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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旭以為她真的聽進去了，語氣稍微軟了幾分，“所以公司給你重新做了規劃，每週至少更新四到五個影片，不定時接受公司直播安排。只要你按照這個計劃，粉絲肯定會漲上去了，你自然就不用走。”
姜允安靜地摳了扣手指，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哂笑。
不出所料，KPI說來就來。
唐旭見她沒有說話，繼續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今晚就開始直播，然後到時候會有新來的同事跟你連線PK的，你到時候好好表現。可別讓我失望。”
姜允腦袋放空，一句也聽不進去，只看見唐旭的嘴巴在哼哧哼哧地動個不停。
在商時律那裡是完全碰了壁。
本想著可以瞞著姜諾妍，成功拿下男人，實現自己的計劃，不料卻被男人反將一軍。
一直以為自己是隻狼，而事實卻告訴她，她是隻哈士奇。
這一杖，輸得太太太恥辱了。
她得養精蓄銳，換個賽道玩玩，待時機捲土重來。
唐旭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直播時的注意事項，忽然轉頭看向姜允，“我剛說的，你都聽清楚了嗎？”
姜允收回思緒，點了點頭。“哦。”
聽了，都聽了，只不過是石獅子灌米湯——滴水不進。
從辦公室出來，她拿出手機跟林舒意吐槽唐狗的pua行為。
退出聊天框，那個加她的陌生號碼根本就沒有回她。
她再次點了看那條好友申請。
對方是透過手機號碼搜尋的。
她私人手機號就像這個微訊號一樣，沒幾個人知道。
所以她很好奇，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點了點頭像，她想看看從朋友圈那裡能不能找到點蛛絲馬跡。
手機中央赫然一條橫線。
這是要加了好友，才能看到？
姜允退出，遲疑了一會，點了接受。
根據提示新增為好友後，她立馬跑到對方的朋友圈看了看。
看到的還是一條橫線。
姜允覺得匪夷所思，這年頭，還有人耐得住寂寞，一條朋友圈都不發？
回到聊天介面，她忍不住發了段話過去，【你好，請問我們認識嗎？】
等了十幾秒，對方還是沒有回覆。
她抿了抿嘴角，再不說話，就把他拉黑。
“姜允姐。”
姜允抬頭，便看見助理拿著手機支架朝著她這邊走了過來，火急火燎的。
她一邊退出微信，一邊問道：“怎麼了？”
“旭哥說快開播了，先讓你去抖音那裡過一遍直播流程，練練手。”
姜允接過支架，剛點進去抖音賬號，粉絲列表了多了幾個粉絲。
她淺淺了數了一下，十來個呢，唐旭還好意思說自己掉粉了，簡直一派胡言。
再細看，瞬間就被一個粉絲炸裂的暱稱吸引了。
姜二允的大爺粉？
這……什麼時候她的粉絲受眾這麼廣？
她果然是有出息了。
退出粉絲列表，姜允按著教程過了一遍流程。
“姜允姐，你記憶力也太好了吧，只是看了一眼教程，就記得所有步驟了，好棒。”
姜允放下手機，聲音出奇的平靜，“這有什麼，中學時候背的課文我都還記得。”
“那你讀書時候成績一定很好。”小助理一臉崇拜模樣，“我還以為你去讀後面去讀油畫是文化課成績不好。”
“對不起呀，我不是說藝術生不好……只是覺得你明明那麼多的選擇，為什麼最後選了走藝術這條路。”怕害怕姜允生氣一般，小助理趕緊找補。
姜允手指頓了頓，看著眼前的女孩，陷入思考。
實際上她的成績並不好，她厭學情緒嚴重。
母親臨走時，在病床前囑咐她要做個好孩子，要好好學習，要聽爸爸的話。
小小的她，聽進去了。
她力爭每次都拿第一名，可笑的是姜國源從來都沒有出席過家長會，也吝嗇笑容。
很長一段時間裡，姜允都在自我安慰。
再後來，賀玫跟姜諾妍出現，她猛然才覺醒，他不是不會笑，只是不會對自己笑罷了。
她開始上課睡覺，逃課，厭倦一切。
甚至姜國源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真後悔生了你。”
自此，她陷入了一個混沌的世界。
直到高二，有人執著畫筆而來，帶她從泥濘沼澤中，從無邊黑暗裡爬起。
她永遠都記得他的那句，“你何必為他成為一個爛人呢，你該熱烈燦爛地活著。”
“姜允姐。”小助理見姜允有些走神，在她面前揮了揮手，“對不起，是不是冒昧了。你要是不想回答的話，可以不答。”
姜允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很輕，“有空再跟你說吧，時間不早了，準備開播。”
直播前，姜允又發了個朋友圈。
【開幹！！！歡迎圍觀。開心jpg.】
在評論區發完直播連結後，她就轉到了抖音上。
剛開播一會，直播間裡就聚集了不少的觀眾。
【姐姐，你是想起密碼了嗎。】
【失蹤人口迴歸。】
【臥槽，有生之年，姐姐你這是第一次直播吧。】
【姐姐。我來還願，之前跟著你學化妝，真的找到男朋友了！！！】
【樓上的，真的這麼靈嗎？】
姜允看著評論，笑出聲：“脫單那位，我祝你幸福哦。”
直播間人數越漲越多。
姜允耐心地解答著大家對化妝的疑問，時不時講一些笑話，氛圍極其的和諧。
小助理看著螢幕，看來是旭哥多慮了。
姜允姐哪裡像是第一次直播的人，太會聊天了，一點都不會冷場。
很快，一個暱稱是OV愛化妝的博主發起了pk。
姜允點了接受，直播介面一分為二。
VV愛化妝那張臉蹦出來的時候，姜允皺了皺眉頭。
VV愛化妝同款疑惑臉：【是你？】
姜允：“……”
她沒有說話，只看見評論區炸了。
【這是認識嗎，果然美女都是跟美女玩的。】
【哇哦，兩個漂亮姐姐pk，有看頭】
【認識是認識，但好像不太熟的樣子呀。】
網友說得對，準確來說，他們不止是不熟，更是有仇，兩人在高中時期幹過一場大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