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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誒,師父,你看沈先生他們怎麼往山上走去了?”
李長庚聞言也朝遠處看去,果然見三人出了亭子往山上去了。
“怎麼辦?咱們要不要跟上去?”
李長庚道:“跟著吧,別跟太近就好。”
說罷,他就動身朝沈從之那裡走去,王連招看了看那幾個護衛,見他們並未動身也就不管他們,也跟著李長庚去了。
“沈公子,還有三四個月春闈便要開始了,公子可有信心考取功名?”
在通往梅林深處山上的一條路上,項蘊看著跟在身後的沈從之輕聲問道。
聽項蘊問這個話,沈從之可就要得意一下了。
“在下自三歲識字,四歲熟讀四書,五歲便讀遍各大家著作,七歲便能作詩。十歲之後便開始研讀國論,策論。三年前頭一次參加鄉試便取得解元,這次春闈在下可說是十拿九穩。”
聽到沈從之這麼說項蘊和魏曉月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因為她們知道這呆子是肯定不會說謊的。
項蘊此刻看著沈從之,眼睛裡充滿了難以置信。
這傢伙平時看起來呆頭呆腦的,實在是看不出來竟是個天才。
“沈公子,你好厲害!本來還想著讓曉月跟她爹說說,讓此次的考官在審卷時關照你一下呢,看來是用不上了。”
一旁的魏曉月看項蘊又把她拉出來,心中暗忖:你咋不讓你哥關照他呢?
沈從之道:“多謝項姑娘掛懷,只是此事就不必了。聖人言: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當光明磊落。如果我靠別人才能考取功名,那我心裡會看不起自已的。”
項蘊笑了笑道:“沈公子說的對,是我考慮不周了。”
一旁的魏曉月看倆人有說有笑的,心裡莫名其妙的有些煩躁,於是忍不住道:“吹牛誰不會?可別到時候名落孫山,連回家的盤纏都湊不齊了。”
聽魏曉月這麼說,沈從之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
自已剛才確實有些炫耀了,讀書人的溫良謙讓自已是一點沒記起來啊!
“曉月姑娘說的對,是在下口出狂言了,還請曉月姑娘見諒。”
項蘊有些奇怪的看了魏曉月一眼,她雖然喜歡逗沈從之,但也都是開些小玩笑。
曉月剛才的話可是充斥著一絲不一樣的味道的,難道她這麼不喜沈公子?
項蘊見沈從之臉又紅的不行,趕緊打圓場道:“沈公子還不知曉月的身份吧?”
“啊?”沈從之有些奇怪,剛才項姑娘就說讓曉月的父親在審卷時幫他,這會兒又突然這麼說,“難道……”
“嗯,想必沈公子也猜到了,曉月的父親就是當朝內閣首輔魏徵明。”
“原來如此,早就聽聞魏公大名,沒想到竟是曉月姑娘的父親。”
“你這呆子,難道你上次去我家時沒看到掛著魏府的匾額嗎?”
沈從之道:“上次……上次在下只想著見到項姑娘把錢還給她,別的實在是沒來及想。”
“哦?是隻顧著想蘊兒的兩個胸長在哪裡了吧?”
魏曉月這話一蹦出來,沈從之的臉更加紅了,似是要滴出水來。
同時心中更是默唸: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一旁的項蘊也沒想到哦魏曉月會突然提這個,也瞬間紅了臉。
心中更是懊悔,自已當初怎麼跟沈公子開了這麼個玩笑?太不矜持了。
項蘊為了緩解尷尬,趕緊岔開話題道:“沈公子,你的東西放在馬車上了,一會兒回去時再交給你。”
沈從之此刻更是頭都不敢抬,只是低頭施禮道:“無妨!無妨!”
三人一邊走一邊聊著天,不知不覺間已經出了梅園,來到了原本是皇家林園的一處小山上。
這邊平時並無多少人來,偶有路過的山民經過,見幾人衣著談吐不凡也不敢上前搭話。
三人走著走著,忽然聽到前方有一人在吟詩,只是詩吟至一半便卡住了。
三人細聽之下才聽清那人吟的詩句:“有梅無雪不精神,有梅無雪……不精神……嘖,不精神……”
三人聽那人不精神了半天也沒個下文,感覺有些好玩,於是三人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不遠處,只見一個身著錦衣裘袍的公子正負手站在一棵梅花樹下抓耳撓腮。
沈從之見狀脫口而出道:“有雪無詩俗了人。”
“咦?好……”
那人聞言下意識的叫了聲好,然後回過頭來朝身後看去。
在他回頭看向三人的時候,三人也看清了他。
項蘊和魏曉月“咦”的一聲齊聲聲說道:“是他?”
沈從之疑惑道:“你們認識?”
項蘊道:“好像是嚴懷甫嚴閣老的小兒子,嚴望北。”
在三人悄聲交談的時候,嚴望北已經朝這邊走了過來。
“見過長公……”
項蘊:“咳咳!”
“嗯?長公……”
項蘊:“啊咳!”
“長……”
魏曉月知道項蘊還不想在沈從之面前暴露身份,趕緊插話道:“長你個頭啊,我和蘊兒帶新認識的朋友遊梅園呢。嚴望北,你怎麼在這裡?”
嚴望北的眼光終於從項蘊身上移開,然後看向魏曉月道:“咦?曉月姑娘你也在啊?這兄臺是?”
魏曉月被他氣的鼓起了嘴巴,扭頭不理他。
沈從之趕緊說道:“在下沈從之。”
“原來是沈兄!在下嚴望北。”
“嚴兄!”
“剛才那句詩是出自沈兄之口?”
“匆忙之作,讓嚴兄見笑了。”
“哪裡哪裡?沈兄才華過人,出口成詩,實乃大才。”
“嚴兄謬讚了。”
“不知沈兄和項姑娘還有曉月姑娘是什麼關係?”
魏曉月道:“誒,你煩不煩?你管我們什麼關係?沈呆子,你不許理他。”
沈從之剛納悶魏曉月為何對嚴望北這麼大敵意,然後忽然就想到他們兩個的爹是誰。
朝堂上最大的兩個對頭,這要是沒有敵意就奇怪了。
雖然嚴懷甫被人稱作大奸之臣,但是這嚴望北看起來還是蠻順眼的。
“嚴望北,我們先到前面去了,咱們改日再見。”
項蘊說完便拉著魏曉月走了。
沈從之歉意的朝嚴望北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項姑娘,這位嚴公子的父親真是嚴懷甫嚴大人?”沈從之有些難以置信。
項蘊笑道:“哈哈,當然。看起來不像嗎?”
沈從之搖搖頭道:“我並未見過嚴大人,所以也不知道他們看起來像還是不像。只是,感覺這位嚴公子觀感還是蠻不錯的。”
一旁的魏曉月哼了一聲說道:“那是因為他喜歡蘊兒,所以才在蘊兒面前如此表現。私下裡說不定多囂張跋扈呢。”
“啊?原來如此,難怪他剛才一直盯著項姑娘看呢。”
“那當然,我們蘊兒這麼美,他不看才奇怪呢。你第一次見蘊兒穿女裝時不也盯著直看嗎?還亂看。”
沈從之:……
這魏公的女兒心思忒惡毒,老拿自已糗事來開玩笑。
項蘊見沈從之又紅了臉,伸手打了一下魏曉月,佯怒道:“臭曉月,不許再說這件事。”
“沈公子,那日只是同你開個玩笑,不必一直介懷。”
“不敢不敢!”
“其實,我不喜歡那嚴望北,雖然看起來沒有嚴懷甫那般老奸巨猾,但是在嚴懷甫耳濡目染之下肯定好不到哪兒去。”
其實,項蘊心裡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我就喜歡沈公子這般不諳世事,心思單純的。
只是,就算是隻說了前半句就已經夠讓人震驚了,魏曉月此刻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不會吧?不會吧?
你當著沈呆子的面說這話?這是在跟沈呆子表白嗎?
你可是長公主誒。
就連項蘊此刻心裡也是砰砰直跳,滿面桃花。
我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來?我可是大雍朝長公主啊。
只是,可惜沈從之完全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甚至還勸項蘊。
“項姑娘這樣想有失偏頗,一個人的品性固然和成長環境有關,但是萬事不可一概而論。我觀嚴公子面相隨和,應該不是那種心思狡詐之輩。”
項蘊:“啊?”
魏曉月:“啊?”
“項姑娘,曉月姑娘可是對在下的話有不一樣的見解?”
二人齊搖頭,表示沒有。
三人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間已經快到了小山的山頂。
就在這時,嚴望北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
“長……不是,項姑娘,沈兄~我來找你們了。”
說話間,嚴望北就已經跑到了三人跟前。
可能是跑的太急,嚴望北此刻也是氣喘吁吁,額頭竟出了些許汗珠。
嘖,這寒冬臘月的,這得跑多急啊?
“嚴望北,不是跟你說了我們是跟沈公子出來遊玩的嗎?你怎麼還跟上來?”
嚴望北看起來有些怕項蘊,有些結巴道:“這……這……這荒山野嶺的,你們兩個女孩子不是不安全嘛!我剛好也想跟沈兄探討一番詩詞,於是便追上來了。”
“這下面就是梅園,能有什麼危險?我看你就是想纏著蘊兒。”
嚴望北剛想開口解釋,忽然看見從山頂下來三個喝的醉醺醺的醉漢。
那三人皆是一手提著闊刀一手提著一罈酒,搖搖晃晃的朝四人走了過來。
項蘊和魏曉月見狀為了不節外生枝,背過身去不去看幾人。
可是,你不找麻煩,麻煩卻來找你。
嚴望北可真是烏鴉嘴。
“喲!這……這幾個……小娘子長得細皮嫩肉的,可真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