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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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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天邊漸漸升起太陽,氣溫也正逐漸回暖,周遭的一切開始變得清新脫俗,這是一個新的開始。

陳念站在街頭,昨晚的冷清不復存在,身旁不斷地有人經過,可他自已卻不知道該去哪。

這座城市太大了,陳念不知道該從哪開始尋找秦許,找人幫忙就更加不可能,沒人會相信她的存在。

唉……先去她離開那裡吧!

陳念有些後悔,要是當時自已勇敢一點說不定就能留下她了,可錯了就是錯了,他不該瞞著秦許讓她擔心。

之前的種種表現都讓他以為秦許只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所以總是不想把自已的負面情緒傳遞給她,可他卻忽略了秦許才是最容易受傷那個。

來到昨晚病倒的街頭,好在腦海裡還刻著秦許離開的方向,那是一條再普通不過的街道,沒有猶豫陳念直接走了進去。

“今天剛從地裡挖出來的蔬菜,非常新鮮,快來買喲!”

“低價蘋果最後一批了,再不買就沒了!”

……

陳念在這錯綜複雜的巷道里東奔西跑,一路上不停傳來攤販們的吆喝聲,他耳朵聽出繭了也沒有發現半點秦許的蹤跡。

他不甘心,又以這條街道為中心向著四周擴散尋找,陳念只感覺自已的腳底板都被磨穿了,上下坡暫且不說,光是樓梯起碼就爬了上百道。

臨近中午,陳念拖著大病初癒的身體回到了原點,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流淌,浸溼了他的衣襟,使其緊緊貼著他的身體。

他依舊沒能找到秦許……

“小夥子你到底幹啥呢?一上午跑過來跑過去的,光是看著我都覺得累。”

一名水果攤的阿姨出於好心向陳念詢問道。

“沒事,阿姨,我找人。”

陳念口乾舌燥,說話都有點得不利索。

“哎呦,看你都累成這樣了,快過來歇歇吧!別把身體弄垮了。”

說著阿姨徑直走向陳念,把他拉到了攤位旁,找來根凳子等他坐下後,又從貨架上拿起一塊西瓜遞給了他。

“吃吧,不要錢!”

陳念本想拒絕但奈何阿姨直接硬塞到了他的手上,面對如此熱情他也只能作罷,道謝過後狼吞虎嚥吃了起來。

西瓜很甜汁水也十分充足,滋潤了他那疲憊不堪的身體。

“小夥子,跟我說說吧你在找誰?我一早就在這擺攤,說不定見過!”

等陳念嚥下最後一口西瓜後,阿姨再次開口詢問道。

但是陳念卻搖了搖頭,秦許跟別人不一樣,就算站在她面前她也看不到,何談見過呢?

“沒事的阿姨,我會找到她的!”

“你這孩子也真是,也不說說她長什麼樣……”

最終陳念在阿姨那裡買了個小西瓜,然後提著西瓜離開了攤位。

他站在紅綠燈下猜測著秦許可能會待的地方,旁邊一對情侶談話卻打斷了他的思路。

“今晚我們去望月河看看吧!好久沒去了。”

“好啊!”

一旁的陳念靈光乍現,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座石橋,那是他和秦許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秦許一定在那裡,一定和上次一樣在那裡等著我帶她回家!

他立馬朝著反方向跑去,路上的行人紛紛駐足看著他,因為他抱著西瓜飛奔的樣子實在是有點好笑。

但陳念根本就不在乎旁人異樣的眼光,甚至壓不住嘴角地笑了出來。

也不知道秦許會不會怪我現在才找到她。

唉!還是先給她買個糖吧!

路邊,他將剛買的水果糖一把塞進兜裡,又連忙提起地上的西瓜向著望月橋奔去……

十分鐘後,陳念喘著粗氣來到望月河邊,這裡已經能夠隱隱約約看到橋的影子了,他一鼓作氣向前衝去。

但到了地方陳念卻愣住了,別說秦許了,這裡一個人也沒有。

來這裡的人都是為了看月亮的,現在才下午自然不會有人。

可陳念不相信,他從橋的這一段走到另外一段,一連走了兩遍才敢確認,原來她真的不在這裡……

他雙手無力地垂下,西瓜直直掉在地上摔得稀碎,其中幾塊更是飛到了幾米開外,紅色的汁水流了一地。

陳念蹲在地上,撿起最大那塊嚐了一口,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了出來。

好苦啊……

秦許,你就這麼恨我嗎?

這天下午,一名少年獨自坐在石橋哭泣,他的身旁空無一人,倒是幾隻鳥兒正啄著地上的西瓜,待它們吃飽後又心滿意足地自由翱翔去了……

太陽漸漸下山,陳念依舊呆坐原地,從東昇到西落,從街道到石橋,他已經收穫太多絕望了。

電話響起,足足半分鐘後他才接通。

“兒子,我下班了,你怎麼沒在家啊?我買了你喜歡的排骨,你爸今天也不加班,記得早點回來。”

“好,媽,我現在就回去!”

“嘟嘟……”

陳念結束通話電話,他的雙腳已經麻木了,最後看了一眼石橋,艱難的向家走去。

他沒有等到月亮也沒有等到秦許!

期間路過兒童公園的時候,陳念忽然升起想進去看看的慾望,不是為了找秦許,就是單純地想看看,他已經不抱希望了。

果然不出所料——公園裡面空無一人,小孩子們也都回家吃飯了。

這種寂靜與他第一次來時形成了鮮明對比,沒有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一切都顯得那麼落寞。

陳念徑直走向蹺蹺板的位置,這裡也是她和秦許玩的第一個專案,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秦許坐在上面揮舞雙手的模樣,可一眨眼後又只剩下冰冷的器械。

滑梯——第二個專案,在這裡他和秦許緊緊相擁。

還有秋千、旋轉木馬、搖搖車等等。

昨天的場景在陳念腦海中不斷呈現,最後他又來到了離去前的那個草坪。

他沒有再躺上去,只是靜靜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陳念駝著揹走在街頭,剛剛薑蓉再次打電話催他了,說飯做好了,陳建平也已經到家,現在只差他了。

不多時,陳念已經進到小區內部,一道有著18層臺階的樓梯擺在他的面前,每一層都有兩個這樣的樓梯。

他無力地垂著頭,一步踏了上去,隨後莫名地數起了腳下的臺階。

1~2~3……15……45……89

當他踏上第90層臺階的時候,一句熟悉的聲音自他前方響起。

“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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