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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耳邊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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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發生在一年前。

哈利婭愈來愈就感受到自已身邊出現的一些異常、超常的現象,例如那些會飛的行李,月光下,騎著掃帚在天上飛行的影子,房屋磚瓦上路過的哥布林,消失的馬車軌跡,以及每個夜晚,都有什麼東西會在她耳邊悄悄低語,與她交流。

“你是誰呀?我怎麼會在這裡?”

“現在是什麼時代?你是幹什麼的?”

“原來這裡是日不落帝國,是維多利亞時代啊....”

起初,在她耳邊出現的低語,就像是懵懂無知的孩童,喜歡東問西問,令哈利婭很快就對他放下了戒心,它似乎什麼都不知道。哈利婭認為它是童話故事裡的小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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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縷陽光,照亮了環繞在不列顛島上空的層層霧霾。

伊斯靈頓區,空氣陰冷且瀰漫著糞便的味道,貝爾納多福利院前街道上,只有寥寥無幾的行人。這裡不是倫敦市中心,在伊斯靈頓區的人大多穿著比較破舊,他們都是老實的工人,婦女們則包裹著嚴嚴實實頭巾,相比中世紀時期,多了幾份色彩罷了。

行人腳踩著街道兩側的泥沙,絲毫不在意自已的鞋子或裙襬被黃土所覆蓋。在道路中央有幾輛裝著大包小包行李箱、啤酒桶的是馬車,這個時候的汽車估計都沒有被髮明。

“咚咚咚...”棺材大小的臥室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哈利婭的美夢,那“叮叮噹噹”作響鈴鐺就像是巨型鐵鏈碰撞發出的聲響,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哈利婭!!”門外出現了尖銳的叫聲。“咚咚咚”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哈利婭!你早該起床了!注意時間!現在已經上午了!”緊接著“砰!”的一聲巨響,就見那瑪利亞修女面無表情,非常粗暴的摔門闖入,把還迷迷糊糊的哈利婭嚇得猛地坐了起來。

當年,維京人入侵英格蘭也不過如此。

“穿好衣服快去洗漱扎頭髮!你休息得夠久的了!”瑪利亞修女非常的嚴厲,她挺直著腰板堵在只有她半個身子大小的門口,瞪著剛從睡夢中驚醒的哈利婭,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

“瑪利亞修女,請給我十分鐘。”哈利婭意識到了自已已經睡過了頭,隨即慌張的從床上爬了下來。

“你只有五分鐘!”

一陣風捲雲殘的搗鼓過後,哈利婭穿著簡單的修女長袍,她雖然不是修女,但卻一直就跟著瑪利亞修女生活。

哈利婭自小就在福利院裡長大,她是第一批在福利院長大的孩子,貝爾納多院長收留了她並建立了貝爾納多福利院。

福利院的生活很枯燥,她要陪同瑪利亞修女做早禱,之後她要清潔福利院、給菜園農作物施肥、做飯,下午的時候要踩縫紉機、教書、洗衣服;甚至吃飯的時候,還要為瑪利亞修女朗誦禱文;食物也非常簡單,就三樣,土豆、青菜和胡蘿蔔,有的時候還需要節食。

哈利婭從沒問過自已父母是誰,生活的基本常識除了福利院的日常教導外,其他知識都是她自已偷偷學習的。

.....

夜晚,夜深人靜。

天空中的月光像是燈泡般懸掛在半空中,仔細一看,哈利婭能看到月光下幾隻披著黑袍的幽靈,正追逐著什麼東西。

那是一輛沒有馬的馬車車,馬車的車伕似乎正手舞足蹈的樣子,他們是幹什麼的?

馬車上的演奏家揮舞手勢,示意流浪的野鬼一同舞蹈;我與那萬千星辰皆為觀眾,溫順安詳地步入今夜良宵。

題目就叫《月下歌謠》,作者:哈利婭•莎士比亞。

.....

沒多久,躺在床上的哈利婭就感覺有人輕飄飄的來到了她跟前。

“你好呀!你在幹什麼呢?”耳邊低語的聲音柔和且穩重,聽起來像是一個男聲,很明顯是前幾天的那個小精靈。

“我在睡覺。”哈利婭悄聲對著空氣說。

“好吧,那我不打擾你了。”耳邊低語似乎很識趣,便不再出聲,棺材蓋大小的閣樓臥室又恢復了靜悄悄的狀態。

對於這個超出常理的東西,哈利婭並沒有感到害怕,不知為何反而覺得他有些親切。她自已在《國際科學叢書》《倫敦雜誌》等等報紙期刊上偷偷看過許多報道。

那個時代的這些期刊琳琅滿目什麼都有,從美容到科學,從奇聞異事到魔法,還記載著從愛爾蘭到契丹不同國家地理的文化理念。

這些資訊相互交織在一起,讓哈利婭覺得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東西。

不過,這些書本報紙在頑固守舊的瑪利亞修女眼裡,可都是禁書。至於這些期刊報紙的由來,很明顯是福利院的孩子從外面偷來的。

“你還在嗎?”也許是不想讓對方傷心,哈利婭忍不住對著空氣呼喚道。

“我在。”耳邊的低語聲再次響起。

“該如何稱呼你呢?為什麼一直找我?”哈利婭問。

“我?你可以叫我....艾弗斯,我並不是特意找的你,只是因為你恰好是能回應我的人....”耳邊低語語氣顯得誠懇。

“我不明白....”

“原理是這樣的....”艾弗斯一本正經的開始講解了起來,貌似自已正在透過一種靈魂能力傳達訊號,只有哈利婭能和自已達成連線。

“就是.....電話的意思嗎?”哈利婭突然記得自已在報紙上讀過這種東西。

“差不多吧!你可以理解為我們的靈魂在通話。”艾弗斯似乎很高興能和哈利婭解釋的通。

“那你究竟是誰?你還活著嗎?你在哪?”

“我當然是活著的,只不過我和你確實有些不一樣,這麼說吧,我正在照鏡子,而你則是鏡子裡對我進行拙劣模仿的人。”艾弗斯依然耐心的解釋了一遍,不過顯然沒有之前那樣順利。

“我.....沒聽懂。”哈利婭仔細思考了一番。

“沒關係,我倒覺得對你而言,理不理解估計也不會有任何影響。”而艾弗斯安慰著。

“好吧。”哈利婭越聽越累,她感覺身體變得異常疲憊,一股睏意席捲而來。似乎連回應的力氣都快沒了。

“看起來你的靈魂消耗得差不多了,不過你放心,好好休息的話,馬上就能恢復的。”感受到哈利婭倦意,艾弗斯提醒了一下貌似離開了。

“Zzzzz...”哈利婭已經徹底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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