海珠看著自已心愛的茶葉被抬走,心中既傷心又氣憤,她大聲喊道:“那些都是茶葉,你們憑什麼拿走?”說話間都帶有哭泣音。

朱洪熙不耐煩道:“你別再嘰嘰喳喳的吵,妨礙衙門做事。”

邱晴立刻拉著海珠手臂,小聲道:“姑姑,你別再說了。萬一要進牢獄就麻煩了。”

“將他們趕出去。”朱洪熙冷冷的吩咐道。

海珠怒氣上來,忍不住道:“這間店鋪是我們的,怎能說趕就趕呢?”

朱洪熙也微微怒道:“你再吵的話,馬上抓你回衙門。”

邱晴趕緊再拉拉海珠的手臂,示意她別衝動。

這時,有衙差上前稟報道:“大人,外面有人說想要見你。”

朱洪熙帶著些許疑惑走了出去,只見惜茶坊門外站滿了附近的街坊鄰里和熟客,為首的是葉嘉德。

朱洪熙也不懼怕他們,只朝葉嘉德問道:“本官在此封鋪,你帶這麼多街坊民眾來做什麼?”

葉嘉德向朱洪熙簡單行了禮,朗聲道:“敢問大人,惜茶坊又沒有賣過糕點,怎樣叫違反地契條款呢?”

朱洪熙輕哼一聲:“本官就是證據,我看著邱晴賣糕點給旁人。”

“大人,你誤會了。”葉嘉德道,“邱晴並不是賣糕點,是在送糕點。”

街坊們也道:“對,是送的…”

朱洪熙平靜道:“你別再砌詞狡辯了,是我親眼看著她一手遞糕點,一手收銀錢,難道是我眼花嗎?”

葉嘉德道:“大人,你沒有眼花,我也沒有作假。不如這樣吧,問問在場的街坊民眾有什麼話要說?”

街坊甲道:“我那日去惜茶坊喝茶,他們讓我結賬時拿一包糕點走,說是送的。”

街坊乙道:“我也是喝過茶之後,付賬之時,他們給我一包糕點讓我試試味道。”

街坊丙道:“我送茶葉來,他們給我一包糕點,說是辛苦我了。”

朱洪熙聽著這幫民眾如此維護惜茶坊,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心中想著確實有些不妙。

他是要收惜茶坊這塊地,但不能搞的民怨四起,本來就想透過地契條款,靜悄悄的將惜茶坊收下,誰料現在被民眾都圍著。

葉嘉德道:“大人,除了他們之外,還可以問問其他的民眾,不知大人可還需要繼續問?”

民眾異口同聲道:“對啊、對啊…”

其實這些街坊民眾也並不是說真的特別、十分喜愛惜茶坊,只是街坊鄰里十多年,他們不忍心一個普通老百姓就這樣無緣無故被一個做官的侵吞下自已賴以謀生的小店。

如果此時他們不發聲,那麼將來有一日,同樣的事情也許就會發生在他們身上。

所以他們會來支援惜茶坊,就等於是在支援老百姓自已。

海珠見狀況於她們有利,於是她笑道:“這些糕點是送的,不是賣的,他們都是我們茶坊的熟客,我們送些糕點當作是酬賓。”

朱洪熙被民眾吵得腦殼嗡嗡直響,彷彿有無數只蜜蜂在耳邊飛舞,讓他感到心煩意亂。他皺著眉頭,努力思考著應對之策,但腦海中卻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面對如此混亂的局面,他感到十分無奈和無力。

葉嘉德又道:“大人,所以惜茶坊沒有違反地契條款。”

朱洪熙鎮定下來,道:“就當你們講得通,但惜茶坊還是有做糕點,為了安全起見,一定要封鋪檢查。免得像米鋪那樣,搞出食品不良禍害民眾。”

聞言,邱晴不可思議道:“大人,你這是針對惜茶坊!怎麼能還沒出事就說我們會有事呢?”

民眾甲道:“分明是用官威壓我們這些小民,真是黑心腸。”

其他民眾附和道:“是啊…”

民眾乙道:“擺明就是不想讓我們有好茶吃…”

面對民眾雜亂的責罵聲,朱洪熙大聲喊道:“住嘴!本官說這樣就是這樣。”然後他扭頭吩咐衙差道,“把他們都抓回去,看誰還敢跟我們作對!”

金正立刻跟其他同僚示意,他摸摸自已的肚子,眉頭緊緊皺起,滿臉都是難受至極的表情。他發出一聲驚叫:“呀!大人…我…我的肚子好痛啊!”

其他的衙差見狀,也紛紛效仿起來。他們一個個捂著肚子,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口中嘟囔著:“哎呀,我的肚子也好疼啊!肯定是今天的飯菜有問題。”有些人甚至開始呻吟起來,聲音此起彼伏,讓整個場面顯得十分混亂。

朱洪熙驚訝的看著他們,道:“荒謬,怎麼不見我有事。”

海珠淡淡道:“話不能這樣說,因為骯髒人吃骯髒東西是沒事的。”

金正緊緊地捂住自已的肚子,神情難受,他虛弱地對身旁的大人說道:“大人啊,我們現在這般模樣,實在是沒有絲毫力氣再去抓人了呀!”話音未落,金正的臉上閃過一絲奇異之色,他的聲音變得愈發急切起來:“不行了,大人……屬下憋不住了,我必須立刻前往茅房解決內急問題……”與此同時,其他那些衙差們也紛紛面露難色,他們的身體同樣因為某種原因而變得極為不適,此刻都急於尋找附近的茅房。於是一行人快步的朝府衙方向走了。

此時此刻,只剩下朱洪熙一個人孤獨地站在那裡,獨自面對著眼前洶湧澎湃的人群,他忽然間有些心虛害怕。

邱晴微笑道:“大人,看來你要封的是府衙的廚房。”

朱洪熙氣得臉色乍青乍白,用力甩袖離開。

不僅是朱洪熙受辱,連他的夫人萬霜也正在被他另一位夫人寧蘭折磨著。

萬霜曾經擁有的那些華麗衣裳和漂亮的首飾,此刻已經全部成為了寧蘭的囊中之物。她如今身上所穿的,竟然是連下人都不如的粗衣麻布,這種落差讓人不禁心生憐憫。不僅如此,萬霜還遭受了更嚴厲的懲罰——被無情地扔到了柴房裡去幹那些粗重的體力活。

此刻的萬霜滿臉疲憊之色,她用盡全身力氣推動著沉重無比的石磨,額頭和臉上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珠。每一次推動都讓她感到身體的力量在一點點被抽離,但她不敢停下來,只能咬牙堅持著。

而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寧蘭,則心中暗自竊喜。她看著萬霜如此辛苦地勞作,心中不禁湧起一種說不出的快感。寧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彷彿在嘲笑萬霜的狼狽模樣。她心想:“哼,看你還能撐多久!”

隨著時間的推移,萬霜的體力漸漸透支,她的腳步變得越來越沉重,呼吸也越發急促起來。但她依然沒有放棄,繼續艱難地推動著那似乎永遠不會停止轉動的石磨。

丫環讚歎道:“夫人真機靈,想到這方法。”既不用自已動手打萬霜,也不用費心神想法子陷害她。

只要萬霜日復一日地做著這些又髒又累的體力勞動,那麼用不了多久,她原本嬌美的面容便會迅速衰老,面板也會變得鬆弛粗糙,失去原有的光澤和彈性。曾經那雙纖細柔嫩的玉手,也會因為長時間的勞作而變得粗壯結實,不復往日的柔美。

到那時,再看看朱洪熙是否還會對她心生憐憫,是否還會像從前那樣疼愛呵護她呢。

寧蘭朝西院的丫環僕婦道:“你們可看清楚了,以後誰敢不聽話,那就進來陪朱萬夫人。”

丫環僕婦們均低頭稱是。

艱難地推動著沉重的石磨的萬霜,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內心深處的慾望逐漸被喚醒。那是對五石散的渴望,如同惡魔一般纏繞著她的心靈。她的手漸漸停下了推動石磨的動作,眼神變得迷離而恍惚。口中喃喃自語:“五石散……我要吃五石散……”彷彿只有這邪惡的藥物才能填補她內心的空虛和痛苦。

她的身體開始顫抖,心中的渴望愈發強烈。忽然她朝寧蘭望去,嘴上不停重複喊道:“五石散,我要吃五石散…”

寧蘭輕笑道:“五石散很貴的,給你吃很浪費。”接著,她讓丫環拿了一碟蓮子芯磨成的粉遞給了萬霜。

萬霜以為是五石散,眼睛閃爍著精光,直接將嘴巴往碟子上吸食。

明明蓮子芯是很苦的,可萬霜毫無感覺,她弄得滿嘴滿臉都是蓮子芯粉末,卻嬉笑道:“好吃。”

接著萬霜繼續舔食蓮子芯粉,如同小狗舔食一般,看得寧蘭一陣噁心,嫌棄的罵了一句:“真是有夠痴傻的。”

萬霜之前的貼身丫環小菊看著萬霜的傻樣,隨口道了一句:“夫人真是傻了。”

豈料這句話被寧蘭聽到了,她那原本平靜如水的面龐突然變得陰沉無比,她死死地盯著小菊,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她走到了小菊的面前,抬起手,毫不猶豫地給了小菊一個清脆而響亮的巴掌!

“你在說什麼?”寧蘭的聲音冰冷至極,充滿了威嚴和壓迫感。她的眼神中閃爍著怒火,似乎要將小菊燒成灰燼。

小菊被這一巴掌打得愣住了,她捂著臉,驚恐地看著寧蘭,跪在地上解釋道:“不是,奴婢說的她。”她惶恐的伸手指著萬霜。

寧蘭的怒火併沒有因為小菊的驚恐而平息,反而愈發旺盛。她厲聲道:“那好吧,你就留在這裡,陪你的夫人磨個夠吧。”

小菊嚇哭了,顫抖著聲音求饒道:“不要啊!夫人,奴婢知道錯了,是奴婢說錯話,對不住,請夫人原諒…”

寧蘭覺得她們都太過吵耳了,將她大好的心情都給弄沒了,便不悅的離開了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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