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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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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陳念做了個夢,他獨自徘徊在一個荒涼的沙漠裡,風沙肆虐,吹打著他的臉頰,他的身影在無盡的沙漠中顯得孤獨而渺小。

他四處尋找著其他人的蹤跡,但所見之處只有一片荒蕪,曾經的朋友和親人全都消失不見了。

他不斷地呼喚著他們的名字,卻根本得不到任何回應,他無力地跪倒在地,孤獨像一張無形的網,緊緊地纏繞著他,讓他無法掙脫……

當陳念從夢中驚醒時,淚水已經滋潤了他的臉龐,頭頂的燈光白得刺眼,胸口依然傳來陣陣心悸。

夢中的他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一般,那種極致的孤獨讓他無比恐慌,他不由擔心起了秦許。

陳念拿出手機看了看,現在還才凌晨三點,窗外一片漆黑,現在的他毫無睡意也不想呆在這個封閉的空間,索性提著吊瓶就離開了病房,他還沒見過凌晨三點的街頭便想出去轉轉。

就在他剛準備下樓時卻突然被叫住了,是值班室裡的護士姐姐,確實,凌晨三點鐘一個病人手拿吊瓶往外走很難不被懷疑。

“弟弟,這麼晚你還出去幹嘛?”

陳念回頭,一個估摸二十歲的姑娘正站在不遠處,雖然戴著口罩但不難看出她的長相極佳,只是眼神當中透著些許疲憊。

果然,好看的女孩子都在醫院裡呢!

“姐我睡不著,想出去轉轉。”

護士的眉頭微皺:“你手上還插著吊針呢,而且你不看時間嗎?都這麼晚了,萬一出點事怎麼辦?”

陳念苦笑,這護士怎麼跟薑蓉一樣囉嗦:“我只是發燒能出啥事啊?”

“那也不行!”

陳念無奈只能放輕語氣:“我實在是感覺房間裡太悶了想出去轉轉,保證不走遠行嗎?”

見他這個態度護士也不免猶豫起來,這時陳念再添一把火:“我哪也不去了,就在醫院門口,行嗎姐姐?”

姐姐兩個字他咬得格外的重。

“哎呀行吧行吧,記得早點回來。”

“好嘞!”

陳念撥出一口氣,總算擺脫了她的阻攔,遇到這麼一個負責的護士還真是頭疼啊!

……

醫院門口,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兩旁店鋪早已關閉,門窗緊閉,透露出一種與白天截然不同的寂靜。

陳念隨意坐在一張椅子上,一陣微風吹來撫平了他那顆緊繃煩躁的心,可隨即一種更大失落感隨之襲來。

也不知道秦許現在在哪,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孤獨地坐在街頭,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只要一想到秦許他就忍不住心痛,上天賜他這麼一個可愛的姑娘,自已卻親手推開了,如果真要論身世的話秦許無疑比他更慘。

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甚至連這個世界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可她並沒有像自已這樣滿身戾氣,反而依舊對這個世界充滿期待。

陳念想要找到秦許的心情愈發強烈。

……

不知過了多久,之前與陳念有過糾纏的護士跑了出來,當看見陳念後總算鬆了一口氣。

陳念沒有食言,他一直在醫院門口坐到了現在,遠處的天空已經有些吐白。

護士來到他的旁邊輕輕坐下:“你心情很不好嗎?”

陳念笑了笑反問:“你擅自離崗不會出事嗎?”

“安撫病人情緒也在我的工作範疇之內,何來擅自離崗一說?”

“那你還真是敬業啊!”

她又問:“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說說吧,什麼事把你傷成這樣,能讓你從三點坐到五點,我可不信是房間太悶了。”

陳念深感意外地看了看她,女孩子果然要心細體貼一點。

“之前的確有一些事讓我感到彷徨和絕望,但現在我已經想清楚了,我的人生需要重新洗牌。”

“是嗎?,不過我很好奇你究竟發生了什麼”

“人嘛……總是會在經歷一些事後瘋狂成長。”

護士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這些話可不像你這個年紀能說出來的。”

陳念望著遠方沉默許久才說道:“你不懂……總之希望你以後都能保持好心情,說不定某個地方正有人因為你的難過而傷心痛哭……”

護士忽然撲哧一笑:“世界上哪會有這樣的人?不在我身邊還能知道我心情好不好,你還是先把書讀完了再教我吧。”

陳念笑笑沒再說話,起身徑直向著醫院走去,可沒走幾步忽然想起什麼,隨後舉起左手揚了揚。

“麻煩你幫我把針拔了吧,我病好了……”

看著陳唸的背影,還在原地的護士呢喃道:“真是個奇怪的人。”

……

走之前,陳念給同房的大爺買了一些水果,期間路過早餐店的時候還給那個護士帶了一份早餐。

不過她卻死活不要,說是工作期間不接受病人的“賄賂”,沒辦法他只能自已吃了。

陳念走在街頭正思考著該怎麼去找秦許,但這時電話忽然響起,他拿出一看是母親薑蓉的。

他剛一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關切的問候:“陳念你怎麼樣了?身體還難受不難受?”

陳念愣了一下,隨即回道:“媽,我沒事了,現在已經出院了你放心吧!”

電話那頭的薑蓉忽然沉默,隨後竟突然哽咽:“對不起兒子,以前是我們的錯,總是吵架完全沒有顧及你的感受。”

聽到這話陳念心頭一暖,也強忍著淚哽咽道:“沒事的媽,昨天我也不對,不該讓你們這麼擔心,從現在開始我們都需要改變了,你和爸生活這麼多年,也吵了這麼年,但其實雙方都沒有改變過,此事過後我只希望你們互相體諒一下對方,行嗎?”

薑蓉重重回應:“嗯!”

隨後電話那頭接著傳出薑蓉的聲音:“你有什麼要跟兒子說的嗎?”

緊接著就聽到陳建平的聲音:“你把話都說完了我還說啥?”

“那行,兒子我們就上班去了,你注意自已身體,等晚上回來給你弄好吃的。”

“好,你們也是,要注意身體,拜拜。”

“拜拜。”

電話被結束通話,陳念依舊站在原地享受著這空前絕後的幸福感,他不會忘記這個機會是誰帶來的。

只是……秦許你現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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