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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躺在床上，呆呆的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想些什麼。
他伸出手，想抓住什麼，燈光透過指縫，終是虛無。
潔白的手指抽出書本，放在旁邊，耳邊傳來更暴躁的聲音。
“符虛妄，你那邊的文學書抽出來了沒！”
符夢歸念念叨叨，身穿黃色短袖牛仔褲蹲在書店的另一邊，清理出了書櫃的第三層，不時用毛巾擦拭著。
“快了，快了，文學，文學。”
符虛妄來回尋找著，不知道這麼做有什麼意義，書籍想看的人自會去找，況且書店整不整理也沒什麼人來，幹嘛浪費力氣。
“符虛妄—，你好了嗎？怎麼這麼慢？”
符夢歸站起身來，看向符虛妄忙碌的身影，動起來就好，就怕不動彈……那才難搞。
不過現在情況，可算不上好，符虛妄只重視表面，比如中間的桌子是擦拭了，但書本大小不一的疊在一起，相當敷衍。
兩邊書架，低處書架都積了些灰塵，新的書籍，未拆封的書籍放在一起，也沒有進行分類。
符虛妄抱起到下巴的書籍，走向空書架，將一本本書按照符夢歸說的，老書放後面，新書放到旁邊的乾淨的展示架上。
不過……比想象中好多了，符虛妄雖然擺爛但是垃圾什麼的還是有在處理，物品也不算亂擺，只能說不想花費太多時間去好好整理。
“一二三！”
符夢歸將桌子底下的老木大箱子拖了出來，沒有預想中灰塵四散，相反灰塵很少，有一種很舊但是很新的感覺。
“……這是放了多久？”
用抹布擦拭過後，開啟，裡面的東西讓她一瞬間愣住了。
沉默了一會，符夢歸將箱子推了回去。
“怎麼了？不用清點嗎？”
符虛妄好奇的問著，那裡居然有箱子？還以為是房子自帶的一個拐角。
“不用。新書的箱子感覺不錯，與新書對不上？還有哪裡放書？”
每個書架的底部放著一個個木製的箱子，因為這裡偏北方，所以基本不用擔心受潮之類的。
“沒有了，基本就是這些。我奶奶最後一批定的書籍只有這些。”
符虛妄站在架子前繼續整理著書籍，有些書的名字真的很有意思。
《快樂就是哈哈哈哈》《是我把你蠢哭了嗎？》《當世界還小的時候》《局外人》《虛幻世界》
“符虛妄。”
符虛妄在看書的名字，感覺很有意思。
“符虛妄？”
符虛妄拿起了一本書，決定看看講的什麼，老師說他已經很久沒有看書的慾望了，自從休學之後，就一直在奶奶這裡躺平打遊戲。
當然，還是幫忙搬重的書，但從沒翻開過，不知為什麼整理著就很想拿起來看看。
“符—虛妄！”
符夢歸生氣了，叫了這麼多聲都沒反應！走近一看，少年低頭，陽光照在他半邊臉上，翻書的少年安靜又沉靜。
“……”
趕緊叫吧！他會不情願還會生氣。不叫吧！奶奶的記錄書籍的冊子沒有在房間，估計是符虛妄用過，不知道他放在哪裡。
……大機率在他房間。進去他會生氣嗎？符夢歸一瞬間想了很多。
算了……還是先不叫了。
符夢歸轉身，開始分類其它的書籍，重新拿了張新本子開始，邊整理邊記錄。
就這樣時間慢慢流淌。
黃昏，金橘色的光線灑在榆樹上，透過葉子照在招牌上。
【且慢書屋】反射著光線，門口的椅子上蹲著一隻貓咪，慵懶的打著哈欠，小小的書店門口分外溫暖。
他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提著水果撈和川菜的符夢歸，看著已經坐在書桌上看著書的符虛妄，此刻的他一點都沒有入迷，還拿著筆在符夢歸記錄的本子上寫寫畫畫。
還抬起頭，摸了摸另一邊的肩膀。
“喲，你回來啦，辛苦啦。”
“吃飯吧，你看完書了？”
符夢歸將飯菜一一擺上，一個米飯盒中還有雞腿。
“這個雞腿我能吃嗎？”
“你說呢？這是我的！今天下午都是我在幹活好吧，你在哪裡看書都沒打掃多少衛生！雞腿當然我給自已買的。”
符夢歸快速將飯盒和雞腿護在自已手臂中，怒視著符虛妄。
“哦，行吧 。”
明明可以叫我的，為什麼自已在那裡生氣？他不明白。
符虛妄默默吃著飯菜，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再次瀰漫在周圍，讓他感覺嘗不出飯菜的味道。
看著津津有味的符夢歸，他還是將一切都嚥下，什麼話都沒說。
微微掃視四周，一切感覺陌生又熟悉，就好像蒙上了一層紗布，無論怎麼都揮不開那層阻隔，他也不太想揮開。
“你可以說的，不必太在意我的狀態。”
符虛妄覺得，她可以叫他，而不是在這裡生氣，讓他感覺很煩躁。
“我叫了好吧！你根本沒有反應的。”
看著符夢歸無語的表情，符虛妄感覺有點鬧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不太知道如何和自已的堂妹相處……，他也想和她好好相處，但是好像總是讓她生氣。
自已只是很誠實表達自已的想法，效果卻不怎麼好。
就像不知道怎麼和這個虛無的世界相處一樣。
罷了，就這樣吧，反正到最後都是消失，好不好相處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明天把牌子翻過來吧，好好營業，奶奶看到我們把書店經營好，應該會很高興吧！”
符虛妄覺得，自已看不懂符夢歸，她好像很健忘……
剛才的不愉快很快就過去了，現在又在興致勃勃的計劃明天，未來一個月怎樣去度過。
“我們要不要試試把奶奶店在網路上宣傳一下，感覺會很有意思。”
為什麼——
她能這麼灑脫？將那些事都忘掉？
忘掉就能解決問題嗎？可問題不還是在哪裡嗎？
為什麼，不解決好好相處的問題呢？為什麼不嚴肅點呢？
“奶奶的店說不定回來很多很多的人。喜歡紙質書的人應該還是有的吧。我們把價格降一降，在搞點相關的讀書活動。”
“符虛妄你說行不行，給點意見唄。”
符虛妄默默的吃著飯，聽到拋來的問題。
“你高興就好。”
符夢歸聽到這話，撇了撇嘴，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