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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被逼迫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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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的某一天,一位高個子的女人在暗夜的掩護下送來了一個剛出生才三個月大的男嬰讓她撫養,她說,已經根據他父親的意願給這孩子起了名,叫他辛戈玉帛,他是她烏童與辛氏在軍營裡出生的孩子,為了證實這孩子的身份,烏童還拿出自已跟辛氏的結婚證書(辛氏和蘇鐵沒有領結婚證)和辛氏的手得筆信,母親一展開信就看出,這的確是辛氏的筆跡和風格,寥寥幾句,沒有稱呼,沒有敬語,象平日與母親不拘禮節的說話一個樣兒,她希望母親能把孩子帶大。

在這之前的一個星期,辛氏隨部隊奉命開往南海的候鳥島(新形成的島嶼,因成群的候鳥在此落腳而得名)執行偵察任務,據傳,那兒曾發現魔神的蹤跡,對於目前還沒有明朗化的局勢,任何妖國都不敢懈怠。畢竟神族可是碾壓所有妖精族的存在,即使是現在神族與人族都衰落的時代,也不能掉以輕心。

出海之前,辛氏讓同樣是軍人的妻子烏童把孩子送往猿鎮他祖母的手裡,說那裡是最適合孩子成長的地方,但絕不能告訴母親他在執行危險的任務。無論母親如何追問,烏童學會把假話說得十分逼真。

“別擔心,他正有服役的部隊裡,好著呢。”她並未停留多久,交待完後,在熟睡嬰兒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就趁著夜色匆匆離去。

撫養和教育辛戈玉帛給母親平添很多樂趣,使她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活力,象以往那樣的忙碌,象久病初愈那樣滿臉笑容,給孩子唱歌、換洗尿布、熬食米湯,象對待工作一樣全力以赴,見過辛戈玉帛和蘇倫牧的老居民常有意拿兩個孩子在一起比較,感嘆兩個孩子的巨大差異,辛戈玉帛活潑、粗實健壯,而蘇倫牧木訥,象出生時一樣羸弱。這話傳到母親的耳裡,她就有了報復似的暢快,可一想到那孩子是她從未見上一面的孫子,幾乎象過去幾個月的每天一樣傷心的感喟現實殘酷的捉弄。

另一年的三月間,那些林林總總傳言中的妖國大戰趨於明朗化,天狼國人經歷數百年的準備與醞釀,最終決定全面實施統一藍星妖國的計劃。幾乎同時,藍星上的一些妖國就陷入了戰備狀態,那時,人們還不知道天狼國人為何要在藍星上進行殺戮。在妖界,其實大多數的妖精還是都很可愛的,他們沒有更多的理想和抱負,只是為了躲避所謂正派的追殺,不得不依附在一些邪惡的魔頭和大妖怪手下。乾的也是辛苦的活,連溫飽都成問題。妖們遠離人族和神族,生活在荒山野嶺,窮山惡水之間。呼吸著和人一樣空氣,沐浴著和人一樣的陽光。精靈之氣受之於天地,卻要低人一等,著實是可憐地。人族自絕於同類之後,它們才敢正大光明的出現並加入自已認為能過上好生活的妖國。可悲催的是,他們有許許多多剛剛化成人形的青年男女,便是成為被人族核戰爭推毀的土地上的第一批犧牲者。當權者讓他們拿自已的身體去淨化那有毒的空氣。

人族那場自虐般的戰爭的破壞是那麼明顯,天氣異常,地震頻繁,洪水氾濫,疾病肆行。然而,誰也沒去注意藍星逐年的惡變,沒注意到成批成批躺在地表之上已化為灰燼的人類,沒注意到倖存者綿延的哀鳴,人與妖們象流浪者一樣到處逃難,尋找賴以生存的樂土。可是他們又怎麼能逃脫死神強大的魔掌呢,死在地震、洪暴、酷熱、奇寒、核輻射之下。直到多年以後,藍星上才有點生機的模樣,卻是很多妖族人的生命換來的。人族的前車之鑑足以給這些從新統治藍星的妖王們敲響警鐘的,可總有一些野心勃勃地妖王,踐踏妖民們的意願一意孤行。

魅狐國、海夜叉國和玄鳥國暫時沒有捲入戰爭之外,其餘的九大妖國多多少少都身在其中。

一個鬼車國少年與兩隻火烈鳥,一位商羊國姑娘及他的未婚夫和一位瞎了眼的欽原國老人是幸運的,他們以前是亞洲一些國家倖存下來的人族,都被核輻射弄得疾病纏身,他們經歷了一個個災難之後被佔領其國土的各個妖國納入其中,半死不活的生活著,他們所處的妖國捲入戰事之後,他們這些老幼婦孺便被妖國當作軍糧運往前線,他們在半路上逃跑了,儘管猿鎮居民看到他們衣衫破破爛爛,身上傷痕累累,還沾著充滿硝煙味的炮灰,畢竟跑了這久依然還活著。

他們走了好幾個月,從沒在一個地方停留過,搭乘各種各樣的免費車輛,漫無目的地穿過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城市,這些城市有源源不斷從前線運來的瀕臨死亡的傷病員,他們在抵達後方城市之前就患上了血毒症、壞疽、傷寒症、肺癌,現在也毫無能力抵抗這些疾病了,在這樣一個又熱又燥、花蕾來不及綻放就枯萎的六月,惡臭和慘叫聲遍佈這些城市的任何一個角落。

當他們最終來到猿鎮,穿過雄偉壯觀的太空之門的時候,他們以為來到神之城,因為這裡是他們見過最寧靜、最安詳、空氣最清新的城鎮了,看來,沒有什麼妨礙他們在此安家落戶的打算了。在延續了整整三個月的逃亡中,他們飢腸轆轆,疾病纏身,根本沒有力氣幹任何事。正在清掃門口的祖父一看見他們那有點發綠的面板,緊繃的肚子,疲憊不堪的樣兒,就知道他們健康不佳和經常捱餓。他就像過去用寬厚的態度對待母親與肖根油那樣,把他們一行人領進自家廚房讓辛婕給燒一些吃的,剛剛洗完早飯後弄髒碗盤的辛婕,毫不埋怨祖父的慷慨,為客人每人準備了一碗南瓜手擀麵,他們卻一動不動的坐著,甚至都沒有摸一摸放在桌邊的碗。

大家已經以為他們是聾啞人,可是我用他們的語言告訴他們這些食物都是為他們準備的,那個商羊國姑娘馬上站起來用自已國家的語言表示謝意,叫北邙的鬼車國少年問我可不可以給火烈鳥弄點吃的,我轉身去牛棚拿了點青草。等他們吃飽喝足之後,便向他們打聽龍卿雪的下落。我習慣於向來這座城鎮的陌生人打聽龍卿雪的情況,因為,母親把我看管可嚴,不准我離開猿鎮半步,如果我要是擅自離開,那麼回來只能看見她的屍體,我知道母親的性格是說到做到的,便只能讓商棣幫忙去尋找。我能做的只是等待,會向路過此地的外來者打聽。我把龍卿雪的外形描述給他們聽,可問過那麼多人,都說沒見過,我便又把印象中龍卿雪的形象畫下來給別人看,可依然沒有人知道,我就盤算著下一次能出去尋找她的機會。

祖父有時也收留一些願意留在此地的人們,因為他不忍心他們象逃離戰火一樣繼續接受命運的考驗,而且這種所謂的命運十有八九就是死亡。多年前由於自已的過錯造成肖根油死亡的伯父再也不反對父親的任何善舉,自從幾個其它妖國的人住進了家裡,發生了很多不快,然而,即使那些怪誕的事兒妨礙了他的生活,伯父也無動於衷,好象他在最後一次暴躁中已經發洩完了自已的脾氣,現在與孫子在一起生活就沒有苦惱和懊悔了。

乍一看來,辛衣橡苔終於使他能夠安靜地坐下來,悠閒的左右思量了,他察覺到許多需要他注意的小事,避免孩子養成不良秉性。母親恥笑外來客人敬畏上帝的傻樣兒,因為他們都在唯一帶在身上聖主耶穌像面前虔誠祈禱的習慣,甚至把長了翅膀的辛哲當成真正的天使朝拜。祖父痛苦家庭內的糾葛,直到熟悉一切的我發現產生矛盾的根源是語言不通,我就教這些其他國的妖學習猿妖國語,教家裡的人說他們的語言,當所有人發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把對方的語言說得象自已的母語一樣流利時,和睦的氣氛便產生了。

多年前母親新增建的住房,擴大的飯廳,一張能二十個人的餐桌邊就出現了家庭最鼎盛時期的熱鬧非凡,我象當初母親與伯母為全家準備一日三餐似的忙忙碌碌,因為我要急著把多於平日一半左右的飯菜量按時準備好,商羊國姑娘婭從中幫忙。祖父像孩子一樣高興,成天與那個欽原國老人馬爾坐在走廊的長欄閒聊,直到農忙季節開始。

儘管馬爾年事已高,仍不服老,揹著大家幹起了家務活,在白內障的陰影完全擋住他的視線之前,他就堅持不懈地研究各種東西的外貌和人的聲音與氣味,憑記憶知道那些東西的形狀、大小、顏色。隨後,他又意外地得到聽覺的幫助,在黑暗中,異常靈敏的聽覺比輪廓更容易辨別事物,終於使別人沒有發現他是瞎子。

儘管他的世界一片漆黑,馬爾還能從地震的廢墟中爬了出來,穿越一個個戰場,也能穿針引線,繚扣門,及時發現米粥就要溢位了鍋,他剩下的四種感官是那麼的靈敏,甚至超過以往眼睛使用的範圍。都靈在商羊國碰到馬爾的時候,他治療磁力槍傷的野戰醫院被天狼國人的飛碟部隊燒成灰燼,與他一起治療的戰友也被化為灰燼。馬爾從火藥味的灰燼中刨出了都靈。把失去左臂的他攙扶到蘭堡,在那裡碰到準備去前線尋未婚夫的婭和被她前幾天收留在身邊的北邙及他風雨同舟的兩隻火烈鳥。

他們談起自已在遙遠地區域那些冒險經歷,身邊就圍滿了人。他們趟過鮮血匯聚的河流,遇到成群前來拿死人充飢的大型食肉大妖,殺死了沙漠裡一個生吞活人的一個灰毛巨人,在它的肚子裡,救下了還有氣息的兩個兒童,在沙漠中的兩個星期,兩個孩子死於非命。他們拿巨人的屍體來充飢,差點被致命的食人蟻族撕成碎片。

祖父憐憫他們談到自已浪跡天涯冒險遭遇,“咱們這兒有這麼大的房子嘛,”他嘆息地說,“而且還有夠一百人一輩子也吃不完的糧食。”沒過多久,他就從我這兒瞭解到,猿鎮也安全不到哪去,當初魅狐族人建立這個鎮子的初衷就是把它當作一個根據地和實驗基地來使用,後被猿妖國識破才被迫離開的。所以,它照樣被戰爭摧殘,照樣被災難毀掉。然而當時人們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未來那麼悲慘的境地,他們在幸福的環境中知足常樂。

都靈和婭的婚禮是與我和商棣的婚禮在同一天舉行的,那天早上,母親拿著菜刀出現在我的房門口,她佝僂的身軀靠在房門上,告訴我今天是我大喜之日,我驚得來不及反應,就見她把菜刀架在自已脖子上,盯著我一字一句說:“想清楚了,別做後悔的事。”我一看那架勢,剛剛生出的反抗情緒便消去大半,只好由著她。根據祖父的指示,在庭院中搭了一個戲臺,請來大城市裡有名的演員來此表演,左鄰右舍踏著彩花爛漫的地毯潮水般的湧進庭院,向兩對新人表示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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