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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潘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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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蓮池的心情頗好,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參加都是同齡女郎的宴會,大家聚在一起相談甚歡。

李笛秀外慧中,腹有詩書氣自華。

定西大將軍之女吳忍冬英姿颯爽,膽識過人。

戶部侍郎府的張冉兒冰雪聰明,機智過人。

這都是她今日熟識的同齡小姐們,大家志同道合,興趣相投,互相約好下次再選個合適的時間小聚。

蓮池坐在馬車上眉眼彎彎,笑容燦爛。

坐在兩旁的長菱和衿蘭也為郡主今日能結識這麼多的好友而感到高興,此前郡主的身邊除了她們,真是太孤單寂寞了。

車輪滾滾,繼續朝著東京城內最繁華的一處駛去。

潘樓,是東京城裡最人聲鼎沸的酒樓,夜幕低垂,華燈初上,潘樓門前車水馬龍,賓客如雲,熱鬧非凡。

要說無論是文人墨客,還是商賈富豪為何都被潘樓吸引,不僅是因為酒水的醇厚,更是因為樓裡修築了一個寬大的戲臺,每天歌舞伎表演,戲劇,雜劇等紛呈上演,飲酒觀戲,讓來客目不暇接。

戲臺前的座次按等排列開來,謝榆林和蓮池所在的為最上等的官座,設在樓上靠近戲臺的地方,座與座之間用一道屏風隔開,形成一個較為封閉的空間,類似於包廂。

“潘樓內的演出劇目是整個東京城最紛繁多樣的的,你想聽什麼的都有,只怕是在宮內的宴樂百戲也做不到這種程度。”謝榆林邊說邊為蓮池盛著果酒。

蓮池小心接過,不自主地將周圍的熱鬧盡收眼底,樓內燈火通明,氣氛熱烈,伴隨著珠圓玉潤的戲曲唱腔,人們歡聲笑語,場面壯觀。

“這酒不烈,只比你今日在李家喝的辣一些。”

謝榆林今晚的裝束和平日一樣,身穿紅衣,彷彿一朵盛開的玫瑰,嬌豔欲滴,美得讓人心醉。

“謝謝表姐,如果不是你帶我來,我還不知道城內有這樣稀罕熱鬧的場所。”

蓮池小口飲著杯中的酒,不料辛辣的味道立刻在她的舌尖上爆發,讓她不禁瞪大了眼睛。

她迅速抓起手邊的茶水,急切地漱著口,試圖緩解那股突如其來的辣味。

臉頰上也微微泛起紅暈,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辣度給驚到了。

謝榆林見蓮池竟然如此不勝酒力,笑聲輕快而張揚,如同銀鈴般清脆悅耳。

“你的酒量怎麼這般弱,這酒已是我素日拿來當茶水喝的了,竟然把你辣成這樣。”

蓮池的臉頰微微泛紅,像是初熟的桃子,透出一種淡淡的嬌羞。

她本想試圖掩飾自己的不勝酒力,但剛剛那滑稽的場景卻出賣了她的真實感受。

“表姐不要取笑我了。”

隨即不自然的將目光集中在戲臺之上,此時正演繹著《張協狀元》一戲。

扮演貧女的戲子正在嚴斥丈夫的忘恩負義,楚楚動人。

“雲舟,今日玉卿卿上臺了?你去打探一下,皇兄有沒有來。”謝榆林眉頭緊鎖朝身邊的小太監吩咐道。

“發生何事了?”蓮池看著謝榆林不愉的面色問道。

“也不是什麼秘辛,想必你有所耳聞。”

“東宮那麼多的妃嬪多年無所出,就連皇嫂都不能讓皇兄停留片刻,皆是因為皇兄心繫於那名戲子。”

謝榆林面朝著臺上的那名女子下巴微揚。

蓮池見臺上那位正在唱戲的女子如一朵盛開的牡丹,絢爛而耀眼。

此刻正演到全戲的最高潮處,只見她身著華麗的戲服,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彷彿為戲而生。

蓮池目不轉睛的地盯著臺上的女子,她每一個字音都婉轉悠揚,每一個動作都婉轉流暢,果真是一名難得的奇女子。

“皇兄被一名戲子迷惑,對府裡的嫂嫂們熟視無睹,身為儲君,天天跑來潘樓與人私會,太不合規矩了。”

謝榆林有著身為皇室公主的驕傲,自是不屑與戲子這種三教九流之輩扯上關係,所以看到太子和那玉卿卿走得親近,心裡又開始悶悶不樂。

雖然她對玉卿卿怒不可遏,但是卻沒有想著要對她做些什麼,畢竟為了一個戲子傷害了兄妹情誼就不好了,故而只是自己發洩了一通就罷了。

“回公主,太子殿下此刻正在隔壁雅間裡,只不過...傅侍郎也在旁作陪。”

“傅雨霽?他怎會在此。”

傅家一直忠於皇帝,從不參與黨爭,更別說與皇子有過多交往了。

“蓮池,你隨我去見一見皇兄,正好傅侍郎也在,你與他應當也是相熟的。”

說著就要起身朝太子所在的雅間走去,蓮池沒法子也提起裙襬跟在謝榆林身後。

太子謝奕玄本來在與諸人痛快的飲酒作樂,但是看到來人,頓時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自然和侷促。

他這妹妹並非傳統的柔弱女子,反倒性格剛強,說一不二,有時他都怕謝榆林開口教訓他,即使他是太子也輕易不敢招架。

他當然知道妹妹所來為何,試圖避開謝榆林看向他的目光。

突然謝奕玄發現妹妹身後還站著一位女子,不怠謝榆林發作,就自顧自的上前同蓮池見禮。

“早就聽父皇和祖母說過表妹的風姿,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表妹今日是和榆林一道來的?”

“榆林對這東京城內瞭如指掌,無所不知,有她陪你到處逛逛甚好!甚好!”

謝奕玄如找到了一個突破口般親熱的同蓮池問候著。

“皇兄不必這般,表妹的未婚夫婿還在席上呢,不必對錶妹如此熱情,讓人多想了可不好。”

謝榆林自是看出了哥哥的意圖,冰冷的說道。

“呵呵,是了是了,表妹與傅侍郎果然是才子配佳人。”

見小心思被謝榆林毫不留情的拆穿,謝奕玄也再說不下去,舉著酒杯緩和著氣氛道。

那邊謝榆林正雙眉緊蹙的對著謝奕玄認真說著什麼,這邊蓮池卻僵在原地不敢再動。

只因場上皆是太子親近的臣子或是世家公子,都帶著或直接,或隱含的目光對她細細打量著。

蓮池察覺到四周的視線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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