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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不該讓你活著，該讓你去死。”她口齒不清地吐著惡語。
媽咪點頭，“是啊，誰叫你讓我活下來呢？”
“老太婆，你搶媽咪的家產也就算了，還害死我外公外婆，不得好死！”我氣憤地吼。
何淑瑜轉臉看向我，眼底透著不解。
媽咪和我也懶得解釋。
聲聲道：“我媽對你那麼好，你卻丟掉她的親生女兒，用自已的兒子代替，何淑瑜，你還是人嗎？”
“後來她可憐你，又把你帶進沈家，讓你有個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你卻計劃著弄死她！你可真惡毒呀！”
媽咪一件件一樁樁，把她的惡毒事情數了出來。
何淑瑜唔唔哇哇地喊個不停，臉上全是不服氣。
從偶爾蹦出來的字眼裡可以看出，她一點悔意都沒有。
她為自已的惡毒行為包裝一番，把自已變成了個可憐人。
為什麼都是人，她卻偏偏得不到最好的。
她和外婆是同學，可外婆可以嫁給外公這樣有能力的男人，她卻只能嫁個家暴男。
她說她不服氣，覺得世界不公平，她反抗怎麼了？
何淑瑜覺得自已做的事情全是對命運的抗爭，一點錯都沒有。
錯的是外婆，嫁了那麼好的男人，理應為她選和外公一樣優秀的男人給她。
外婆卻只讓她在家裡做傭人，自私，自利！
說媽咪自已命不好，生下來沒聲響，她把兒子還給外婆，是為了外婆好，是一片好心。
外婆應該感激她。
還說她為了照顧沈家付出這麼多，外公卻連個名分都沒給她，太過分！
黑白顛倒的本事非同一般。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又怎樣？無非弄死我！你敢弄死我，就得坐牢，犯法！”
我笑。
媽咪才不會這麼惡毒去弄死人呢。
媽咪教育我，要以德報怨。
別人想害死你，你就要叫那個人活得長長久久。
何淑瑜唔唔吐出兩個字：“虛偽！”
因為確定了媽咪不敢要她的命，又得意枉形起來，“給我安排最好的住處！”
她的口齒不清，只能配合手勢。
媽咪揚手，馬上有保鏢過來，扯過她的頭髮扳開她的嘴就喂下一大碗水。
何淑瑜不停掙扎，唔唔亂叫。
水被噴出了大半，不過並不影響效果。
“你、你幹什麼？”她的舌頭斷得厲害，聽了好久才聽明白。
媽咪走到她面前，輕輕拍她的臉，“這不是你給我媽喝的茶嗎？從今天起，專門拿來孝敬你。”
“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因為沒得到像我媽那樣的待遇不滿，現在總該滿意了吧。”
何淑瑜的面容頓時死灰。
她沒想到媽咪說的不死，是讓她生不如死！
那所謂的茶正是她當年一點一點吞噬掉外婆的毒茶！
下一刻開始瘋狂地摳起喉嚨來，想要催吐。
媽咪冷眼看她。
“她吐一次就喂一次，務必一日三餐都要喝夠量。”
“要喝不進去，就打點滴，打到血管裡去！”
何淑瑜，當初外婆經受了什麼，她也要經受什麼！
而且還要經受得明明白白的。
沒有什麼比眼睜睜地看著自已生命倒計時卻無能為力更為驚恐的事情。
尤其對於這種貪婪又惡毒的女人！
喂完何淑瑜，媽咪就讓保鏢把她送進房間去關了起來。
走出來時，媽咪牽著我的手。
一臉的歉意，“對不起阿福，媽咪不該讓你見到這些冷酷無情的手段，是媽咪沒有做好表率。”
我搖頭，“媽咪，不是您的錯。是沈時景和何淑瑜這些壞人的錯。但您放心，不論看到過多少殘酷畫面，我都不會變成壞人。”
如果我也變成了壞人，跟這些惡魔有什麼區別？
媽咪輕輕抱住我，“我的好阿福。”
“媽咪什麼時候才能和你生活在一起啊。”
我也想和媽咪一起生活。
可我們之間隔著冷墨。
冷墨雖然對我沒有那麼深的感情，但一定不會讓自已的骨血歸屬別人。
況且我和媽咪過多往來，也容易引起他的注意。
他本就對媽咪念念不忘。
葉悠然被沈時景折磨得太狠，差點沒了一條命，腿和手全都被廢了。
沈時景的案子開庭的時候，她坐著輪椅到場。
曾經的戀人、戰友，最為信任的人，如今互相指責、謾罵，恨不能置對方以死地。
場面可笑至極。
宴兒到天也去了，坐在旁觀席上，看著自已的父母鬧成一團，當場給嚇傻。
葉悠然有意要讓宴兒去的。
要他好好看看自已的父親是個什麼畜生，要宴兒牢牢記住沈時景的惡行，要報仇！
沈時景犯了那麼多事，不知道得坐多少年牢，明顯沒有活著出獄的可能性，還報什麼仇？
沈時景當場給判了重罪，二十年。
可二十年哪裡夠呀。
被押走時，沈時景撲過來抱住媽咪的腿，祈求媽咪救他。
“小歆，我也是受害者呀。我的路都是我媽選的，我並不知道自已佔據了你的人生。”
“最開始的時候我的確瞧不起你，可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後，我一直努力彌補，你忘了嗎？”
“你被霸凌的時候，是我去救的你，你被衝進泥石流的時候，也是我用命救的你呀。”
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好意思pua。
媽咪一把擰起他的頭髮，低頭像俯視一條狗似地俯視著他，“沈時景，你說取代我的位置不是你選擇的，我可以理解，可為什麼要把那些做過的壞事當成自已的功勞講出來呢？”
“難道那些霸凌不是你讓人做下的嗎？還有所謂的泥石流，不是你反我推進去的嗎？”
“你擔心沒有了我，自已的身份會曝光才想著救我的。這些，怎麼都忘了？”
“我……”
沈時景像啞了一般看著媽咪，臉上終於有了被揭開醜面的羞赧。
做了這麼多的醜事，要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還真是無藥可救了！
“你其實早半年就從植物人狀態清醒了，一直不肯醒來，就是想把我逼走。”
“因為你越來越意識到，我留在你身邊，你會抬不起頭來。可惜我傻，不知道你的意圖，一直守著你。”
“後來你和葉悠然勾搭上，讓葉悠然把我弄走。”
“葉悠然自已也是個賊，你們兩個賊算找到了同道人，於是你們一起聯合，做了很多壞事。”
“把我丟在垃圾場，由著我被變態撿走，又弄出我出軌老頭子的假影片！”
“這些，你都有參與！”
“你說，我為什麼還要救你？”
“二十年對你來說，太輕太輕，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