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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爺，找我什麼事。”莫謙虛虛地攏著手機，不想聲音傳出去。他的手機設定了通話錄音，他會選擇合適的材料給對面致命一擊。
“對面那群雞仔，還敢在我黃爺面前囂張，我這次叫幾個兄弟，你也一起來！”電話裡傳來了黃億囂張的聲音。
“可是黃爺，我不會打架，我不敢去。”莫謙懦弱的聲音剛一過去，就被黃億不耐煩地打斷了。
“叫你過來撐場面的，你這小身板能有什麼用！叫你來你就來，不來看爺怎麼收拾你，別磨磨唧唧的！”話音剛落，嘟嘟的聲音短促的響了兩下，黃億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手機螢幕上的微光映在莫謙的臉上，他無機質的表情，形如鬼魅。
天一黑，莫謙逆著人流走，人群逐漸稀疏下來，他在小巷面前站定了。
裡面傳來了哭喊哀嚎的淒厲叫聲，黃億哆哆嗦嗦的聲音若隱若現地傳出來。
“林爺，其實我真的…這些事情都是…是莫謙…莫謙就是…我帶您去…算賬…”
裡面有個低沉的男聲玩味地笑，“你說這些都是莫謙做的？”
“是啊，林爺，他吃了熊心豹子膽，去偷您小弟的錢包，我都告訴他不要偷了，他還是去了。哎呦，這不…”
林邵將黃億狠狠地踩在了腳下，昂貴的運動鞋纖塵不染，林邵隨意地扭動了幾下，腳下的黃億臉皮立馬變形，發出了哀哀的低聲。
莫謙走進去，路燈微弱的光讓他看到大概的場景：地面是幾個黃億的小弟，已經被打到起都起不來，橫七豎八地倒伏在地上。正中間是一個高個子的富家子弟。
講究的學院制服，手腕口帶著名貴的手錶，他像對待泥土一樣在黃億身上隨意地踩了踩，把頭轉過來看莫謙，眼鏡的金邊在慘白的燈下折射出冰冷的弧度，像黑暗裡伺機而動的毒蛇。
他旁邊站著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肌肉結實，面無表情地鎖定著在場的活物。莫謙知道這件事無法善了。
“你是莫謙？”被黃億叫做林爺的人拿出溼紙巾，將手一根一根擦乾淨，含著笑意地問。他的笑意漂浮在表面，像泡沫一戳就破。
“是的。”莫謙將頭低下，沒有再與他眼神交匯。
林邵無趣地點點手指，身後的保鏢迅速地將莫謙包圍起來。在一群高個的人中，莫謙顯得格外矮小。
誰先動了，莫謙不知道，拳頭一下下衝到了莫謙的身上，巨大的衝擊將莫謙撞到了地上。他勉強護住了自已的肚子和頭，像一個蝸牛企圖保護自已柔軟的地方。
雨水一般的拳頭落在身上，被打的皮肉發熱腫痛，莫謙死命地把下嘴唇咬住，暗沉的呼吸聲從他鼻腔中發出，疼痛的不斷疊加後剩下了麻木的鈍痛。莫謙更使勁地環住了自已。
“倒是不叫？”林邵起了點興味，揮停了保鏢，他昂貴的運動鞋在莫謙面前站定了，他的面容逆光，蹲在了莫謙面前。
這下莫謙看清了，他嘴角帶的是漫不經心的笑意，林邵輕蔑地捏住了莫謙的臉，像打量商品一樣打量著莫謙的五官，還有沾血的嘴唇。
“有點意思。”隨著林邵的手一同襲來的是酒精消毒水的味道。
“我問你，錢包是你偷的嗎？”林邵的語氣高高在上，好像某種施捨。
莫謙猶豫了，沒有回答。林邵的存在是一個變數，擁有太大的不確定性。
林邵不耐煩地站起身，走到後面抓住了黃億的衣領。
“你怎麼威脅莫謙偷錢的？”林邵神經質地捏緊了黃億的衣領，看著前面的人臉漲得通紅。
“他…咳咳咳…他喜歡江遠色…”黃億艱難地把這句話擠完，就像垃圾一樣地丟到了地上。
一記重拳打在了莫謙的心上。
“小老鼠，這是你的秘密嗎？”林邵滿意地看著莫謙的臉色灰暗下來。
“期待下次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