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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芽當然知道是哪個故人。
只是此刻,她只能裝作懵懂的樣子,裝作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是厲鯨予感覺自已裝不了。
他暗示厲承天:“那爺爺你好好想想是哪個故人呢?”
阮芽:“……”
她將視線移向了厲鯨予,很是茫然。
他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有種他也知道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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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芽心中的疑慮一直保持到去了訂婚宴的酒店。
因為她是厲鯨予的女伴,所以是跟他坐一輛車去的。
她時不時地瞟向身邊的男生。
感覺之前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都被自已忽略了。
自已的重生真的能像蝴蝶效應一樣在相遇之前就影響到厲鯨予的人生軌跡嗎?
厲鯨予早就注意到了阮芽的視線了。
雖然他今天的確很帥。
但是也不用這樣一直盯著他吧?
車子開到了酒店,厲鯨予下了車之後,朝阮芽彎腰,伸出了手。
阮芽坐在車裡,呆呆地看著他。
她感覺好像跟記憶中的某一幕交疊起來,在婚禮上,他也是這樣,朝她伸出手。
她交出了自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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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芽挽著厲鯨予進去,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她本來以為他要帶自已去跟一些長輩打招呼。
但是厲鯨予沒有,他帶她去拿吃的。
“剛才都沒怎麼吃到東西。”厲鯨予拿了個盤子,給阮芽拿了各種小點心,甜的鹹的都有,“趕緊吃點。”
阮芽的確餓了,她拿了一個小甜品塞到嘴裡。
“我們在這裡吃東西會不會不太好?”
她吃起東西來像只小松鼠,厲鯨予覺得自已超級喜歡。
“沒事,吃不完也是浪費,大家都裝,不敢吃,其實都餓得要命。”他自已也塞了一個點心到嘴裡,說著。
阮芽用手擋著嘴巴偷笑。
“而且,這訂婚宴也進行不下去,等下我們打包回工作室吃。”厲鯨予看到她笑,心情也很輕鬆,喃喃道。
阮芽很好奇:“你怎麼知道?”
“因為……”頓了頓,厲鯨予也不繼續說了。
阮芽狐疑地看著他。
總感覺他身上有很多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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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很久,訂婚宴始終沒有開始,阮芽感覺自已的肚子都撐得不行了。
她摸著肚子好奇地四周張望:“怎麼利安姐的未婚夫還沒來?”
“來不了了。”厲鯨予拉著阮芽的手腕往旁邊走,“吃飽了我們去那邊坐。”
阮芽一邊跟著他走。
心裡的怪異感又湧了上來。
厲鯨予怎麼知道他來不了了?
他們剛坐下沒多久,阮芽就看到有人著急忙慌地朝厲承天走了過去,耳語了幾句。
隨後厲承天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
他跟林管家交代了什麼之後,林管家又跑去跟厲利安的父母說了什麼,兩個人瞬間大驚失色。
阮芽又看向了厲鯨予。
發現他不知道哪裡抓了兩把瓜子,給了一點給阮芽:“嗑瓜子,不夠我這裡還有,放我這,你手小裝不下。”
阮芽:“……”
難道他沒感覺到出事了嗎?
還是說……
他知道會出事?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主持人就上臺說今天的訂婚宴延遲,跟來賓們道了歉,又讓大家先回去。
厲利安和父母也不停地在跟一些重要來賓道歉。
過了不久,等來賓遣散得差不多了,厲利安神色慌張地跑過來對厲鯨予說:“鯨予,君易出事了!”
阮芽注意著他的神色。
感覺厲鯨予的表情一點都沒有利安姐他們那麼著急。
彷彿覺得這件事一點都不大似的。
厲利安滿腦子都是許君易出事的事,也沒注意厲鯨予的表情,只說:“我現在要去醫院看看他,你跟我一起去。”
厲鯨予看向阮芽:“你去不去?”
後者點了點頭:“可以嗎?”
她實在很想知道厲鯨予為什麼這麼處變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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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院。
搶救室外只有兩個人。
許國昌和黃月如。
兩個人精緻的禮服已經襤褸,帶著斑駁的血。
黃月如捂著臉靠在牆邊哭,許國昌的眼鏡都破了,他攬著妻子,滿臉都是擔心。
厲利安和厲源溫荷三人衝在前面,跑到他們面前,厲利安很是緊張,問道:“許君易怎麼樣了?”
許國昌搖了搖頭,飽含熱淚,聲音嘶啞:“還在搶救,我們也不知道。”
許君易……
阮芽在心裡反覆唸叨著這個名字。
總覺得有些熟悉。
還沒等阮芽想到是在哪裡聽說過許君易這個名字,黃月如突然抬頭,她臉上有傷,又滿是淚水,惡狠狠地瞪著厲利安。
她指著她,手和牙齒都在顫抖,似是憤怒到了極點:“你這個掃把星!如果不是跟你訂婚!我們的車怎麼會出車禍!君易怎麼會進搶救室!”
厲利安頓住,她靜靜地看著黃月如指著她的鼻子罵。
“你是個掃把星!你就是專門來克我們君易的!為什麼一遇見你就沒好事!都是你害的!”黃月如說著,就朝厲利安撲了過去。
後者還站在原地,即使黃月如已經衝過來抓住她的手臂,她也沒有動。
厲源和溫荷看到黃月如要傷害女兒,趕緊過去拉住她。
一群人拉扯到了一起,阮芽是個外人,她不好插手,但是她很是擔心,不管誰受傷她都擔心。
“k……”
突然聽到一個聲音,阮芽轉過頭,發現厲鯨予還在嗑瓜子。
阮芽:“……?”
她瞪大眼睛,覺得很不可思議。
他以為這是在看電視嗎?
現在是利安姐的未婚夫也就是他的未來堂姐夫在搶救,而利安姐在被他的媽媽打耶!
“你不擔心嗎?”阮芽疑惑地問。
“擔心。”厲鯨予點頭,他抬手把她往後擋了一點,“你往後點,別不小心打到你了。”
阮芽:“……”
現在最危險的不是她!
她再往厲利安那邊看,因為有爸爸媽媽還有許國昌同時攔住,抓著發瘋的黃月如,她並沒有傷到厲利安一根頭髮。
反倒是厲利安因為愧疚,已經淚流滿面。
阮芽光是看著他們這樣,眼眶就紅了:“利安姐……”
厲鯨予發現她紅了眼眶,心疼地把沒剝的瓜子塞回西裝的兜裡,剝好的瓜子塞進她手裡,隨後攬住她的肩膀:“沒事的,別擔心,吃瓜子。”
阮芽不接受他的好意,又不忍心扔掉他辛苦剝的瓜子,只好抓緊瓜子,忿忿地揮開他的手:“你走開,你這個沒良心的。”
厲鯨予:“……”
早知道演也要演一下的。
沒過多久,搶救室令人心驚的紅色燈熄滅,門開啟,醫生走了出來。
幾個人也不再打架拉拉扯扯,齊齊往醫生跟前衝,七嘴八舌地說。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醫生,許君易他怎麼樣了?”
“沒事吧醫生?”
“醫生……”
……
醫生頭昏腦漲,伸出兩隻手表示暫停。
“傷患沒事,只是頭部受到撞擊,我們已經把淤血清理出來了。”
他這話讓所有人都喜極而泣。
黃月如更是抱住許國昌失聲痛哭。
後者也反抱住妻子,哽咽地反反覆覆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不多時,護士就推著一個病床出來:“麻煩讓讓,麻煩讓讓。”
病床上正躺著許君易,他閉著眼睛,戴著吸氧器,頭部被紗布一層一層包起,看起來了無生氣。
黃月如淚流滿面,和許國昌一起跟著病床跑。
她顫抖著嘴唇抓著病床旁邊的杆子叫著:“君易,君易……你看看媽媽……君易……”
護士推著床,提醒道:“病人全麻還沒有退,現在是聽不到的,你們放心,手術非常成功。”
厲利安幾人跟在後面,手術用電梯裝下病床之後也裝不下幾人,他們沒能跟進去。
溫荷心疼地抱著女兒,她拍著女兒的背,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
“媽……”厲利安哽咽著回抱住母親。
不明白為什麼她怎麼做都是錯的。
她明明是想彌補的。
可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