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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開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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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夯土層下方的封土更為複雜,全部由河床沙灘上細軟且吸水性強的土構成。

最初,這種泥呈青色,如同中原農田般,因此在行內稱為青膏泥。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由於夯土層和上面的密封性,使得水分難以滲透,變成了我們現在所說的白膏泥。

彪子孫奇、花姑他們的興奮,正源於白膏泥中混雜著青膏泥,這意味著...

儘管如此,我還是無法理解這些看似無價的泥漿究竟有何價值,便輕聲詢問身旁的老徐:

“徐哥,你們不會是在開玩笑吧?一灘泥怎麼會值錢?”

“泥巴當然不值錢,即使是白雞和青魚子也只是普通的泥土。但在這兒,白膏泥和青膏泥的價值取決於我們的行動。如果我們能把它們挖出來帶回店裡,它們的價值將會翻天覆地。”

“能有多高?”

“我給你透露一個 ** 密,你知道咱們店裡的大部分物品,除了壓店的東西,都是透過這些泥土做舊得來的。”

老徐得意洋洋地向我透露這個秘密。

我驚訝得幾乎瞪大了眼睛,因為我們四方齋可是業界知名的好手,以公正的價格著稱。沒想到,在老徐口中,這裡已經變成製造假貨的場所。

花姑氣憤地對著老徐吐了口唾沫:“老徐,你也是店裡的老人,怎麼嘴巴管不住呢?”

老徐自知理虧,不再多言,任憑我怎麼追問,他都不肯多說。

正當我意猶未盡之際,陳五爺用旱菸鍋頭在白膏泥上燙了一下:

“小子,你來看看這個。”

高溫使白膏泥變得通紅,更奇特的是,白膏泥裡似乎有種類似菸絲的東西在一圈圈燃燒。

我看得如墜雲霧,不解陳五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陳五爺敲了敲旱菸鍋,解釋道,青膏泥之所以選用河床土壤,正是因為它能吸水,而這土壤之所以能吸水,是因為其中富含大量因河道變緩而沉澱的鋁、鎂、鐵、金等金屬元素。

這些元素在地下不僅能吸水,還能與空氣中的氧氣發生氧化反應。

正是由於青膏泥的氧化作用,泥土中的氧化金屬呈現白色,這就形成了白膏泥的本質。

這時,陳五爺依舊將旱菸杆插在腰間,反問道:“你知道這些看似廉價的泥土,還有怎樣的妙用嗎?”

我搖頭,心裡想這我還真不知道答案。

陳五爺瞥了一眼花姑:“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只是個小聰明而已。他們那有一群高手,專門處理生鏽的事物。白膏泥和青膏泥裡藏有上千年的氧化金屬,只需把青銅製品埋入泥中,加上公牛或公馬的尿液,再加上硝石和酸,半年左右就能長出鮮豔的紅斑綠鏽,足以以假亂真。”

\"五爺,您這就不厚道了,我們行裡的那些不上臺面的野宴都被您揭露得一乾二淨...\" 花姑責怪道。

陳五爺呵呵笑了兩聲,並未放在心上。

既然提到了青膏泥和白膏泥,孫奇和彪子各自朝手上吐了口唾沫,拿起洛陽鏟,準備在陳五爺選定的墓穴入口處動手。

這時,一直沒有動靜的王老七的外孫女只是淡漠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膏泥,隨後皺眉緩緩開口:\"嘿,你們懂個啥?奇哥那順風鏟的本事,什麼開不了的墓穴?\"

原以為王老七的外孫女是在輕視他們,彪子首先出言挑釁:\"怎麼著,小姑娘你有什麼高見嗎?\"

瞎子雖然沉默,但我在他的白眼球裡捕捉到了殺意的光芒。

此刻,我倒是對陳五爺心生敬佩。要知道,盜墓一行裡,大家往往關係親近,特別是南方的同行,父子相隨,生怕背後有人捅刀子。

然而,我沒想到彪子孫奇和瞎子竟如此團結一致對外。

王老七的外孫女低頭不語,對彪子等人的陰陽怪氣置之不理,而是撫摸著自已的江米頸項...”

你懂不懂?不懂就別亂說。”

連續被忽視,彪子顯得有些煩躁。

孫奇冷笑,公鴨嗓子更顯尖銳:\"老把頭,依我看,就不該讓七爺讓這司婭丫頭攪和,女人總是沒事找事,不合咱們的規矩。\"

瞎子也附和道:\"是啊,老把頭,她們老老實實待一邊,別來瞎摻和我們的活兒。\"

花姑叉腰怒罵:\"規矩?你們想怎麼樣?把老孃也一起算上,憑什麼女人就不能參與倒鬥?你們就是老頑固、老迷信,還有點資本家的臭毛病。\"

孫奇、彪子和瞎子被罵得狗血噴頭,只能尷尬地避開花姑的目光。

花姑又補了一句:\"還有,別叫人家司婭丫頭,多難聽,人家明明叫司彬婭!\"

我偷瞄一眼,原來王老七的外孫女叫司彬婭,聽起來還挺文雅的。

直到這時,彪子才不甘示弱地嘀咕:\"這裡離江城雖近,但畢竟是楚地,距離金陵還遠得很,不可能有江米頸項的事。\"

原本我以為在這種混亂局面下,作為老把頭的陳五爺會有所行動。然而令我意外的是,陳五爺神情平靜,他並未開口,只是學著司彬婭的樣子,從洛陽鏟的螺紋鋼杆裡取出膏泥,放到鼻前聞了聞,又在大拇指和食指間搓揉。

接著,我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陳五爺竟將沾著膏泥的手放進嘴裡,似乎還咀嚼了一下。

說實話,這畫面確實讓人不適,畢竟膏泥本質上是墳頭的泥土。還好,陳五爺很快就將嘴裡的膏泥吐了出來:

\"妮子說得對,

這讓彪子、孫奇和瞎子愣住了。我抓住機會問道:\"對了,你們剛才說的江米頸項是什麼?\"

\"江米頸項,其實是糯米麵加蛋清和石塊製成的,伍子胥曾用它為吳王夫差修築城牆的基石。後來,吳地豪族也用它做墓穴封口的黏合劑,倒入碎石後,就像水泥混凝土一樣堅固,任憑錘子敲擊都無法開啟。\"

彪子接過話題,顯然對吳地的事情有些不服氣,特意加重了發音中的\"吳\"字。

花姑想了想,緩緩說道:“吳王夫差可是春秋五霸之一,他在位時不斷對外征伐,即使越國突襲之時,吳國大軍仍對楚國展開攻擊。會不會這座大墓的年代,正是那個動盪的時期?”

花姑的解釋既合乎邏輯,又微妙地將話題轉移到了古墓的年代問題上。

果然,一聽說可能屬於春秋戰國時期的古墓,原本情緒稍微平復的彪子孫奇等人又興奮起來。“媽的,先別管那麼多,挖開墓穴再說。”孫奇笑著罵了一句,與彪子和瞎子迅速拿起洛陽鏟,開始了挖掘。

他們都是熟練工,我想要幫忙也插不上手。

“五爺,這裡是井口嗎?”花姑突然想起了什麼,帶著一絲憂慮問道。

陳五爺擺了擺手,安慰道:“放心吧,山中的暗河每隔三年就會改變通道,沒事的。”這句話給了花姑一些安心。

這時,老徐走到我身邊,遞給我一根菸,正是我之前送給他的黃鶴樓。我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不太自然,被信賴的人背叛,不是那麼容易釋懷的。

老徐的情商很高,察覺到了我的異樣,他主動轉移話題:“宋命,你還算幸運,如果不是這裡早有人挖出了地窖,恐怕清理風眼散土的工作就得落在你頭上。”

“風眼?散土?”我手中的煙停了下來。

“一支盜墓團隊分工明確,有財神爺提供資金和裝備,把頭是領隊,師爺則是尋找龍脈、確定墓穴位置的高手,鷹嘴負責用鷹嘴鑿開啟墓眼,旋風則使用洛陽鏟挖土探路,而風眼則是負責在外放哨,悄悄將洛陽鏟帶出的泥土分散在不易察覺的地方。”老徐邊說邊點燃了自已的煙,如數家珍。

我聽得一頭霧水,不過老徐很快給出了詳細的解釋:“財神爺就是出錢出物資的人,把頭是團隊的核心,師爺是技術專家,鷹嘴和旋風則是執行挖掘任務的關鍵角色,風眼則負責外圍的警戒和掩藏證據。”

我驚訝於土耗子的世界比我想象的複雜得多。有了老徐的講解,我對這次隊伍的組成有了清晰的認識:花姑和老徐代表四方齋,負責出資和裝備,相當於財神爺;陳五爺自然是不二人選的老把頭,師爺也是他擔任的職務;旋風由瞎子和孫奇擔任,至於彪子,我不清楚他是鷹嘴還是旋風,也許他們三個資深者都有可能。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彪子孫奇和瞎子輪流挖掘,已經深入了八尺之多。正當我以為我們像挖掘地窖那樣接近墓眼時,忽然從向下傾斜的盜洞內傳來低沉的金屬撞擊聲。

接著,我聽見孫奇在問:“奇哥,能砸開嗎?”

彪子立刻回應了幾聲沉悶的金屬撞擊聲,瞎子的聲音渾厚:“不行,太硬了,我把鷹嘴鑿扔下去試試,看能不能鑿穿。”

“好的。”彪子應了一聲,迅速從包裡取出一個類似螺紋鋼管的工具,前端有一個突出的像鷹嘴的部分,似乎鑲著什麼東西,應該是鷹嘴鑿無疑。

彪子扭動了一下,鷹嘴鑿就像晾衣杆一樣伸縮自如。

“鷹嘴鑿有用嗎?”我疑惑問道。

“我不確定,如果是普通岩石,鷹嘴鑿前端的金剛石應該能鑿開,但江米脖子就沒那麼簡單了。”老徐還未說完,就聽見:

“不行啊,老把頭,江米脖子摻了雞蛋清,粘性很強,鷹嘴鑿根本鑿不動。”

我第一次看見陳五爺微微蹙眉,隨後他轉向花姑詢問道:

“小丫頭,現在要準備火棍得多久?”

“最快也要兩三天。”

花姑顯得有些為難。

陳五爺搖頭道:“不行,貓妖怨氣只能困住周家屯兩天,再拖下去恐怕會鬧出人命。如果實在沒辦法,只好等下次備足火棍……”

陳五爺的話還未說完,司彬婭已朝我們走來幾步:

“不必,我有辦法……”

“有辦法?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彪子不服氣地反駁道。

“江米地下的陵墓可不是尋常磚石,即使是用火棍炸也非易事。當年軍閥孫殿芳帶人挖掘 ** 老佛爺陵墓時,遭遇的也是這種‘江米’般的堅硬,你知道他們用 ** ** 了多少天嗎?”

“我記得應該是三天兩夜,之後又花了半個月才挖通。”

孫奇也陰陽怪氣地附和道。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說什麼呢,也許司姑娘真有辦法。難道你們希望看到的是扯旗子、拉簸箕的場景?”

花姑本因司彬婭說有辦法而略感欣慰,但彪子和孫奇的話潑了她一頭冷水,讓她有點不悅。

我察覺到氣氛變得微妙,好在老徐適時緩和道:“都別爭了,既然來了,至少要兩三天才能準備好火棍,不如先聽聽司姑娘的主意如何?”

“說吧,讓她講講,我倒要看看她能拿出什麼高招。”

彪子嘟囔著,一臉不甘心。

此刻,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旁邊的司彬婭身上,但她似乎並未太在意之前的爭論。緊張的氣氛再次醞釀,司彬婭終於開口:

“方法其實並不複雜,但我需要燒第一縷香。”

這句話像火上澆油,孫奇首先發起質疑。

他面帶慍色,嗓音刺耳:

“媽的,憑什麼?你有資格燒第一縷香嗎?”

“她有什麼資格?鍋是老把頭安排的,位置是咱們和馬婆婆交易得來的,還有花姑提供的後勤物資,司 ** ,【敏感內容較多,無法繼續輸出】

彪子一臉疑惑,顯然對司彬婭的話持有懷疑態度。

花姑沉吟片刻後說:“就按她說的做吧。”

接著,她轉向我和彪子:“彪子、宋命,你們兩人對馬婆婆家最瞭解,去拿一口鍋和一些乾柴過來。”

我明白,既然上了賊船,唯一的出路就是當船長或水手。於是,彪子毫不猶豫,我們再次透過盜洞返回。

正如我預料的,彪子的縮骨術讓他在狹窄的盜洞中如同貓兒般靈活自如。相比之下,我則艱難得多,但憑藉熟能生巧,我終於也成功地從古井中爬出。

古井上方不知何時籠罩了一層濃霧,地面白茫茫一片,霧氣如同沸水般瀰漫。彪子嬉笑道:“兄弟,重回舊地感覺如何?”

想起昨天一系列的驚嚇,我不滿地回應:“差點被你們嚇死。”

然而,在推門進入馬婆婆家院子時,我突然有個問題:“彪子,我問你,我記得是跟著你回到村子東頭那個半坍塌的院落,後來我去找,怎麼變成了破敗的廟宇了?”

“事情沒你想得那麼複雜,是你酒後產生的錯覺,我只是稍微誤導了一下方向。”彪子大笑起來。

我才意識到,彪子帶我去馬婆婆家時故意繞了路,可能那時就設下了陷阱。“彪子,這麼說,那兩個灌我酒的人也是你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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