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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禮在心中(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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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學禮,無以立。

《論語·季氏篇第十六》

盧氏那一腳才真的把鄧封所有的幻想踢倒了。

他吃著湯汁混合的食物,想起來他小時候餓得不行在後廚偷吃的時候,那個時候被發現了,鄧母也被罵得狗血淋頭。

鄧母才想改嫁給兒子爭一條出路。

鄧封最後也寫了一封血書,他首先感念母親恩德,言明自已不知母子相沖,母親從子並無錯處,只是他與母親是上天安排的不當緣分,原來世補償鄧母,重申自已宣教於市是過於嚴苛,但是本心無錯,教化母親亦是,只是天生不孝,一併以性命償還母親,兒子無辜,妻子與自已琴瑟和鳴並無大錯,一生奉行禮儀,不學禮,無以立,盼望能與家人同葬邊州,並且與禮紀一起下葬守護邊境。

鄧封是撞倒在天子特派的特使刀劍之上,留下血書而亡。

天子還是沒有以忤逆定罪鄧封,允許他與家人同葬,只說是天降荒謬,因果迴圈,自有來生緣起緣落,又讓佛陀前往邊境宣教一場。

鄧封到底把這塊遮羞布蓋上了,他的臉面過得去,盧家也有意遮掩,天子也讓所有牽涉官吏低調,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陳晝的奏疏不是軍報急件,又被御史臺扣著,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奏疏才到天子面前。

天子本來想著循例硃批後發回即可。

御史臺聽了張天齡的奏報自然抨擊陳晝,言說事涉御史,刺史府都只是盡輔佐之責,而陳晝身為將軍一再參與其中,更是商談軍情,意欲增兵牟利,軍人參政本就不妥等等條陳若干。

本來,廖斌低調,天子還挺高興的,畢竟李太后沒有藉此興起風波。

天子也只想這件事快點揭過,天子也知道御史臺是不吃虧的脾性,大約也猜測到了陳晝生事的緣由。

偏偏,又一封陳晝親筆密信跟著軍報一起來了。

陳晝打聽到自已的奏疏被扣在御史臺,藉著軍報再上了一封特別奏疏。

天子想息事寧人,可是御史大夫和將軍都不依不饒。

天子自然動怒了,問責御史臺春市婦人之事,也把陳晝調往廣元州,委派老將毛陳安駐守邊州。

毛老將軍也是主邊州和議的老將,駐派邊州很合適。

天子想徹底給這件事收尾,派遣特使送佛陀和《禮紀》一起到邊州主持鄧封的葬禮。

張軍士還得到皇后賜婚的宮人為新婦,新婦也是過繼到王家,再從王家重新出嫁,並且宮人給王氏行了執妾禮,王宮人是溫順性情。

天子又命陳貴妃和陳將軍各自摘抄十遍《禮紀》。

陳貴妃並不敢繼續招惹御史臺。

陳晝倒是徹底和御史臺結下樑子了。

盧天安見廖刺史一石二鳥,不但解決了鄧封對於春市的為難瑣事,又借御史臺換掉了好戰的陳晝。

盧天安比較瞭解盧氏,更是清楚鄧封的求生慾望,只是盧氏會寫下血書自白也許是讓鄧元的死刺激到了,可是衣衫內側的血字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盧氏是盧天安的妹妹,並非一母同胞,盧氏的母親是繼室,父親也去世多年了,確實是盧天安用盧氏母親逼著盧氏同意改歲數出嫁的,也是因為他這位繼母病逝了,他才安排出手毒殺鄧母。

本來,盧天安不滿廖家一直佔盡上風,想去張天齡這位御史丞面前挑事,可是張天齡知道這件事牽扯到鄧封,又和天子相關,他始終不敢為了私利做任何事情,應該說廖家的安排給了御史臺臺階下,天子要遮羞,才會放過御史臺,讓這件事輕輕過去,擾亂邊塞秩序上上下下都要牽連一大批人,張天齡比任何時候都要謹慎,天子年紀越大威嚴越甚。

張天齡不想天子的怒火落在御史臺。

盧天安又去結交陳晝,陳晝一直想增兵,他想往邊州做更大的生意,他還沒開始深入交談,陳晝就改派他州了。

毛陳安老將軍是絕對的穩定議和派,認為還是休養生息多十數年,在精兵不在多兵。

而且毛將軍不結交地方官吏也不為難地方官吏。

盧天安才不得不承認他是踢到大鐵板了。

一切都穩定了,廖斌以病癒為由恩撫春市,減免了這場春市的一成稅賦,春市又恢復了平靜。

廖斌又讓廖夫人去主持張軍士的新婚禮。

廖懷瑾去了五次都沒能把廖握瑜帶回刺史府,只能留下廖中石,自已返回刺史府。

魚徵回也有麻煩,這春市的事情鬧得很大,大洪郡連發三道御令讓他春市後火速赴朝闕述職。

魚徵回也知道他的右肩傷只能讓那些人不當面登門鬧事,背後的小動作肯定是不斷的。

他倒也沒有很痛快,不過目的算是達成了。

而且廖握瑜也肯留下來陪他一段時間,他倒是心情愉悅。

廖握瑜每隔三天讓廖中石回去給母親送一次點心。

他還每隔五天讓齊辛用信鴿替他送一封家書回刺史府。

他卻從來不接刺史府的回信,都讓齊辛攔住給燒了。

後來,廖懷瑾也來了脾氣,一日回信五封,廖握瑜便開始給長兄抄佛經寄回去。

廖握瑜心情不好,廖中石和齊辛都心驚膽顫的,這位二公子大事面前很能頂得住,又有家世風範,只是迷糊的時候也很迷糊,經常撞頭摔跤等等。

齊辛已經兩次鋪平道路了。

草原上動沙土不難,可是真的鋪平道路十分艱難。

廖中石天天掏棉花把角落的邊邊角角都給包裹上了,這是家中有嬰兒時的做法,廖握瑜心情不好,帳篷他實在不算熟悉,有時他偶爾失神,回神後稍不慎就碰頭了。

廖握瑜不管不顧的,魚徵回卻每每都要發脾氣,開始他還是讓廖握瑜更加註意,後來廖握瑜可能是撒嬌了幾次,魚徵回也扛不住,就改為齊辛和廖中石跟著做苦工。

廖握瑜算是很禮賢下士,也跟著齊辛和廖中石幹活,還和他們一起吐槽魚徵回,又給他們送好吃好喝的,兩個下屬有脾氣都不知道對著誰發。

魚徵回還有公事,可廖握瑜是閒人一個。

齊辛跟著廖握瑜出去了兩次,兩次廖握瑜都摔了一跤,人沒有多大的事情,魚徵回其實也沒多大的脾氣,就跟養了個皮孩子一樣,包裹棉花還是偶爾會有,只是不會要求鋪平道路那麼過分了。

直到,廖握瑜從樹上抓小鳥摔下來真的受傷了。

那天,廖中石回去送點心了。

齊辛正逢十在算稅賦的賬,廖握瑜還幫著算了很久的賬。

後來,廖握瑜無聊了,說要出去走走,並且保證不出營地不騎馬,齊辛也就沒派人跟著。

廖握瑜受傷了也不說,背上都是擦傷,一直忍著,然後就被魚徵回發現了,不是脫衣服,是扒衣服,然後趴在床上,廖中石和齊辛看著那青青紫紫的還有血痕和淤血,都嚇得不行了。

廖握瑜其實很嬌氣,雖然不至於嬌生慣養,可除了練習射藝他真的沒吃過太多的苦頭,罰跪在祠堂裡也是在軟墊上跪著,捱打更是隔著棉衣,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所以,齊辛和廖中石一對視,準備好所有的東西以後一起跪在帳篷外請罪,廖中石跪了一會兒,又回到廖握瑜的帳篷外面跪著。

畢竟,平日裡,廖握瑜除了和齊辛一起看賬簿或是和魚將軍讀兵書,入夜了廖握瑜一定會回自已的帳篷,外人看著兩人算是平常知已。

廖握瑜可憐兮兮地看著魚徵回,他倒是消氣了,“男孩子摔了就摔了,都有新鮮的時候,刺史府有規矩我這裡除了軍規沒有別的規矩,你瞞而不報我才生氣,我知道你父兄逼迫你鬱悶,可也不能無法無天。”

魚徵回到底是生氣了,塗抹藥粉的時候下手沒輕沒重的,廖握瑜是逃回了自已的帳篷,甚至衣衫都沒太整理好。

魚徵回倒是沒為難齊辛,廖握瑜也沒有問罪廖中石。

魚徵回不是偏袒,而是齊辛沒做錯,他不至於因為在意廖握瑜就遷怒下屬,廖握瑜也不會同意,真的是齊辛的問題,魚徵回就不會容情。

廖中石剛剛趕回來,所以也是無辜。

這一次以後,齊辛才真的和廖握瑜親近起來,一切都自然了。

廖中石也從只有畏懼到敬畏。

廖握瑜後背用了自已的配的藥好得很快,血痕未消,青紫淡了淤血散了。

廖握瑜都能主動去練箭術了。

廖握瑜又開始活蹦亂跳,魚徵回也閒下來了,恰好有牛衰老而死,營中做了肉鬆。

齊辛挑了一塊牛裡脊,牛老了自然肉質柴硬,可是牛裡脊還是最嫩的部位,放上大食國的香料,燉煮了一天一夜,總算肉質酥爛了。

這就一頭牛,肉不多,不過一個小瓦罐燉煮著,那天吃湯餅和炊餅,還有手抓羊肉、魚膾、三春餅(春蒿、韭菜、蕓薹),自然也燙了酒。

牛肉就是吃個新鮮,廖握瑜主動分牛肉。

很公平,一人一碗肥瘦各半。

廖握瑜不愛吃蹄筋更喜歡軟爛的牛肉,一抿就在嘴裡化開了,就著三春餅和湯餅吃得很香。

他把蹄筋全給了魚徵回了,換了他幾塊肉,倒是不要齊辛和廖中石的,矮桌上廖握瑜酒量最差,酒品卻最好了。

後來,廖握瑜吃完牛肉沒吃多少就趴在桌角睡著了。

牛肉也沒多少,分了以後更是不過十二塊,廖握瑜的湯餅還剩下一多半,就著魚膾魚徵回餵了廖握瑜半碗熱湯餅,他很乖巧地吃了。

廖中石喝了很多,可是他很精神。

廖中石最後扶著廖握瑜回去休息了。

齊辛還陪著魚徵回又喝了很久,把肉和三春餅都給吃光了。

齊辛說,“你要娶個女嬌娘,恐怕我吃不上這牛肉,他因為是我燉的牛肉還給了我最多,只從你碗裡換肉吃,你是蹄筋和肉都無所謂,他倒是不鬧公子脾氣。”

齊辛說完了,也睡過去了。

魚徵回能喝,他卻只比廖握瑜喝多了一點,他被敬酒,只是半口,而且被敬幾次只喝一次,雖然一直在喝,沒喝多少。

齊辛喝得最多,廖中石喝得快也喝得不少。

齊辛是真的欣賞廖握瑜的為人,他也是真的醉了。

周圍安靜得不行,魚徵回也吃痛快了,可是他心裡卻開始空落落的,他就那樣靜悄悄地溜達到廖握瑜的帳篷,坐在旁邊看著廖握瑜睡覺,他就那麼直勾勾地看了他一個晚上。

最後,他睡意全無,全身的血脈都在湧動一般,半夜,廖握瑜口渴了,自已起來找水喝,被魚徵回嚇了一跳。

廖握瑜喝了水,感覺魚徵迴心跳得很快。

魚徵回卻強迫廖握瑜睡下,廖握瑜也忘記了自已是怎麼再次睡著的,他睡到中午起來,魚徵回已經不在了。

廖握瑜以為自已做春夢了。

第二天,他見了魚徵回一直想問他,又不知從何問起,玩鬧起來他也只想著逮兔子,就給忘了。

春市期末,魚徵回便又開始忙碌起來了。

廖握瑜也開始給刺史府眾人挑選禮物,他在市集上很受歡迎,又逢尾市總有折扣,只要折扣得不太過,他都很高興的。

他花五文錢買到了一雙皮毛靴子以後更是追著齊辛嘰嘰喳喳個不停,齊辛懷念和他不熟悉的時候,也知道他是因為廖中石回去了沒人分享才興奮的,廖握瑜其實比魚徵回還要內斂。

齊辛最後還是受不住了,告訴他那靴子是拼接的,雖然手藝好倒是很節省皮毛,如果冬日裡活動多,很容易裂開。

廖握瑜分辨這是春秋靴。

魚徵回剛忙完回來,就看到了這出熱鬧,覺得帳篷裡有家的味道,只是有點淡。

魚徵回給齊辛扔下一腿鮮牛肉,“你去燉了。”

齊辛說,“魚將軍,你定下規矩,通郡是塞上江南,不得私宰耕牛,這是新鮮嫩牛肉,你帶頭逾矩了?”

魚徵回踹了他一腳,“這是大食國商戶送過來的,他們申請了批文,每月可以宰殺兩頭牛,沒有逾矩,你去烤了牛腿,再切點肉,不要切太多蹄筋,給璞初燉肉吃。”

齊辛自然去忙了。

廖握瑜又開始高興地向魚徵回炫耀他的五文錢靴子,魚徵回問,“廖中石呢?”

廖握瑜說,“他回去送點心了。”

魚徵回拉著廖握瑜坐下,廖握瑜把腦袋靠在他的大腿上躺下來了,魚徵回摸著廖握瑜的頭髮,“你們還有兩天等春市收市就回去了,還去送點心?”

廖握瑜摸著魚徵回長長的鬍子說,“這是讓母親放心,也是禮儀,小時候母親教我,不學禮,無以立,她是這往做的,我也是這樣學的。”

廖握瑜就開始犯困了,魚徵回替他放好那對寶貝靴子,給他蓋了毯子,又給他讀兵書。

廖中石趕回來的時候,覺得帳篷裡自已很多餘,就去幫齊辛忙了。

齊辛這次燉肉沒燉多次,可是肉也酥爛了,大家都吃烤牛腿和烤羊,這次煮了韭菜蕓薹蘿蔔湯解膩。

廖握瑜這次沒被允許喝酒,就著蘿蔔湯泡黃饃,吃牛肉很痛快。

齊辛怕他上火,還給熬煮了金銀花茶,魚徵回灌了廖握瑜幾杯,又帶著他去集市上了看了收市火把節的熱鬧。

廖握瑜是真的特別高興。

他們沒回營地,而是去了廢棄崗哨的小房子,兩人在客棧的小帳篷裡洗漱沐浴乾淨了。

廖握瑜知道會發生什麼,有點緊張有點害羞倒是沒有害怕。

魚徵回不懂,也不溫柔。

廖握瑜很快就被扒光了,兩人赤身裸體想擁著,魚徵回酒勁上來,征服欲極強,天老大,他老二的性情暴露無遺。

廖握瑜嘴唇已經破了,感覺身體全身痠痛,而且像著火了一樣,至少開始的時候,他是痛苦多於歡愉的,他才有一點害怕了,是對未知的恐懼,而不是對魚徵回的恐懼。

廖握瑜塞過裝滿香膏的小罐子,忽然間魚徵回就心軟了,他的吻落下來的時候,才變得溫柔又熱烈。

廖握瑜覺得魚徵回也是在害羞,然後他接受了那份疼痛,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愉。

廖握瑜幾次閉上眼睛了,但是無論何時,只要他睜開眼睛,魚徵回都直勾勾地盯著他看,而且一直很激動。

廖握瑜不愛運動,那是一個很漫長的晚上。

廖握瑜是暈過去的,自然是魚徵回打水回來燒水為他清洗,髒亂的被子隨手甩在地上,鋪了皮毛毯子,給廖握瑜準備了乾淨枕頭,魚徵回也懶得給他穿衣裳,給蓋了輕薄暖密的毛毯子,又給灌了兩杯熱的薑湯茶水,給他擦了汗,讓這個還在擾亂自已心神的人枕在自已的左肩上睡覺,枕頭倒有些多餘了。

廖握瑜還做夢了,這個小惡魔,剛才的時候,一句話不肯說,也就哼哼唧唧幾下,現在一直做夢,不停地叫著徵回,後來又聽不清他說話,似乎不停地叫魚徵回以前的名字。

魚徵回徹底心亂了,開始讀兵書平復心情。

薑湯茶加上擦了汗,廖握瑜雖然一直睡著,卻沒有發熱,很乖巧地睡著,廖握瑜睡覺一直很規矩的,除了很不舒服,一般不會亂動。

廖握瑜醒過來的,全身痠痛,魚徵回正在看著市集上大家為尾午集市興高采烈的樣子。

這是他最喜歡的春景,其實他見過江南,卻覺得遠不如這一幕,何況今天還有別的事情加持著,他的感覺更好了。

廖握瑜穿好衣服,走到窗戶前,走路還不利索,動靜又大,自然嚇不到魚徵回。

魚徵回由他抱著,後來又縱容他鑽到自已的懷抱裡,站在他的前面,廖握瑜比他矮一個頭,又沒有好好站著,自然不會擋魚徵回的視線。

魚徵回看人看熱鬧的心態過去了,也知道他是真的站不住,帶著他去暖池子,曬著太陽泡舒服了才讓他上來的。

魚徵回看著他穿戴好衣物,“我下午就要出發回大洪郡,你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和百姓一起回家。”

廖握瑜點點頭,他還沒有分離的感覺。

廖握瑜卻不自覺地用手描繪著魚徵回的臉,情緒有些低落。

魚徵回把廖握瑜帶回去,“你父兄要是追問,你就說我希望毛將軍來邊州駐守。”

廖握瑜反問,“真的嗎?”

魚徵回卻沒有回答。

魚徵迴帶著廖握瑜回到營地,廖握瑜走路多少看出來端倪,廖中石是世家出身,齊辛倒是有點不好意思。

齊辛說了冉孃的事情。

廖握瑜吹奏了《平沙》相送魚徵回。

齊辛在魚徵回走後過來找廖握瑜,廖握瑜問,“你不一起嗎?”

齊辛說,“將軍的主事是將軍的私人幕僚,並非官職,通郡的文武主吏都是將軍,我有事告知。”

廖握瑜也沒精神,聽齊辛說完了才來了精神。

廖握瑜有事情做,相思就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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