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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誤入猿妖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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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辛魚出生後不久,免得她被人攪擾,祖父終日大門緊鎖,幾乎從不讓人探視。

長久封閉的辛魚第一次置身眾人的目光之下,顯得異常興奮,當眾做了一次驚人地表演:從緊挨著魚池的水缸內一躍跳進水池裡,濺起的浪花打溼了站在池邊觀賞人群的衣服。趁著大人沒注意,幾個膽大的孩子也溜進魚池,任憑家長們如何訓斥,他們只管追著辛魚玩耍。

而有著魚兒那般高超泳技的辛魚使他們誰也追不上。當落日的餘輝射到庭院來的時候,玩累了的孩子們才起池回家,這是他們童年時代唯一一次與辛魚一起玩耍,由於祖父的擔憂,辛魚仍象以前一樣處於封閉的狀態。

伯父辛圖在池邊守了兩天兩夜,也不見斷尾的辛魚從水裡鑽出來。他憂心忡忡的在池邊來回踱步,當祖父經過庭院時,看見寢食不安的伯父,驚詫莫名。

他對前二天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儘管覺得兒子的行為有些反常,他什麼也沒問,只是囑託兄弟倆要好好照顧辛魚。他依然似過去那樣,春季忙於耕種,象一位做苦力的工人。

伯父辛圖一聽這話竟怔住了,他呆然不動,極力抑制著驚慌,直到祖父扛著鋤頭出門去了。

第三天的早晨,他害怕侄女有事,迫不及待地想下水去撈,就聽辛魚沉悶地聲音從水下傳來,“叔父,別光顧著看了,去幫我找藥吧。難受的很呢。”

伯父精神為之一振,像領到聖旨似的,風風火火一頭扎進崇山峻嶺之中,山實在太大了,他轉來轉去,合適的藥材沒尋著,倒把自己給弄丟了。也不知過了多少時日,伯父辛圖終於從山林中走了出來,他居然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站在大理石鋪就的路面上,他的嘴巴根本無法合攏,驚恐地眼睛盯著面前的高樓林立,車流不息。

旁邊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伯父一個激靈,回頭一看,發現居然是一個滿臉長著長毛的怪物,嚇得大叫一聲,條件反射地向後彈跳幾步,雙臂環胸,哆哆嗦嗦地道:“你……你……什麼……什麼……怪物。”旁邊那人猿模樣的男子見得伯父模樣,在他身邊繞了幾圈,進而興奮地眼冒紅光,連聲音都激動無比,“天啦,你是人啊,多少年沒見過這麼純正的人了。”伯父一聽不對勁,撒腿就跑,豈知那怪物妖法了得,沒跑幾步就被捉住後衣領子,在他以為自己要完蛋時,他的後衣領突然一鬆,就聽到一個小姑娘地聲音,“快跑,別回頭,拿著這羅盤,你就會找到回家的路了。”

伯父低頭一瞅,果然手裡多了一件懷錶樣的什物,他捏著羅盤,一溜鑽進密林,那個法寶讓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回到了銀辛村。他以為的十天半月,其實才過去不到半天,祖父和父親在農田裡幹活還未回家。伯父驚魂未定地坐在院子裡,還未從過去的經歷中醒過來。這樣的圖景,以他當時的理解能力完全是不能解釋得通的,也正是這充滿魔幻地差距在他心裡種下了根,才讓他那走出去的慾望在往後平靜地日子裡波瀾起伏。可當時,或許是被那怪物嚇得不輕,完全生不起那麼美好的幻想。一門心思地想趁著父親與弟弟沒發現之前,把辛魚的傷醫治好,他拿起藥箱抱在手裡,胡亂在裡面翻找一通,隨後輕輕嘆了口氣。實在是沒有什麼切實可行的辦法了,再經歷早上遭遇到的驚嚇,伯父情緒異常低落,當他看到一條水蛇正在池中吞食辛魚不知何時浮上水面的魚尾,既燃點了他心中的怒火。

他扔下藥箱,和衣跳進魚池裡,也不去理會撒在地上的藥,他心裡明白,沒有尾巴,他是施展不了醫術的。對於不會游泳的伯父來說,幾乎佔去半個庭院的深水魚池足以使他喪失性命。

辛魚在救起他後不無苦惱地抱怨伯父狂熱的探索精神已經擾亂了她正常的生活,就象母親為了使祖父辛後景滿足她的願望而不惜拿她的性命做賭注那樣。

脫險後的伯父看到辛魚完整的尾巴,簡直難以置信。為了弄清事實真相,他天天纏著辛魚,就像孩子纏著父母要吃糖似的,問長問短,弄得辛魚不厭其煩,伯父卻興致勃勃用幻想的魔力去勸導她說,“只要你告訴我,我便可以把自己的發現公諸於世,你即可載入人類的史冊,供人拜膜與紀念。”

辛魚氣憤的把這些告訴了祖父,讓祖父阻止伯父的瘋狂行為。到這時,祖父才知道兩個星期前伯父大意之下截斷了辛魚的尾巴。他氣得抽了伯父一棍棒,伯父辛圖卻對此毫不在意,他只是委屈地向父親抱怨沒有天才發明實驗用的器材。“要是有先進醫療器械的話,”他吹噓地說,“我就能弄懂辛魚肢體再生的秘密,人類也不會再有殘疾人了。”這話觸動了祖父的神經,想起當年自己所處的社會,要什麼樣的器材沒有。可是現在,他們這個幾千人的村子,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儘管祖父有防範意識把家內所有的利器全部藏匿起來,可伯父如今是一名獸醫,運用手術刀是他的工作內容之一,他已經不能橫加阻撓而耽誤他為動物治病的了。

他並未因為兒子救助的是畜生而看輕他的工作,他把地球上的生物都看作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按照他作出的解釋,只是在漫長年代的進化裡分化出來的分支,一切生物都是少數幾個物種的直系後代。

多年來,在後輩童年智力尚未發育的時期,便灌輸著這種思想,他希望自己的子孫後代象愛護自己那樣愛護那些動物,更希望他們能不受利益的驅使去霸佔它們的生活空間,實際上,這只是他一廂情願給將來勾織的一種設想,因為,壓根兒沒有人願意放棄利益的追逐。

伯父在與畜生打交道的過程中形成了自己的個性,加上他本身粗魯暴烈的脾氣,他經常用祖傳的臂力把動物搬倒在地,讓一些力氣壯的男人摁住,打針或實施手術,畜生的嚎叫絲毫打動不了他,但是,從沒有一個動物在他手上喪命。

第三個星期一的早上,伯父終於肯走進診所坐診去了。他是那個診所唯一的醫生,人獸同醫。在此之前,他被那個無可置疑的奇蹟折磨的心疲力瘁。那天,他心煩意亂地緣著長木梯子爬上屋頂,坐在灰瓦片上,忽然的一束強光猛然穿過他的大腦,他只覺得腦海一片光亮,頃刻間便對那多次研究未果的問題有了答案:原來,辛魚的肢體被截掉之後,一種身體內的生物電勢穿越殘肢末端生出了新的組織,使她重新長出了尾巴。

儘管他是獸醫,不能把動物研究的成果應用在人身上,但他對人體能再生確信無疑。

祖父覺得是時候給伯父娶媳婦了,他已經二十一歲了,生理成熟,完全可以生育健康正常的後代。他首先根據曆法挑出所有的吉日,再用兩人的生辰八字去推算最適合他們的黃道吉日。

日期定好之後,他又把它送去給專門從事喜事與喪事定日子的人士求證,在得到同樣的結果以後,他就用刻刀在竹簡上刻入具體婚宴的日期讓小兒子辛作送到同村的那個姑娘的父母手裡。

儘管祖父盡心盡力,伯父辛圖的婚禮依然沒辦成。陰息又一次做出了正確的判斷。瞭解他那出身秘密的人都對充滿了憐憫,他的父親與母親是同胞兄妹,為延續香火,娶不到女人的兄長在家人的操縱下就娶了自己的妹妹。

以至使他出生時起就不能見到陽光,以免面板奇癢難忍並破裂流血。於是,他不得不晝伏夜出。然而,他對此毫不介意,他天生有一種預見的本領,再加上後天淵博知識的獵取,使他在那方面的造詣達到相當深的程度。

雖然他住在距銀辛村很遠的地方,人們找到他要經歷有野獸出沒的山林,趟過兇險的急流,但在一片竹林後他的住所前,人來人往。

他的父母、妻子以及那個長著健康身體的兒子都守在門口,每次只放一個人進屋子,直到那個人走出來,才放第二個人進去。他的收入足以供養全家人的開支。

對於罩在他身上的耀眼光環甚至連祖父都不能無視的了,他向本村幾個去過陰息家的村民打聽路徑,最終決定在一個七月的第二個星期五費了幾個小時的路程趕到那裡,正值中午,一幢大木房門口的陰涼處聚集著一些男女,祖父走過去向那個站在門口的年輕人說了一句話。

那個臉色紅潤的人用詫異的目光掃了祖父一眼,不等裡邊的人出來便放他進去了。

他穿過庭院走進陰暗的大廳,看見坐在一張方桌後面的陰息,他的臉色就象屠娥的幽靈那般蒼白,穿著一件雪白的背心,兩隻枯槁了的眼睛相當犀利,他的對面坐著一位看上去不會超過一米五左右的矮個男人,當那個男人轉頭看著他時,祖父簡直不敢相信,那是肖根油,那時,他們並未深交,也不知道肖根油得過哪些方面的疾病,只是彼此熟識,見過他曾是一米七八的身個。

“任何時代都會有一些被奇形怪狀的疾病所擊中的人,”陰息看了一眼平日裡對他不屑一顧的祖父解釋說,“肖根油、我以及你都是這個世界的奇蹟。”三個從未聚過的人在大廳內愉快地交談,完全忘卻了守在門外的人們,直到那個年輕人走進大廳來提醒父親,祖父便把一直拎在手裡的一斤肉放到桌上一個盛物件的竹青色地大竹框裡,問了一個自己不很明確的問題。

“毫無疑問,”陰息堅定地說,“你兒子的婚事特定是辦不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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