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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這個詞是個簡短的動詞。
它通常用來表示某個人結束了睡眠或者睡眠之中的美夢。
但用在這裡，用在一個混血種君王身上，它的意思就完全變了。
在甦醒之前，混血種和人類之間唯一的區別就是要命的孤獨感。
但同樣，在自然甦醒的混血種裡頭。
每個人都的甦醒都伴隨著一段痛苦的記憶，陳墨瞳記得自已母親的靈魂是如何消亡的，楚子航這些年提著刀到處想要殺人或者被別人殺死。
就連餘淮山也不能逃脫這個定律，這些年他很少和人提起這件事。
但有些時候，個人的經歷實在是件不好說出口的事情。
旁人無法感同身受，你說來像是在賣慘。
旁人若是能感同身受，那麼他就是個同你一般的受害者。
你總不能指望另一個飢寒交迫的傢伙分你一件衣服。
這既不道德也不現實。
但如果有個人開始研究起了你不曾告訴別人的過去，那麼這個王八蛋八成是打算對付你。
人類的關注絕大多數時刻都可以等同於人類的惡意。
路鳴澤顯然把這件事做到了極致，他對餘淮山的所有關注都來自他的惡意。
“他是個孤兒，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能找到這個傢伙的出身。好像他是憑空出現的一樣，這很難。一個人，哪怕是強大的混血種也不能毫無痕跡的完成某項事情。”
路鳴澤說到這裡的時候酒德麻衣和蘇恩熙都愣住了。
她們兩個對鯰魚先生的瞭解實在太少，但她們兩個對自已的老闆瞭解卻很多。
這個男人的能力超出了想象力，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他無法窺探的真相。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沒能窺探到餘淮山的出身。
唯一能解釋這種情況的真相就是餘淮山從來沒有出生過。
可這又怎麼可能呢？
“三清觀，華夏北方道門之中一個最不起眼的小傳承。放在北美混血種家族來看，這是個人丁稀少的小家族。人數最多的時候也不過十幾個人，除了應懷寬之外其他的十二個徒弟都算是實力強悍的混血種。
大師兄許觀山，言靈貌似是蒼雷支配。這個等級的高危言靈幾乎已經媲美萊茵了，所以他一直以來都是使用鍊金道具戰鬥。
二師兄張北川，言靈是真言，一種可以操控旁人精神的言靈。十分稀有，算是我一個不錯的合作伙伴。
三世界許知微，言靈是鏡瞳。其他人除了應懷寬的言靈是先知之外，都沒有查到。這些人目前還活著的只有應懷寬，許觀山和餘淮山。”
“你們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路鳴澤賣了個關子，他不經常這樣，除非是接下來他要說的話過於驚人。
“我深查了下去，貌似是李霧月的身影再次出現了。應懷寬預測出了某個未來，餘淮山意外洩露了這個秘密。
某位大人物不喜歡這個未來，所以他打了上去，給這些人帶來了滅頂之災。
如果餘淮山的言靈不是八岐，那麼當時就是他的死期。這是件可惜的事情，不過也讓我有了一點收穫。”
路鳴澤說完自已的發現之後，攤開了身子躺在了床上。
修長的手指抓在床邊，似乎這樣抓著床墊能給他帶來一些心理安慰。
“首先，這傢伙和我們這些人一樣。也在心底被惡鬼折磨，他手裡的劍最想殺的人其實不是旁人，而是自已。
其次，這傢伙接下來的行為邏輯我想我終於是掌握了。這其實是件很難的事情，眾所周知，馴龍可比屠龍要困難多了。”
“可是，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蘇恩熙有些不解，她是個成熟的投資者，就差把指導她認識這個世界的理論換成現代經濟學了。
在她看來繼續和餘淮山死磕實在不是個合適的選項，一來達不到自已的投資預期，二來會給當下造成很多不必要的損失。
最重要的是，天知道這支股票會不會跌停啊！
“因為這是王座啊，給怪物們裝備的王座。每個參與爭奪的傢伙都要做好頭破血流變成怪物的準備，它不會允許有人以人類的面目坐在自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