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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表兄妹……
即使長的像，兩人的性格也完全不一樣。
“我就直說了，為了我們以後的和平相處。你對我有什麼看法可以說出來。”
符虛妄看著吃的津津有味的符夢歸，腮幫子一動一動。
她好像做什麼事都很認真，認真的哭，認真的笑，認真的發火，無論做什麼都全情投入。
在現實裡活的很好的人。
“現實少女。”
“恩？什麼，你剛才說什麼？現實？”
符夢歸抬起雙眼，黑體桖不知道穿了多少天，皺皺巴巴，頭髮也是亂糟糟的。
一雙眼睛沒有神采，就好像菜市場的死魚一樣……這傢伙平靜到讓人厭煩，感覺和他待在一起會很無聊……吧？
但也還好，安靜一下也沒什麼不好……大概吧。
“沒什麼，就是感覺你一直都很有精力。你不會累嗎？”
不知為什麼，大概很久沒有和同輩的人聊過。心血來潮就問了出來……她會懂嗎？
“為什麼會累？”
少女不解的眼神，讓符虛妄一陣恍惚，不正常的是他，她才是正常的那類人。
頭髮紮起，衣著整潔，除了偶爾有點暴躁之外，性格在人類當中很好相處，關心他人，善良友好，重視現實。
“解釋起來，好麻煩……照顧關心那麼多人，按照社會規則充滿理想的活著，按照父母期望乖巧的活著。”
說了這麼一長段話，符虛妄覺得自已沒有精神了，感覺話語乾巴巴。
看著對方的眼睛，清澈明亮但也迷茫，大機率是得不到答案的。
“唉，就是看著你就好像演員一樣，演著一場又一場情緒飽滿的戲……有時看著都覺得累。”
符夢歸擠番茄醬到薯條上，酸酸甜甜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薯條也很香，外焦裡嫩的。
“還好吧，我覺得這些不算演戲。所有情緒都是真的。你對我的看法真奇怪，你覺得我是假的嗎？”
符虛妄總是這樣，好像五感盡失一樣，吃自已喜歡的，不喜歡的都是一樣的表情，看不出來高興還是不高興。
話語也是平平的，沒什麼起伏，也沒什麼情緒，就好像沒說話一樣，每次聽他說話，都得認真聽，刻意去聽。
符夢歸表示，這樣好累的，他根本就是個黑洞，什麼情緒放進去都會消失。
“世界萬物皆虛無，包括我，包括你。這個世界沒有意義@hsjjzbbz……”
又來了，又來了。
符虛妄總是這樣莫名其妙就拐到他那套虛無理論上，虛妄他的名字還真是符合他現在的狀態。
“那我來說說我對你的看法吧。”
符夢歸有點不耐煩打斷了他的話語。
“你覺得世界虛擬，毫無意義。這是你的看法，但對我來說，世界真實且有意義。在奶奶病好之前，在這個暑假，我想好好經營這家店。”
符夢歸認真的看著符虛妄，但符虛妄依舊那樣窩在椅子上，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聽。
“所以，你明白嗎？”
“明白什麼？”
“……我想好好經營這家店！”
“哦，你去經營吧。不過不要抱太大希望，隨著智慧時代來臨，書店已經不受歡迎了，這家店……能把飯錢和成本保住就很不錯了。”
符虛妄這傢伙，總是說喪氣話。
“書店這麼難的嗎？我記得小時候書店有很多人的？”
桌上的袋子雖裝著紙袋，但裡面食物已經空空，薯條和漢堡的香味仍在。
“現在不是以前啦，你還記得自已去書店買書的時間嗎？現在都在看電子書了。”
符夢歸困惑，她現在才大學畢業，在初高中她還是經常去學校旁邊的書店買教輔書的同時，也會買些漫畫，雜誌或者書本。
她不明白，電子書的出現真的比得上紙質書嗎？
“我大概一年前吧，最後一本好像《Y林》的作文素材書。我學校附近的書店還是挺受歡迎的。現在真的這麼困難嗎？”
符夢歸懷疑的說著，拿起手機下載了一個號稱免費看書的軟體。
她可不相信電子書有多大的魅力，她一定要讓符虛妄看看，紙質書的魅力是無限的！隨機的在軟體頁面推薦的榜單上選擇了幾本。
“你才高考結束，對於你們這些孩子來說紙質書還是必要的，但對於大人來說，紙質書已經不行了。”
符虛妄的話語在她的耳邊迴響，但是漸漸變的的遙遠不可聞。
《X寶：帶球跑》《XX師妹的沙雕日常》《穿越xx成為xx》
這一類是連載的網路文學，符夢歸曾經在電腦上看過類似的文，與這類的書相比，紙質書的內容選擇更加嚴謹，像是經典文學一般網路都沒有吧。
但是介面上的經典文學數量超乎符夢歸的想象。古今中外甚至連現代文學比較有名的書也在這裡可以找到。
更重要的是——互動，升級過後的網站評論可以在段落間，還有可供選擇的好看背景。
作者與讀者的互動，讀者與讀者之間的互動，她們劃重點寫書評，讓書本安靜又熱鬧。
這讓符夢歸內心好像明白了，為什麼紙質書不如以前了。
要是她，她也肯定選電子書，紙質書不方便隨時隨地閱讀，也不容易找到書友，一個人的時光固然美好。
但……喜歡“熱鬧”的人也不在少數，況且你可以自由的在安靜與熱鬧間轉換。
哦……還是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如果沒有網路或者手機沒電，電子書就讀不了了。
時代的向前走，現在的基礎設施很好，哪裡都能充電，手機人手一個網路卡一辦，基本就可以看了。
這些問題幾乎可以省略。不知道為什麼，符夢歸很失落，她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有點難過，有點心喜。
“符虛妄就這樣吧，無論怎麼樣，我還是想好好看顧這家店，明天我們下去整理一下書本和書架吧。擦擦灰，整理整理。”
符夢歸就像在做夢一樣，第一次對現實有一種失去感覺的狀態，回到了奶奶房間，現在也是她的房間中。
床頭櫃上放著一本大相簿，裡面是奶奶的照片，有很多回憶。
符夢歸有點睡不著，抱著相簿翻看了起來。
書店與奶奶相伴一生……比任何人都緊密，都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