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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君易仔細想了想:“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我覺得你可以去查檢視,小時候的事情可能有誤會。”
他搖搖頭說:“而且那條路本身是要去訂婚酒店的路,林淺會出現在那裡,可能也是想看看你……”
厲利安覺得許君易的猜測太荒謬了。
他是想說林淺一直暗戀她?
怎麼可能?
她這麼想的,也就這麼說了:“林淺那時候都跟林深說了根本不願意跟我訂婚,雖然那時候還小,但是也能說明他是不願意跟我待在一起的。 ”
“有一件事本來不想跟你說的。”許君易思索了很久。
如果不是看到林淺的紋身,不知道他的心意,他可能也就把這件事情掩埋了。
但是他看見了,有些事情他就必須說出來了。
“其實我們那艘小船,之所以會翻船,是有人做了手腳的,你提議去划船,真的是心血來潮還是有人引導你的?”許君易看著厲利安,也不等她回覆,繼續說道,“林深在湖裡掙扎,我游過去救她的時候,她踹了我一腳,我一下被水草纏住了,我以為她是溺水太害怕了,但是我當時在水底下看她的腿,分明不是溺水,她當時根本沒嗆到。”
厲利安愣住了:“怎,怎麼可能?林深那時候才多大,才6歲!”
許君易臉色也很沉重:“所以我本來是不打算說出來的,萬一我看錯了呢?”
他抬頭看向她:“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件事,是想跟你說,有些事情要自已去想,自已去問清楚,而不是隻聽第三方的傳達,就給別人定罪了。”
……
-
從許君易那裡出來之後,厲利安久久不能平靜。
她揹負了十幾年的罪惡感,一下子全消了。
她翻了下通訊錄,根本就沒有林淺的電話號碼。
正準備給厲鯨予打個電話問一下,看到一輛計程車車就伸手攔。
林淺的傷不嚴重,住沒兩天就可以出院了,他也根本沒通知自已家裡人,雖然林深一直在問,但是隻要他忍住不告訴她,她也找不到他這。
出院的時候他還是心事重重的。
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選擇救許君易。
但是這幾天的揪心讓他很清楚,他根本接受不了厲利安嫁給別人。
特別是那個人原本就是自已的好友,他知道許君易是個很溫柔的人,他會給她幸福的。
他父母說他可以出國學音樂。
或許他該離開這個地方了。
出了醫院,他眸色沉重,看到一輛計程車車,於是他伸手攔。
卻見他日日夜夜魂牽夢縈的人,站在旁邊,同樣也伸出了手。
兩人同時轉頭,看向了對方。
“林淺?”厲利安很驚訝,她才剛想問厲鯨予要他的聯絡方式呢,他就出現了。
林淺愣了一下,隨後整個人石化,接著像是被嚇到了似的,後退了幾步,轉身就跑。
厲利安驚住了。
跑什麼啊?
她趕緊追上去:“林淺!”
林淺拼命往前跑著。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要跑,就是覺得他沒有辦法面對厲利安。
他以為自已跑了就完事了,結果沒想到厲利安居然追著他跑。
“林淺!你跑什麼啊!林淺!啊!”
厲利安本來就穿著高跟鞋,這一下跑起來沒踩穩,摔倒在地。
林淺聽到叫聲,回頭一看,就見她坐在地上,瞬間冷汗都嚇出來了,趕緊跑回去,蹲在她旁邊:“你怎麼樣?哪裡疼?”
“腳踝,好痛。”她疼得直吸氣,氣得她抬手去打林淺的手臂,“跑唄,還回來幹什麼?”
聽到她說疼,林淺都心疼壞了,恨不得她再多打自已幾下。
“走,回醫院。”林淺伸出手,一隻手扶向她的背,一隻手勾住她的膝窩,直接將她整個人橫抱了起來。
厲利安驚呼一聲,雙手下意識去勾他的脖子,瞪大眼睛看著他。
他們偶爾也見過面,但是都還是她在海城理工上大學的時候,他比她小兩屆,偶爾見過幾面。
她畢業之後,就很久沒見了。
林淺根本不敢低頭看她,更加不知道自已的耳朵都已經通紅了。
厲利安很難不去注意他的耳朵。
她被他橫抱著,這種感覺很奇異。
自已以前一直在照顧的小男孩,現在居然都可以毫不費力地將她抱起來了。
掛了號看了醫生之後,醫生按了按她腳踝,厲利安疼得“嘶嘶”叫。
“扭傷了,最近都不要走路。”
醫生給她開了藥,林淺把她抱到大廳,放在椅子上,說:“等我一下,我去拿藥。”
“嗯。”
厲利安應了一聲,看向林淺的背影。
不敢想象那個背上有可能會紋著自已的臉。
林淺拿完藥回來,看到自已一直默默喜歡的人坐在座位上,一直在等他。
那種心情很難以言喻。
雖然心疼她的腳踝扭傷。
但是他真的很開心。
他走過去,走到她跟前,把藥遞給了她:“你給林伯打電話?誰來接你?”
厲利安抿了抿嘴,說:“你沒事吧?”
林淺:“???”
她抬頭看他,說:“現在是你的責任耶,你就打算把我丟在這裡?”
林淺一臉懵圈:“那,我叫個車送你回厲宅?”
“我平時不住在老家,我有自已住的地方。”厲利安低著頭,抿了抿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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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厲利安到她家門口的時候,林淺還有些恍惚。
“放我下來吧。”
等下來之後,厲利安從自已包裡拿出了鑰匙,開了門,單腳跳了兩步進去,即使不著地,腳踝還是疼。
她回頭一看,林淺還呆呆地站在門外。
她拔下鑰匙,對他笑了一下,十分明媚:“進來啊,傻站在外面幹什麼?”
林淺大腦一片空白。
但是作為一個男人,心上人邀請你進她家。
如果不進去還算什麼男人?
於是儘管林淺也不知道自已在想什麼,但是等他回過神來,他已經坐在了厲利安家的沙發上。
她家裡的裝飾跟她長相風格不同。
她長相很大氣,人間富貴花的感覺。
但是屋子裡的軟裝卻很溫馨,米色的窗簾,米色的沙發,米色的地毯,木質的茶几上是石膏材質的花瓶,裡面插著幾枝向日葵,整體的佈置就特別溫暖。
厲利安靠在單人沙發上,也不把林淺當外人,扭傷的腳搭在了腳凳上。
她伸手想拿桌子上的藥過來噴腳踝。
但是眼珠子滴溜一轉,又靠回了沙發靠背上,說:“你要不要幫我上下藥?”
林淺震驚地看她。
這一眼看得厲利安還有點不好意思。
她硬著頭皮說:“如果不是你,我會扭到嗎?”
她這時候已經有點後悔讓他幫她上藥了,雖然只是噴霧,但是她自已是可以做得到的呀。
於是她伸手:“遞給我一下就行了。”
藥是剛才拿回來的,此刻就擺在林淺面前的茶几上。
他伸手把裡面的噴霧拿出來,躲開了厲利安來接藥的手,啞著聲音說:“我來吧。”
他朝她那邊挪了一點位置,手搭在她下半截小腿上。
厲利安突然感覺頭皮有點發麻。
而且也更加不好意思了。
畢竟她剛回來,雖然她腳沒有味道,但是這樣感覺好像也很奇怪。
“要不還是我自已來吧……”她紅著臉說。
林淺卻不給她這個機會了。
他開啟噴霧,一手託著她的腳後跟,一手拿著噴霧對著受傷的地方噴了幾下。
一股涼意從腳踝蔓延。
舒服極了。
她哼哼了兩聲,林淺的耳廓紅得滴血。
厲利安看到他的反應。
頓時又覺得他像小時候似的,那麼容易害羞。
那點陌生和隔閡感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噴完了藥,林淺還託著她的腳後跟,久久都沒有放下來。
厲利安噗嗤笑了一聲:“你要託著我腳到什麼時候?小心腳臭!”
林淺回過神,將她腳放回腳凳上,喃喃了一句:“一點味道都沒有。”
要有味道也是剛噴的這個噴霧,雲南白藥味道太重了。
“啊?”他說話聲音太小,厲利安一點都沒聽見。
“沒什麼。”林淺感覺自已再不走臉就要燙死了,於是站起來說,“那……那你休息,我走了……”
“別走!”厲利安下意識伸手去抓他的手。
林淺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抿了抿嘴,開口道:“我能不能跟你提個要求?”
“什麼要求?”
林淺腦子裡那根弦繃得緊緊的。
“你先坐過來。”厲利安拍了拍自已沙發的扶手。
這個扶手很寬,夠一個成年人坐在上面,她怕她等下要求他脫衣服,他一下嚇跑了,那就看不到了。
林淺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是信任讓他無條件地聽從她的話。
坐在了沙發扶手上。
看到他這麼聽話,厲利安嘴角不由自主地漫出了笑容。
他背對著她,側過頭去看她,皺眉問:“怎麼了?”
厲利安看著他的背,一隻手從他上衣下襬伸了進去。
冰涼的手指觸及溫暖的腰部。
林淺渾身戰慄,瞬間就想逃離。
他轉過身,抓住她的手腕,咬了咬牙,聲音嘶啞:“厲利安。”
厲利安抬頭看他,咬了一下嘴唇說:“有什麼問題嗎?”
她的嘴唇本就紅豔,咬這一下更是妖冶。
林淺不敢確定她是不是想看自已的紋身,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你訂婚了。”
幾個字一個字一個字往外面蹦。
厲利安勾唇:“ 我訂沒訂婚,你不是很清楚嗎?”
她掙開他的手,青蔥般纖細的手指揪住他的袖口,倔強地看著他說:“如果我非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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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近一點。”
林淺只好又往後坐了一點。
指腹微涼,觸碰到他光裸的背上時,他感覺渾身都在發麻。
厲利安震驚地看著他背上的這幅畫。
看得出來剛紋沒多久,都還在慢慢結痂,但是還是可以看得出來這幅紋身有多美。
她不敢用力,怕弄疼他,她手指輕觸在上面,腦中一團亂麻。
他的身材很好,不是特別健壯,屬於精瘦,背上除了紋身之外,肩胛骨那邊持續到後腰上還有燙傷燒傷的痕跡。
這是他在救許君易的時候留的。
厲利安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是她感覺到自已有些哽咽,也說不出話來。
林淺有點受不了了,他把上衣套上,回頭就看見厲利安熱淚盈眶地看著他。
他愣了一下,有些慌張:“別哭啊……”
這麼討厭他身上紋她的模樣嗎?
林淺都能感覺到自已心臟抽抽的疼。
就在他慌張得到處找紙巾的時候,厲利安突然開口質問他:“你有沒有說過我像老媽子?!”
林淺:“???”
厲利安是真的很介意,她怕林淺只是忘記,又提醒他說:“小時候,你6歲的時候,你記不記得,大人問你要不要跟我定婚約,你是不是說我像老媽子!”
“怎麼可能!”林淺反應很大,他一臉懵逼,“什麼時候有人問過我?根本沒人問過!”
他小的時候就喜歡跟厲利安在一起,要是厲家先問的他,哪還有許君易的事!
等他知道的時候,她和許君易都有婚約了,他那時候特別不開心,覺得好像自已被拋棄了,再後來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林深和許君易都溺水了,他當時氣極,又覺得被厲利安拋棄了,還指著她說:“都怪你!”
厲鯨予當時才4歲,但是就已經很高了,跟他不相上下,把他狠狠揍了一頓。
他其實當時一說出口就後悔了,所以厲鯨予揍他,他也沒怎麼還手。
後來許君易因為溺水時間長了,雖然人救活了,但是智力卻停在了9歲,這件事給了幾家人很大的打擊,讓他們三家人一夜之間產生了隔閡。
林深又一直哭著說好害怕要離開海城,他們一家就出國定居了。
這麼多年他也沒有機會跟厲利安說上話。
他太愧疚了,不僅僅是愧疚,他想她。
高中的時候他不管父母的勸阻,非要回國內讀書,他家裡人也跟著來了。
他知道她考上了海城理工,於是也悄悄報考了海城理工。
後來她畢業了,開始往娛樂圈走。
他就偷偷做她的粉絲會會長,光掏錢,不露面。
他一直喜歡著她。
從始至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