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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終是人間別離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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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班少校知道傳染病快遍及整個城鎮時,便設法防止這種疾病向鄰近的鎮郡蔓延。他在猿鎮多個入口的地方派兵把守,禁止外面的人進入,也嚴禁裡面的人外出。

採取的嚴格隔離措施,有效的把這種傳染病限制在鎮城範圍之內了。起初,醫生們誰也不擔心,因為在幾個星期中幫助大家跟火眼熱病進行鬥爭的過程中逐漸減輕了病人的症狀,以致他們以為已經掌控疾病發展的趨勢。直到一天夜裡十點鐘左右辛務走進辛煜的病房例行檢查,發現病床上只剩一套衣服,衣服內的軀體已燒成灰燼。

辛務驚得目瞪口呆,他費了大勁才保持鎮定,並發現了一種奇怪的現象:天花板、窗簾和離地一丈以上的牆壁鋪滿一層氣味難聞的油煙,一丈以下牆壁及床與床頭櫃都安然無損。

沒有合理的生理學論據足以說明人體如何自燃甚至於化為灰燼,因為要把人體的骨髓和組織全部燒燬,只有在溫度超過三千攝氏度的高壓火葬場才有此可能,精於醫學的辛務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而且,這種惡劣的態勢在隔離區內已經蔓延開來,幾乎不到一天,五個人由於高燒全部化為灰燼。醫院嚴格保守著秘密,既不讓隔離區的病人知道,也不讓鎮裡的居民知曉。

不安的辛務在不能確定能否有效控制疫情的情況下走進了伯父的病房,他是在祖父那兒知道大伯父是他的伯父。他們一家四口全被傳染,分別隔離在四個房間,以免交叉感染。

辛煜過去的病房已被消毒住進一位剛被傳染的患者,一個不滿四歲的男童。大伯父是不知道這些的,辛務走進去時,他正躺在病床上看雜誌,退卻的高燒使他身體平穩,心情舒暢。

“也許你吃過某種野生動物的肉,”辛務直截了當地說,“我調查過,有十幾種野生動物體內都存在此病毒,若不是吃過它們其中一種動物的肉,這種病菌是絕不會在人體內寄生與傳播。”辛務確信在火眼熱病第一批患者身上定能找到問題的結症。

大伯父抬起頭,瞪眼朝辛務看著,他顯然還不知道這個城鎮絕望地陷進了火眼熱病的漩渦,已經到了緊急時刻。他根本沒想向侄子坦白他偷食猿妖國一級保護野生動物內情。

“他燃燒時一定像個火球,並且非常痛苦。”辛務激動地說,“別再執迷不悟了,伯父,辛煜已經死了。每時每刻都在死人,我甚至不能保證你的性命是否正在受到致命的威脅。”

第一位知道真相的人由於傷心絕望而痛哭起來,在臥雪眠霜的流浪途中,在畜生般出賣苦力的建築工地上,他都未流過一滴眼淚。“老虎,”他兩眼還噙著悲哀的淚水說道,‘在被誣陷殺害的野獸中,我得到一隻老虎。“辛務同情的安慰他幾句,就匆匆退出病房,他已經沒有時間來傾聽他的傷心事了。

僅僅過了半天功夫他就弄清了由大伯父一家人吃虎肉而傳播出去火眼熱病的根源,並受老虎體內細胞產生的一種能抵制此病毒的蛋白質的啟發,成功找到能殺死寄生在人體內病源體的干擾素。

當他把這一結果報給猿妖國衛生部的相關領導要求急速調來一批干擾素的時候,那些人懸著的心才算落下。

疫情發生以後,國會曾強烈要求猿鎮要不惜一切代價排除疫病,如果讓它產生惡劣的後果,猿鎮的整個領導班子都有更迭的危險。國王還派來了醫學界的權威進入猿鎮,可在左班少校嚴格地密令之下,誰也不能從衛兵守護的道路上透過。

星期二天亮以後,所有的病人都恢復了健康,整整六十二天掙扎在死亡線上的人們終於活著走出了醫院的大門,他們聚集在醫院廣場上呼吸新鮮空氣、曬曬久違的陽光,親人之間相互擁抱。

猿鎮慶祝消除疾病的時候是五月的最後一個星期日,那一天所有的鳥兒都飛到鎮子桂花樹上熱情的歌唱,失去親人的人們在這歌聲中獲得安慰。為十二位被火眼熱病奪去性命的死者舉行集體葬禮也是定在那一天。

十二個松木棺材並列的擺在醫院廣場中央,避免它受到風吹日曬的是搭在它上面的一個偌大的帆布帳篷,帳篷面朝大馬路的上方貼著一個由白紙剪成的“奠”字,篷壁上靠滿了花圈和吊圈。

木匠給死者量棺材尺寸時是按照醫院消過毒死者生前留下衣服的尺寸來測量的,入殮的也是這唯一能證明死者的十二套衣服。

舉行儀式之後,人們蓋棺釘鉚釘的時候,看見帳篷外下起了細微的桂花雨。整整一夜,金黃色的花朵像無聲的細雨,在鎮城上空紛紛飄落,鋪滿了所有的道路、屋頂、庭院,堵塞了屋門。天上下了那麼多金黃色的花朵,以至翌日早晨,整個香鎮的桂花樹都是光禿禿的一片,地上彷彿鋪了一層密實的地毯,送葬隊伍踩著鮮花鋪墊的道路一路前行。

人們剛把掛在胸前紐扣上四十九天的壽線在當初舉行葬禮的醫院廣場與冥鈔一起燒給十二位死者時,劫後餘生的大伯父就命令抓捕了魅狐國人,理由是逐客令下達兩月之久他們不僅不離開,而且還在本地區四處活動,甚至火眼熱病流行期間他們以其罕見的抵卸能力壓根兒不怕傳染巧妙繞過駐守在各個路口計程車兵去更廣闊的地帶考察,並經常在城鎮與基地的兵營附近活動。

大伯父一出院,監視他們的官府人員就把情況報給了他,他便覺得那夥人是在企圖竊取軍事與政治機密。由於猿鎮的監獄還未完工,大伯父讓協助衙警逮捕計程車兵把他們押到基地的地下室暫時羈押。

左班少校卻趁機拿他們做研究,儘管他做的十分機密,一個充滿疑惑的夜晚,擔心魅狐國人安危的祖父在我的預言中得到證實。

“不僅如此,”我無不擔憂地說,“秘密研究那架飛碟殘骸的三個專家已經與左班少校達成一致——將拿他們做活體實驗,用以發現他們狐妖身體構造與人族和其他妖族的差別。”

祖父怕那些患上嚴重的科學狂熱分子會不擇手段把計劃付諸行動,著急的把家內的成年人在一個星期日的午飯之後叫到走廊上商量如何解決鎮上都談論了十來天的魅狐人事件,全家人都認為他過於熱心了,既然是鑑官挑起的事端,它已屬於政治範圍,想解決這類事件,平民百姓往往是無能為力。龍卿雪更是火上澆油,“這些個妖精,不殺他們已經很不錯了。”我瞪了她一眼,難以理解她為什麼對妖這麼大的仇。龍卿雪看我生氣,沒再說什麼。

經歷過死亡威脅的人們逐漸擺脫了疾病帶來的恐懼變得相當愛惜現在的日子,他們通常想在生前的時光享受一番,唯恐白活了這一世。於是,他們熬夜晚起,縱情逸樂,最終成了冷漠無情的人。生活重上正軌,工作照常進行之後,誰也不管與自已無關的事了。

辛務竭盡全力挽救全鎮半數以上人口的性命時,是沒考慮到家庭的,疫病區內的複雜變數已經佔據了他的腦海,那段絕望侵襲的時日,他吃住都在自已狹小的辦公室內,可是按照苜蓿的願望,他每天給她打一次電話報一下平安,這個習慣一直保持到病人們都康復回家的那一天。

苜蓿在親自照料的七色花園裡等待丈夫,辛務不在時,她就住在父母家裡,為離開猿鎮做準備,她把魅狐人在這一地區收集的標本、樣品、土壤、石塊和動物中的野兔、小雞、狗及植物中的葡萄、花和其它作物放到客廳裡進行分類包裝,動物們就放進純鋼製作的籠子裡,再過兩個整月,在附近妖國執行任務的飛碟就來接他們回魅狐國了。

之前,她把是否帶辛務離開的疑問透過遠距離傳真的方式向在魅狐國的弟弟野詢問答案,野回答人族組成生命元素的形式不適合到海拔如此之高的魅狐國居住,更增加了苜蓿的混亂,因為野是生命科學方面的專家。

辛務奔過幾條街道衝進七色花園擁抱苜蓿時,還不知道妻子做好了離開的準備。他向苜蓿真誠的致歉:由於工作的專心,疏忽了對她的溫存與體貼,接下來的時間,他將要彌補自已犯下的過錯。

他與苜蓿一同住在她的孃家裡,每逢黃昏時分下班,他是那麼準時的穿過幾條街回到妻子身邊,與岳父母一起吃晚飯,之後,夫妻倆坐在撒著月光的花園裡:辛務吹簫,苜蓿唱歌。猿鎮居民被神奇的簫聲與充滿溫情的歌聲迷住了,因為比這更和美的愛情在人世間是不可能想象的。

然而,在兩人恩恩愛愛的六天以後,一批荷槍實彈的警察與士兵包圍了他們的住宅,把岳父岳母及妻子全部抓進銀河大道盡頭的兵營裡,短短一天之內,全鎮的魅狐國人就因為大伯父的一聲令下遭到逮捕。

早在幾天之前,苜蓿就讓辛務幫忙把那些樣品藏匿在山林裡的一巖洞內。在他看來,苜蓿已經預料到今天的劫難,儘管她被幾個士兵推推搡搡,卻表現出公主一般的風範與氣度,臉上不掛一點惱怒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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