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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
老徐緊咬牙關，抓住機會使出過肩摔，將一隻耳摔向牆壁，然後站起，再次向它發起衝鋒。
一隻耳翻滾閃避，老徐則巧妙地側身避開它的爪擊。他瞅準時機，再次撲上前去，緊緊抱住一隻耳，將其壓制在身下，雙腿跨坐在它的肚子上，武器深深刺入。
老徐感受到手掌傳來劇烈的痛感，抬頭望去，鮮紅的血液沿著武器流淌下來。他看到這一幕，內心既驚又喜，然而未曾料到，一隻耳的腹部竟如鋼鐵般堅硬，他的全力一擊未能穿透。
老徐與一隻耳連續激戰七八回合，手臂已是傷痕累累，鮮血淋漓。他喘著粗氣，緊盯著一隻耳。這時，一隻耳的眼神突然變得兇狠！
一隻耳向老徐撲來，老徐意識到形勢危急，轉身欲逃。然而，它卻驟然止步，隨後仰天長嘯。老徐聞言，心生緊張，立刻跳窗逃生。
一隻耳似乎要撲咬，老徐早已有所防備，直接把武器遞了過去。一隻耳反應敏捷，放開嘴巴，避開了老徐的攻擊。老徐不顧疼痛，再次向它刺去。
午夜時分，守水營的黑暗深沉得如同一口古老的井。除了山風的呼嘯，幾乎聽不見鄉村應有的雞鳴犬吠或人聲。我曾隨隊探訪過一座深山中的荒僻村莊，此刻的情景與彼時驚人地相似，空無一人，毫無生機。
地瓜曾提及守水營人員寥寥，但這場景卻彷彿整個村落已成死寂。究竟發生了什麼？
“宋命，老徐他……他會怎麼樣？”即將抵達吉普車邊，路子煙低聲詢問，帶著一絲擔憂。
“放心，老徐這傢伙，怎麼看都不像好人，死不了的。”我嘴上安慰，心底卻同樣不安。在路子煙開啟駕駛座車門之際，我搶先一步，開啟了副駕駛的門：“我來開車，你坐後面，繫好安全帶。”
然而路子煙像是想到了什麼：“宋命，要不要去找秦老先生，或許他能幫忙……”
我立刻打斷她：“別想了，秦老頭肯定有問題，我們先離開這裡。”我隱約感到，這一切事件背後似乎隱藏著某種關聯和徵兆。
路子煙緊咬嘴唇，點頭同意。正當我準備上車時，她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臂：“宋命，我們算是朋友嗎？”
她的神色忽然變得陌生，或許是我產生了幻覺。
我感覺她現在的氣質更像林靈兒，她的雙胞胎妹妹。
但這並不罕見，畢竟她們在外貌上幾乎無異，一旦在特定情境下表現出相似的情感波動和表情，也就不奇怪了。
“別擔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係緊安全帶，認真對路子煙說。
我沒有去看她的反應，熟練地發動吉普車。輪胎在原地疾速旋轉，擋位逐級提升。
下一刻，吉普車猶如離弦之箭，疾馳而出！沿途的房屋和樹木迅速後退，儀表盤上的時速已經達到了每小時一百五十公里。
還不夠快，還要更快。
我恨不得將油門踩到底，車速仍在飆升。天色逐漸放亮，一片蒼白。
彷彿置身於黑白電影或恐怖片之中。
“是老徐！！！”
路子煙突然驚叫出聲。
同時，我回過神來，只見村道上跌跌撞撞地跑出一個血人。除了老徐，還能是誰呢？
老徐已是強弩之末，緊接著，一道黑影自他身後猛然衝出——正是那隻耳！
看著這隻耳從狹窄的小徑衝出，我明白這是老徐故意選擇的角度，以利用小道暫時抵擋驢頭蟲群的衝擊。
然而，一隻耳異常兇猛，強行從這條狹窄通道擠出，它的皮毛已蹭出不少傷口，與滿身是血的老徐相比，更加狼狽。我能感覺到這隻三角綠狼眼中兇殘的光芒，老徐知道它與吉普車尚有一段距離。
若保持當前速度，必然會被後面的一隻耳追上。老徐怒吼一聲，揮刀砍向一隻耳，這一擊迅猛無比，但一隻耳敏捷閃躲，避開了攻擊。
老徐見一隻耳未受傷，臉色驟變，空中轉身，反刺向它。一隻耳身形靈活地躲開，但被老徐抓住機會，一腳將其踹飛。老徐重重摔在土牆上，牆體瞬間崩塌。幸好溼潤的雪水減輕了衝擊，反而成了緩衝。
老徐藉此機會再次撲向一隻耳，而它顯然未料到老徐還能反擊。當老徐接近時，一隻耳本能地想要避開，卻被老徐的利爪劃傷腹部。幸運的是，老徐躲閃及時，避免了更為嚴重的後果。
老徐額頭沁出汗珠，他知道無法與一隻耳正面抗衡。唯一的機會就是我們駕駛的吉普車。這一切發生得如此迅速，而我駕駛的吉普車已經衝到了近前。
徐老深吸一口氣，突然用力推了面前的一隻耳朵。這隻耳朵猝不及防，被徐老一推，踉蹌著摔倒在地。徐老一個翻身，迅速抓住了它的後腿。
然而，這正中了耳朵的計謀。它一低頭，利爪直撲徐老的右臂。徐老見狀，急忙收回手臂，但還是被耳朵抓傷。他不退反進，轉身用左手抓住耳朵的前腿，用力一扭。
\"嗚嗚……\"
耳邊傳來耳朵痛苦的哀鳴。徐老趁機加大力道，用膝蓋頂在它的腹部。耳朵疼得跪地慘叫，徐老快步上前，一腳踩住它的背部。但耳朵一翻，徐老也隨之失衡摔倒。
此刻，耳朵一個翻滾，避開了徐老的攻擊，向他猛撲過來。徐老已力不從心，只能胡亂揮動手臂，試圖抵擋。兩人糾纏在一起，分開時，徐老的手臂已被耳朵的利爪劃破，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袖。而耳朵的後腿也被擊中，一瘸一拐，彷彿斷了腿的狗。
劇痛讓徐老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耳朵仍有戰鬥力，而自已又受傷，若再這樣下去，他恐怕真的會敗給耳朵。
正當徐老絕望地看著耳朵逼近時，關鍵時刻，我駕駛吉普車全力撞飛了耳朵！安全氣囊瞬間彈出，儘管我已有準備，但仍感到頭暈目眩。
\"狼，好多，不對，怎麼像驢啊？\"
我聽見路子煙困惑又恐懼的聲音，她的言語含糊不清。
我一時無法理解她的話，腎上腺素的激增讓我思維有些混亂。突然，我恍然大悟。
那些長得像驢的狼，不就是驢頭蟲嗎！
我努力讓自已清醒，定睛一看，心中一陣震撼。只見村道上，數十隻驢頭蟲正向我們衝來。
\"快走！快離開這裡！\"
不知何時，徐老已經搖搖晃晃地開啟車門，坐上了車。
但他看到我臉色蒼白，眉頭緊鎖，不禁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我深呼吸，沉聲道：\"車子好像撞壞了，發動不了……\"
\"該死，那該怎麼辦？\"
徐老虛弱地倚在座椅上，彷彿隨時可能倒下，即使眼睛還睜著，也顯得毫無生氣。
\"不管怎樣，拼了！跟這群畜生對抗到底！\"
我已不抱任何生還的希望，但還是回頭看向臉色蒼白的路子煙，快速說道：“路子煙，我會在這裡支撐，你有槍，懂車，能否活下來，就看你自已的命了。”
說完，我堅定地推開車門，走向外面。
然而，接下來的畫面讓我愣在原地。
所有驢頭蟲竟在原地停了下來。一道身影擋在我面前。
我從未想過，在這樣的時刻、這樣的地點，會再次遇見她。
我曾不止一次設想這個場景，但當司彬婭真的站在我面前，擋在驢頭蟲前面時，我愣住了。
\"怎...怎麼會是你？\"
我試探性地開口，彷彿忘了身邊的危險。司彬婭沒有回頭。
一分一秒流逝，人們常說人在彌留之際會看見幻象。
莫非此刻我也身處幻境？
然而下一秒，我清晰聽見司彬婭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活下去，救我……\"
我猛地抬頭，眼前竟真的不見了司彬婭的身影。接著，我注意到驢頭蟲並未如預期般撲來，反而步步後退。
隨後，一陣令人心悸的笛聲響起，伴隨著嘶嘶聲。
蛇，有蛇！
循聲望去，我感覺血液彷彿凝固，眼前彷彿是村莊道路鋪滿了斑斕的地毯，或是春天裡恣意生長的野草花朵，流動得如同靜謐的池水。
看著成千上萬本應冬眠的毒蛇從四面八方包圍村落，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路子煙下車後，瑟瑟發抖，顯得無比無助。徐老漢倚在車門，滿身鮮血，彷彿來自地獄的使者。
笛聲依然持續，秦老頭與小鳳緩緩走來。蛇群的洪流愈發洶湧。一隻耳剛被撞飛，察覺到異樣，仰天發出淒厲的哀嚎。驢頭蟲群開始收縮，它們本能地感知到危險。
然而，蛇群如同錢塘江大潮般湧來，一隻耳無處可逃，表現出一種孤注一擲的梟雄氣概，率先衝入蛇群。但蛇群如流水般迅速淹沒了一切，連那隻耳的慘叫聲都沒留下，只剩下不甘的死亡。
驢頭蟲群望著地上的白骨，陣腳大亂，隨後紛紛四散奔逃，被蛇群團團包圍。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和土蛇特有的泥土氣息。幾分鐘後，蛇潮退去，只剩下零星的白骨和未被完全吞噬的殘骸，再也找不到驢頭蟲的蹤跡。
我驚愕地看著秦老頭，緊鎖眉頭，冷聲道：“秦老頭，你把我們當誘餌嗎？”顯然，他並非表面那般對守水營的事情毫不知情。
秦老頭收起黑骨笛，目光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委屈：“小夥子，你誤會我了。那些驢頭蟲是來找你們麻煩的，我這麼做是為了解除你們的隱患。”
小鳳也嘟著嘴，滿臉不悅：“宋命，你怎麼能這麼說呢？爺爺好心幫你，你卻這樣汙衊他！”爺孫倆似乎反唇相譏。
村長和地瓜疑惑地看著我們，不明白為何這對“師徒”突然翻臉。面對秦老頭的否認，我不屑地回應：“秦老頭，我尊重你的資歷，但你不該把我們當傻子。守水營的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想，你可能也認識馬婆婆吧？”
想起司彬婭在危急時刻出手救我，我斷定這一切都與那位神秘的馬婆婆有關。而秦老頭出現在守水營，混入劉園飯店，或許正是為了馬婆婆。果然，秦老頭聞言大笑：“小夥子，你很聰明，但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詳情。”
\"為何如此？有什麼不便啟齒之事？還是你們有所隱瞞？\"
路子煙也被觸怒了。
小鳳在一旁試圖緩和氣氛：“子煙姐，你就信任我爺爺吧，他不說定是出於你們的考慮。”
“為了我們好？若非友人出手相救，你們此刻還能安然無恙嗎？”老徐這次也失去了耐心，沉聲質問。
秦老頭顯得有些為難，看著我們，最終嘆了一口氣，緩緩道：“實話告訴你們，我不願透露並非出於其他原因，而是你們一旦知曉這個秘密，要麼選擇加入第九局，終生無法脫離，要麼會像精神病人一樣，在醫院度過餘生。”
說到這裡，他反問：“這樣的結果，真是你們所期望的嗎？”
我對秦老頭的話毫不懷疑，如果真如路子煙所說，那個神秘的第九局確實有足夠的力量讓我們的處境變得棘手。
路子煙思考片刻，壓低聲音問：“既然惹不起，難道我們不能避一避嗎？”
“沒錯，宋命、路 ** ，我們走便是。”老徐眼眶泛紅，顯然從未如此憋屈。
我點頭欲轉身離去，但秦老頭的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不，你們不能走。”
我語氣不悅：“老先生，您未免太過強勢，我們並非第九局成員，也不想與守水營或馬婆婆有任何牽扯，你……”
頓了頓，我直視秦老頭，堅定地說：“你留不住我們。”
話音剛落，緊張的氣氛愈發濃厚。
村長於某擅長調解，連忙站在我和秦老頭之間：“你們這是何意？師徒間難道就不能冰釋前嫌嗎？”
地瓜這時似乎也明白了幾分，嘀咕道：“我懂了，你們就是心裡有疙瘩，說出來解開了，不就沒事了嗎？”
然而，小鳳卻怒氣衝衝：“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爺爺才剛救了你們，隨你們去，我們不留了。”
說完，她故意轉過臉，不再看我們。於是，我們不再猶豫，徑直走向吉普車。
還未走出幾步，身後秦老頭忽然問道：“宋命，你有沒有想過，為何馬婆婆他們中有人要殺你，有人卻要救你？”
這個問題讓我心頭一震，想起司彬婭的眼神，但我腳下的步伐卻停滯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