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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浮又一次漂浮在虛空中。遠處，代表不同個體的意識體甦醒、沉睡、相互爭鬥，他們被框定在特定的範圍裡，在“虛度”的控制下開展特定行動。
“像只螻蟻。”聲音傳來，他身旁站著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看來酒店的休息時間讓他從疲憊的實驗室中逃離，變得精神煥發。他看向樂正無，像是試探又像只是閒聊，“不是嗎？”
是常維，樂正無已經透過無數資料認識他，見面卻是第一次。
“實驗員2號，是吧？”常維和他握手。林浮並沒有透露“替代”自已的是誰，只提供了代號，他仔細端倪眼前人，發現樂正無十分陌生。
“不知道是林浮從哪裡挖來的。”常維漫不經心地想。
題外話一句，實驗員1號是林浮。
樂正無沒有疑惑常維為什麼可以在意識上載期間保持清醒，畢竟林浮總有很多方式鑽空子，作為研究員的常維更甚。
常維自發解釋：“我向林浮請求，在審判會議開始前，空出一段能讓我和你交流的時間，畢竟你需要了解我的研究成果——才能更好地完成實驗。”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瓶藥劑，裡面裝載著色彩瑰麗的液體——是omega二次分化劑。
樂正無只接觸過alpha專用的二次分化劑，那是粘稠的、濃郁的、噁心的黑。而眼前的液體卻是另外一個極端。
彷彿看出他的疑惑，常維解釋：“研製好分化劑後，我順便讓另一組實驗員改善了一下外型和口感。”以便更好地售賣。
懂了，alpha研製的二次分化劑根本不對外發售，更不要說改善外形和口感了。
常維：“這個二次分化劑帶來的支流性別是gamma，他的技能是能夠無限被標記而沒有任何排異反應。”
“這個技能在審判會議上有什麼用？”
“唔……這麼說吧，alpha每一輪意識上載都要選擇一個人標記殺死。”常維神秘一笑，“如果gamma替代那個本應被標記的人，alpha就永遠殺不到人。只要挺過兩三輪，omega就有時間把所有alpha探測出來——這樣ob聯盟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這個性別支流有點逆天啊，樂正無摸著下巴沉思：“應該有缺點吧？”虛度不會允許這麼強大的性別支流來破壞審判平衡。
“有，他必須要保護對人，如果他保護的人和alpha要殺的人不一致，那麼保護就會淪為空談。”
“但也很強大啊，比如說找對了omega，每輪死守他，ob聯盟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常維：“確實可以，但是如果gamma專注於幫omega擋刀的話，alpha如果選擇殺gamma，他也會死去。”
gamma能夠被無限次標記而不會死亡，是因為其體內有少許特殊資訊素，當gamma決定代替其他人被標記以保護他人的時候，特殊資訊素隨之轉移到他人體內，這時候alpha就能殺死體內沒有特殊資訊素的gamma，這是一場心理博弈。
“所以才需要你這樣經驗豐富的人來操作。”常維不動聲色地恭維了樂正無。
“但是我只有豐富的alpha經驗啊。”樂正無暗想，“管他呢，失敗了砸的也是林浮的招牌。”
樂正無爽快答應：“行，我試試。”
他轉而疑問：“你來之前已經二次分化了嗎？不用上載意識空間進行操作？”
“我現在已經是gamma了。”常維微笑，“只要不轉移資訊素，不用操作也能自我保護。第一輪還是先保護自已不被殺吧。”
說著，他手上幻化出筆記本，準備待會用來記錄實驗資料，“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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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公民登出成功。”
醒來，樂正無好奇地感應著身上流竄著的陌生資訊素。
他替換的只是常維的意識體，並沒有替換他的身份，因此他現在擁有一個新奇的omega支流身份——gamma。
“感覺怎麼樣?”常維飄在他旁邊，笑眯眯。
現在常維的狀態如同當初的公孫灼，呈膠質的透明狀，除了樂正無，沒有其他人能看見他、聽見他。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絕佳的觀察角度。
樂正無：“唔……還行，身體沒有什麼不舒服。”
“那就好。”
在他們交流期間，其他人也逐漸醒來。
常維觀察四周，發現沒有熟識的人：“可惜了，我還以為會有我安排的人，排除不了錯誤選項。”
“你別想了，虛度不會允許你作弊的。”樂正無把當初想的作弊操作都告訴了他，當然，結果都以失敗告終。“虛度像成精了一樣。”
常維坦然：“很多方法我也試過，甚至用的次數比你還多，比如把特定數量且彼此知道身份的omega、beta和alpha等人關在同一個房間，看看會不會引出審判會議。”
“結果毫無例外都失敗了。”
常維：“我感覺有另一種和alpha有關的力量在和虛度博弈，所以才把平衡維持的這麼好。”
樂正無一驚，不愧是科研人員，他推理很正確，只差沒有點出“度虛”的身份。
在他參與第二次審判的時候，大鬍子曾經跟他透露過“度虛”的存在，如今越深入接觸審判會議，他越是能察覺到其中“度虛”與“虛度”的力量制衡。
可以說，現在一個又一個逆天的omega支流的不斷出現，按照這種發展狀況，若沒有“度虛”對alpha的保護，他們alpha陣營早就輸個徹底。
幸好“度虛”的身份只有少數alpha知曉，諸如常維等研究人員也只能半蒙半猜，無法知道詳情，不然肯定會出現針對“度虛”的舉措。
對於常維的猜測，樂正無只能敷衍。
對於公孫灼，他無所謂透露自已的alpha身份，但對於常維，他直覺透露後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於是只能敷衍作罷。
在他們倆閒聊之際，現場的其他人已經打得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