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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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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墨在朱熙川的幫助下在知州府裡找了一處空宅子,用來診治病情重的病患。

蘇千渠幫著徐墨他們把病患移到空宅子,並堅持留下來做些建設性的工作。

第二天天還沒亮,城外就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是周進帶糧回來了。

周進下馬的時候體力不支摔了下來,正好被要去徐墨那裡的蘇千渠遇到。

“周副官?”蘇千渠喚道。

蘇千渠上前扶住了周進,周進行進了一天一夜,身體疲憊。

蘇千渠帶著周進回了住所並讓劉聰通知了朱熙川,朱熙川很快來到了這裡。

簡單看了一下週進帶來的糧食足夠支撐到瘟疫結束,朱熙川鬆了一口氣並囑咐周進身邊人讓他好好休息。

“把糧食分發下去吧。”朱熙川對蘇千渠說道。

“好的。”蘇千渠回答道。

蘇千渠先帶著糧食去了徐墨診治重病患者的地方,徐墨和林淮書正在忙活著。

“來了。”聽到是蘇千渠的腳步聲,林淮書頭都沒有抬。

“我把糧食帶來了。”蘇千渠說道。

林淮書驚訝抬起頭,蘇千渠拍拍手,一車車糧食被送了進來,“這樣這裡的伙食就不是問題了。”

“你怎麼知道我們缺糧?”林淮書問道,他確定沒有跟他人說過。

蘇千渠輕笑了一聲,“城中都缺糧,這裡肯定更缺糧。”

林淮書認真地作揖道:“多謝!”

徐墨聽到聲音也過來了,見到這麼多糧食不禁驚呼:“有糧了!”

“周副官帶回的。”蘇千渠回答道。

“辛苦他了。”徐墨說道,“也辛苦蘇大人想著這裡。”

蘇千渠擺擺手,“哪裡。”

“進來看看吧。”徐墨邀請道。

這個臨時的診治場所昨日日夜不停建成的,雖然簡陋點但能提供基礎的救治和衣食。蘇千渠也參與了它的建立,今日也算是正式來訪了。

進去前,林淮書遞給一塊綁著兩條帶子的棉布和上次朱熙川給的差不多但比他的精細點,並讓她繫上遮擋住口鼻,林淮書解釋道:“這裡的病人沾染過的東西具有強傳染性,帶上這個以防萬一。”

一進去蘇千渠就看到了阿毛他娘,出了她和阿毛昏暗的屋子暴露在陽光下,蘇千渠覺得她更衰老和瘦削了。

“阿毛呢?”蘇千渠不禁問道。

“他年紀太小再加上身體虛弱,不宜出現在這樣的環境裡。”林淮書回答道,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那他現在在哪?”

“他在較輕的患者那裡。”林淮書又補充了一句,“那裡有人照顧他。”

“好,嗯。”蘇千渠放下心來。

裡面一床上的男子突然呻吟起來,緊接著吐起來,“嘔——”

“怎能回事?”林淮書急忙問道。

打下手的人回答道:“他的病情好像嚴重了。”

林淮書抓起男子的手開始細細地把脈,神情也越來越嚴肅,“試試針灸吧。”

林淮書手下的人趕緊拿來林淮書的銀針,男子已經昏迷過去了,手下扒下男子的上衣,林淮書先把一根細針紮在男子胸口的位置。

蘇千渠決定趁著他們忙碌的時候把男子嘔吐物清掃一下。

掃把拖布豎在靠根的牆上,蘇千渠拿到後也沒有猶豫直接開始。

“爹!”一個男孩闖了進來,直撲男子的方向。

林淮書大驚,“攔著,別讓他進來!”

蘇千渠一手端著嘔吐物一手攔著男孩不讓他進去,男孩看著和阿毛差不多的年紀。

“我要去看我爹!”男孩哭喊道。

“會沒事的,你這樣闖進去很危險。”

男孩彷彿聽不進去一樣繼續往裡面拱,蘇千渠一用力把男孩推倒在地上,慌亂之中男孩扯掉了蘇千渠臉上的棉布。

蘇千渠直接暴露在空氣中,還瀰漫著嘔吐物難聞的氣味兒。

蘇千渠愣住了,她想要扶起男孩,林淮書看到後大喊:“快帶上!不要暴露在空氣裡!”

蘇千渠慌忙尋找撤掉的棉布都沒有蹤跡,看樣子剛才慌亂中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此時,林淮書拔掉最後一根銀針,男子突然吐出一口汙血。

林淮書都手下說:“肺部感染太嚴重了,就看今晚吧。”

林淮書從懷裡掏出一塊棉布捂在了蘇千渠臉上,“這次別再弄丟了。”

剛才有人聽到了動靜,已經把男孩帶了下去。躺在床上的男子是男孩的父親,聽說父親的病情加重,男孩心急就想要闖進來。

“回去喝點藥,預防一下。”林淮書一邊收拾銀針一邊說道,“剛才很危險,還是注意一下吧。”

蘇千渠點點頭。

當天夜裡,蘇千渠睡著覺感覺渾身發熱,過了一會兒後又開始發冷,她開始顫抖把所有的被子都蓋在身上還是冷。

蘇千渠喉嚨發緊,口渴想要喝水,眼前發黑失手打翻了水杯,一陣眩暈後倒了下去。

劉聰聽到異響後立馬進屋檢視,見到了倒在地上的蘇千渠,“大人!”

深夜林淮書被請到了蘇千渠的住所,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著的蘇千渠明白了些什麼,把脈後更加確定自已的結論。

“疫病,感染。”林淮書嘴裡吐出這兩個詞。

劉聰焦急問道:“我家大人怎麼會染上疫病呢?”

林淮書說道:“今日她去重病診治的地方了。”

劉聰暴躁地攥起林淮書的衣領,“那就是因為你們嘍?”

林淮書沒有否定也沒有回答,他迅速在紙上寫著一些東西,“快去拿藥,病輕還有治。”

劉聰不敢耽擱馬上去抓藥,林淮書再次把了一下蘇千渠的脈然後輕輕放下。

床上的蘇千渠突然轉醒,她感覺到床邊有人條件反射向那人打去。

見到是林淮書驀然收回了拳頭,蘇千渠摸了摸額頭,發燙,身上各處也都在發疼。

“別動!”林淮書說道。

“我這是怎麼了?”

“疫病。”

蘇千渠苦笑了一聲,還是沒有躲過。

“你的症狀輕,退燒之後就好治了。”

蘇千渠舒了一口氣,她突然想起來什麼,謹慎問道:“你把過脈了?”

林淮書點點頭,他瞥了一眼蘇千渠的領口,他知道蘇千渠在擔心什麼。

“我只看病,其他的我不管。”月光照在林淮書的臉上為他鍍上了一層銀霜。

這時候,屋外劉聰抓藥回來了,“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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