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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心中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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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歡望向來時路。

君澤手一揮,匕首反向射入密林,頓時幾道哀嚎聲響起,道:“師尊,這拙劣的演技,著實不怎麼樣。”

意有所指的話剛落下。

諷刺的女聲從林間飄出:“嘖嘖,真是可憐,走個山林都能瞧見這麼些個爬蟲。”

水月天從一棵樹後走出,很是嫌棄地拿著手帕擦拭自己的手。

君澤不動聲色橫擋於前。

水月天勾唇輕笑:“我要殺她,你攔得住嗎?就憑你小乘界的實力,還想攔本尊,未免可笑。”

君澤道:“攔不攔得住,那也是我的本事。”

雲清歡視線落在水月天身上,“阿澤,無事,我們走吧!”

君澤視線掃過水月天,轉身隨著雲清歡往前走。

“師妹。”水月天倚著身側的古樹,“聽聞蒼穹水澗有修復心脈的靈草。”

蒼穹水澗和幽冥海是個截然不同的地方,幽冥海亡靈,惡靈聚集地,實力不足之人很少會踏足,輕則心脈損傷,重則神魂重創變為痴傻兒。蒼穹水澗,山清水秀,靈氣濃郁,靈藥最佳生長地,因此也是靈獸肆意生長地,危險和機遇並存。

雲清歡沒有停步,也沒有回應。

噠噠噠——

跑遠的九尾狐,一身血跡地衝了回來。

君澤打量一番,並非九尾狐的傷,落下清潔術。

眨眼工夫,血汙的皮毛變得白皙透亮。

雲清歡坐在九尾狐背上。

君澤詢問一句:“師尊,我們要去蒼穹水澗嗎?”

雲清歡應一聲後,抬起自己的雙手,指尖微弱靈力浮現,也是頃刻間,體內如數百根銀針落下,痛麻席捲全身,喉間若有似無的腥甜浮現。

君澤道:“師尊,還是莫要動用靈力了。”

“嗯。”雲清歡揮散掉指尖靈力,視線落向遠方密林,與十二年前相比,這一次靈力耗盡,更傷心脈,記憶力大不如前。

林間的動靜,心知有人不想她下山。當年的纏藤深淵到底發生了什麼?上百名上神的實力足以將她擊潰灰飛煙滅,這樣的實力對付魍樓,還落到過半殞歿,了了存活。近百年來,她一人遊走深淵,都沒事,當年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手無意識摩挲薇霜玉戒,輕聲道:“阿澤。”

“我在。”

“花神茶。”

“好。”君澤手裡浮現茶盞,慢上兩步,走在九尾狐一側,遞上花神茶。

雲清歡接過花神茶,忽地意識到君澤的身高,九尾狐身形不小,站立間也有三尺有四五,加上她的身形,估摸也是五尺有六七,竟然可以平視阿澤。

君澤見師尊愣神,笑問:“師尊,怎麼了?”

雲清歡抿上清茶,清涼茶水沖淡喉間的腥甜味,令她醒目不少,思緒被打斷,輕語一聲:“無事。”

君澤見師尊這般模樣,與往日清冷不同,明顯的疲態再添一絲無力,心口一陣抽疼,故作輕鬆問道:“師尊,這趟遠門,是為了什麼?”

雲清歡轉動手裡的茶盞,“拜訪故人。”

君澤驚詫,師尊的故人?

雲清歡道:“無極師尊的摯友李瞎子,你需喚師太爺。”

君澤哦一聲,興趣不高,眼睛一轉,手裡出現一個油紙包,遞過來,“師尊,您嚐嚐這個粟子糕,徒兒昨日做的。”

雲清歡看著近在咫尺的油紙包,眉頭皺緊,抬起左手推開君澤的手,“不要。”面色不佳,看著君澤道:“你既已辟穀,為何還要食之這些,徒增雜念。”

君澤收起油紙包,斂下眼底失落,直視前方,笑道:“徒兒問過藥長老,人間煙火不礙修煉。”頓了一下,“這不想著,徒兒親手做的,也想師尊嚐嚐鮮。”

雲清歡盯著君澤看了半晌,不知為何,這次醒來,她覺得阿澤變了,可又不知哪裡變了,將手裡的花神茶飲下,把茶盞遞給君澤後,不再理會閉目休息。

君澤偏頭視線掃過閉目的師尊,很快轉移走視線,拽緊牽引繩,讓九尾狐放緩腳步。

走走停停月餘腳程,二人來到蒼穹水澗。

修為脫離小乘界後,一月,一年,都如彈指一瞬間,完全失去對時間的概念。

剛踏入蒼穹水澗,便遇到熟人。

藥長老一身儉樸裝扮,揹著藥簍子,一手拿著鐮刀,慈眉善目的一位長者,此時正坐在一處水潭石邊上歇腳。

雲清歡從九尾狐上下來,走過來行上學生禮:“藥長老。”

藥長老眯了眯眸子,好半天沒想起來面前行禮的清冷女子,視線落到君澤身上,這個臭小子他熟,三天兩頭就往他這裡跑,看家底兒都讓這小子兜了個乾淨。疑惑道:“姑娘,是?”

“弟子清歡。”

藥長老愣了很久,一拍腦門,笑呵呵道:“原來是無極那小子收的關門弟子呀!瞧老夫這糊塗記性,清歡都長大了。”見面前冷冷清清的女子,心裡嘆口氣,無極也是個混賬玩意,怎就養成了一模一樣的性子,可惜了這麼水靈的女娃子。

君澤安頓好九尾狐,雙眼含笑走過來,“藥長老,好久不見。”

藥長老故作怒容,“臭小子,從哪裡冒出來的,老夫可警告你,這裡沒有你可以搜刮的東西了。”想到一月前,丹藥房裡被颳走的極品補元丹頓感心疼。

“弟子又不知藥長老也來此地,這不是巧了。”君澤湊過來,手往前攤開,意思不言而喻。

藥長老老血梗在喉間:“沒有。”

君澤道:“有。”

雲清歡緩步走到一側,負手而立望著深水潭,無視一側正在拌嘴的兩人。

“老夫沒有。”藥長老吹鬍子瞪眼,差點氣得跳腳。對這個不是徒弟的徒弟,恨呀,氣呀,又稀罕啊,一點辦法都沒有。

君澤哦一聲,“罷了,罷了,藥長老說沒有就沒有吧!”

藥長老問君澤:“臭小子,你來這裡做甚?老夫可不記得你有挖藥草的癖好。”

君澤視線落在藥老的揹簍上,“和師尊一同出行。”

藥長老哪裡看不到君澤的視線,一把護住藥簍子,這小子打什麼主意,他可真真瞧得明白,面色有些驚詫,“清歡丫頭是你師尊?”當初見這小鬼頭有天賦,他暗地裡想收為徒,這傢伙不肯,說自己有師父,死活不願意。

他一個老頭子也不能勉強了去,歇了收徒的心思,只要臭小子願意學,他就願意教,這些年來怎麼著也算半個師父了。

“清歡丫頭,可是受傷了?”

雲清歡抽回自己視線,恭敬道:“嗯,心脈受損。”

藥長老皺眉,“怎傷的?”

“靈力耗盡,魔氣震傷。”

藥長老一語道明:“丫頭是去了纏藤深淵?”

雲清歡點頭。

藥長老嘆氣,“過來,老夫瞧瞧。”

雲清歡垂眸,緩步走過來,盤腿坐在藥老另一側,伸出自己的手腕。

藥長老道:“你與無極一樣執拗,這是何苦呢?”無極是他徒兒,殞歿在纏藤深淵,萬萬沒想到,清歡丫頭也要步這後塵。

“師命不可違。”

“日後,就不要服用紅鬼見了。”藥長老手裡出現錦盒,遞給雲清歡:“雖能治癒心脈,本就是惡靈之地,藥材必定染惡念,自有三分毒,往後,讓這臭小子來丹藥房取些修復心脈的丹藥,近段時日,切莫再動用靈力,否則傷上加上。”

“多謝,藥長老。”雲清歡禮貌應聲。

藥長老不喜旁人按輩分喚他,依他的意思,叫輩分只會覺得他老不中用,整個縹緲宗上上下下弟子都知道,平日裡也只喚藥長老。

藥長老轉頭瞪了一眼君澤,威脅道:“不許多拿。”

君澤挑眉,哦一聲,極其敷衍。

雲清歡點頭起身,不動聲色掃過藥長老和阿澤 ,換作平日她定會認為阿澤沒有禮數,但看到兩人自然相處的常態,心知是兩人的相處方式,重新站在方才的位置,凝視深潭。

君澤發現異樣,起身走到師尊身邊,輕聲喚上一句:“師尊”

雲清歡道:“深潭有異。”

藥長老拿起一側的藥簍子,檢視藥草,不在意道:“清歡丫頭倒是警覺,不妨事,裡面鎮壓了只小野獸罷了,話說回來,無極閉關多久了?怎都是雲渺那小子來看老夫,水月天那小丫頭也不來老夫這兒了?”

雲清歡垂眸,心裡嘆氣,師尊殞歿最難過的便是藥長老,用盡畢生心血教習的關門弟子,終究變成白髮人送黑髮人,這記憶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才剛提及纏藤深淵,此刻卻又忘得乾淨,道:“讓藥長老擔憂了,師尊閉關尚未結束。”

藥長老搖搖頭,“罷了,你們年輕人的事,老夫不過問。待無極出關,記得來看看老夫就行。”

雲清歡頷首不語。

“藥長老,您可讓弟子好找。”一名年輕的弟子從遠處匆匆跑來,站在藥長老身邊,視線掃過不遠處的兩人。

有些驚訝,連忙拱手行禮:“拜見清歡仙尊。”

雲清歡擺擺手。

年輕弟子順手接過藥簍子,“哎呀,藥長老,我們該回去了,眼見天都黑了,弟子害怕。”說著,扶著藥長老起來,又客氣對雲清歡道:“清歡仙尊,弟子告辭。”又對著君澤點點頭示意。

弟子碎碎念,誘惑道:“藥長老,弟子怕,下次還是不要來這蒼穹水澗了,縹緲宗後山就不錯,弟子喜歡那裡,您帶弟子去長長見識唄。”

一老一小緩步離開。

雲清歡道:“阿澤,送藥長老。”

君澤有些不贊同,“師尊。”

“無事,有九尾狐在。”

九尾狐是上古神獸遺留下來的血脈,自身實力不俗,止步聖獸,無法再精進一階。

君澤蹙眉,招手讓九尾狐過來,待九尾狐安靜趴下後,這才轉身化為流光往藥長老離開的方向追去。

九尾狐搖頭晃腦,哼哧一聲。

雲清歡垂眸,手摸了摸九尾狐的腦袋。

“好漂亮的九尾狐。”一聲甜美女聲從右側傳來。

粉衣裝束的少女,提著裙襬跑出來,直奔九尾狐而來。

待少女走進,看清立於一側的白衣女子,驚訝地瞪大雙目:“哇,姐姐好漂亮呀!”說著彎下眉眼,自我介紹:“姐姐,我叫沈若靈,你呢?”

雲清歡側目打量面前明媚歡脫的少女,目光落在丹藥宗獨有藥鼎玉牌上,瞭然這是丹藥宗弟子,只是禮貌點頭,目光聚焦在深潭上。

沈若靈走上前,“漂亮姐姐,我可以摸摸九尾狐嗎?”

九尾狐警惕起身,眼神防備著想要靠近的陌生氣息。

雲清歡拍了拍九尾狐的脖頸絨毛:“坐下。”

九尾狐安靜趴下來,眼神警惕。

“可以嗎?漂亮姐姐,我可以摸摸嗎?”

“哇——好漂亮的九尾狐。”

幾道少女驚呼聲傳來,嘈雜的腳步不止,盡數落到深潭邊。

九尾狐一瞬間炸毛,做攻擊姿態,看著突然多出來的陌生氣息。

雲清歡向來喜靜,這一下突然變得吵鬧,美眸斂下,欲轉身離開。

沈若靈見狀,哪裡有不明瞭的,姐姐不高興了,當即臉色沉下來,對著突然冒出來的六名少女,憤然道:“百花谷的,還真是狗皮膏藥,我去哪,你們就去哪,偌大的蒼穹水澗,難道就沒有別的去處了嗎?非要跟著我。”

花欣不屑譏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們百花谷弟子去哪?跟你有半點關係嗎?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又看到欲要離去的雲清歡,待看清其容顏,片刻愣神,世間怎會有這般絕色不染塵俗的女子。

她是百花谷裡容貌絕色比花枝師姐還要上層的,哪裡能忍受被旁人比對下去,心生不喜,大聲叫嚷道:“喂,你是誰?本姑娘看上你的九尾狐了,開個價,我要了。”

雲清歡止步,冷眸掃過盛氣凌人的少女。

九尾狐衝著花欣齜牙咧嘴,只要主人一聲,它定撕碎這個可惡的女人。

雲清歡道:“本尊的靈獸,何時輪到你這等小輩窺視?”

沈若靈聞言,皺起眉頭,能稱之仙尊的,可不是她這樣可以得罪的,默默捂住自己的口鼻,往後退兩步,腦中來回搜刮,方才的言行有沒有不妥之處。

花欣傲慢神色有所收斂,本尊?蒼穹水澗幾百年來,都不曾聽聞有上神出現,莫不是這人在誆騙她?裝腔作勢罷了?暗暗催動腰間牡丹玉牌,想要驗證一番雲清歡的實力。

雲清歡視線定在牡丹玉牌上,“這等伎倆,就想窺視本尊的實力,百花谷也不過如此。”

落蝶秘境誣陷阿澤,這次又是上不得檯面的伎倆,果真上樑不正下樑歪,皆是一丘之貉。

九尾狐一個俯身,齜牙兇狠地盯著,只要雲清歡一聲,它便撲上去撕咬這個可惡的氣息。

花欣見自己的小動作被拆穿,乾脆不遮掩了,托起牡丹玉牌,指尖掐訣送入靈力,火紅色靈力從玉牌中飛出,徑直襲向雲清歡。

每個宗門的玉牌,都是一件法寶,送入自身靈力,玉牌攻擊出的靈力等同一名小乘界修仙者的一擊。

雲清歡拂袖揮動,直接掃走這道靈力,手負於身後,眸色漸冷,掌心浮現靈符朝花欣甩來。

靈符飛出,輕飄軟綿,看著毫無攻擊力。

花欣見雲清歡面色不佳,加上毫無招架之力還在飄的靈符,當下不免得意起來,出言嘲笑:“還自稱本尊,也不過如此。”剛剛激散她玉牌發出的靈力,心裡還有一絲怯意,還真以為是位大能者。

不過嘛!

現在看來,擺明了就是個裝腔作勢的小人罷了。

當即猖狂笑出聲,“就這本事,嘖嘖……你現在叫我一聲姑奶奶,我便收手原諒你。”

身側跟著的五名師妹,隨之捂嘴輕笑出聲。

九尾狐壓低身子,看著雲清歡,發出著急嗚嗚聲,它要撕碎這個可惡的氣息。

雲清歡摩挲指尖玉戒,面色無波無瀾看不出任何情緒,側目看著焦躁的九尾狐,低聲安撫:“稍安毋躁,坐下。”

九尾狐嗚嗚幾聲,不情願坐下,鼻孔哼氣,表達自己暴怒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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