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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秋先生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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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賢到達永濟樓的時候,已經是人山人海,永濟樓被圍得水洩不通。見到是劉賢過來,眾人紛紛給他讓出一條路,大多數人都知道天機榜是劉賢帶來的,不知道的周圍人一解釋也都明白了,這是正主,他都進不去天機榜就沒得聽了。

永濟樓的掌櫃看到劉賢過來,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幸好這劉公子第一次是在永濟樓拿出來的天機榜,永濟樓這段時間因為天機榜也是大出風頭,生意也是一天好過一天,京城裡的其餘酒樓完全比不了永濟樓。

劉賢進入永濟樓裡,樓裡同樣也是人滿為患,外面圍著的多半是囊中羞澀的,樓裡的都是有些閒錢的,願意花點錢點上幾個小菜,在樓裡聽得真切一些,不用聽那些以訛傳訛的話。

見所有人都熱切的看著自已,劉賢也不賣關子,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赫然便是天機榜第三卷,劉賢也不再等他的朋友們,就準備開始誦讀,永濟樓的掌櫃卻攔住了他。

“這哪能讓您親自誦讀啊,我這早就給您準備好了。”劉賢隨著掌櫃指著的方向看去,一個七尺見方的小臺子已經擺在那了,一個說書人模樣的人正在臺子上等著。

永濟樓的掌櫃想著要讓永濟樓成為天機榜張榜的地方,專門請了人來誦讀天機榜。怕劉賢不過來,所以這次只准備了一個小的木臺子,這次過後要是能和劉賢約好,永濟樓的掌櫃都準備就在這大堂內搭建一個戲臺,平時請人唱唱戲,說說書給客人助助興,十五這天便用來誦讀天機榜。

“掌櫃的你有心了,竟還請了說書人,只是有些東西怕他不敢念呀。”劉賢也是被永濟樓的掌櫃震驚到了,這掌櫃的是個人才,腦子是真的好用。

“等到他不敢的時候再請公子您嘛,也不用公子那麼辛苦不是。”掌櫃朝劉賢笑笑。

“好,以後天機榜我都拿到你這永濟樓來了。”劉賢許諾道。

永濟樓掌櫃大喜過望,等的就是劉賢這句話。反應過來的掌櫃連連向劉賢道謝,並許諾馬上讓人在大堂裡搭建個戲臺子。

劉賢也不在乎掌櫃的許諾,把手中的冊子遞給掌櫃,便找了張空桌子坐了下來。

很快,那個臨時的小木臺上便傳來了聲音:“權臣榜第一,大魏信陽王周儉,文武雙全,功高蓋主,逼得魏帝藏拙。第二,大燕左相司馬鍾,大燕文臣之首,無人可與之抗衡,右相曾年表面與之不和,實則是為司馬鍾馬首是瞻。第三,大宋中書門下平章事秦柏,權傾朝野,一手遮天,宋帝完全為之掌控,若不是大宋過於弱小,可排第一。第四,大齊鎮東王黃威,大齊鎮東軍統帥,一人執掌大齊鎮東軍幾十萬精兵,鎮東軍只知鎮東王不知齊帝。第五,大齊徵北王許世,大齊徵北軍統帥,徵北軍只聽許家調遣,於大齊朝廷聽調不聽宣。第六,大齊平西王齊敏,大齊平西軍統帥,平西軍唯齊敏之命是從。第七,大齊安南王張憲,大齊安南軍統帥,大齊南境張家為王。權臣榜只能有此幾人上榜,小國之權臣不配與之比肩。”

不愧是專業的說書人,念起天機榜來都是抑揚頓挫,讓人忍不住想叫好。

這權臣榜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之前都認定是大齊的手筆了,現在這權臣榜後四名不是在挑撥大齊與四邊帥的關係嗎?這對大齊來說可不算是好事,讓人懷疑天機榜真正的出處了。

不過還是能從權臣榜中看出在給大晉上眼藥,還是一如既往地抬高大晉的位置,明擺著誇讚大晉主明臣直。

權臣榜又一次挑撥了大魏信陽王與魏帝白令的關係,這一對君臣恐怕難以善終。實在是臣強主弱太過於明顯了一些。至於大燕,只要司馬鐘不造反,慕容諶應該都不會對他有什麼意見。不過這樣一來,魏、燕之間的實力倒是拉近了不少。若是魏帝白令生出借大燕之手除掉周儉的想法,魏、燕之間怕是要勢均力敵了。

永濟樓裡外的人對於權臣榜不能接受,四王帥為大齊守衛邊疆,任勞任怨怎麼能算是權臣呢?只是,天機榜裡說得好像也沒問題,四境邊軍確實只能是四王帥能夠調動。於是,不免有人生起讓朝廷收回四邊軍權的想法來,有些有心人已經盤算著要大肆宣傳權臣榜,來達成一些目的了。

不等眾人討論完畢,說書人手中摺扇一敲桌面,開始下一段:“名山榜第一,大晉文靈山,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文靈山常年煙霧繚繞,如墜仙境。第二,大楚景山,山高千丈,直插仙宮。第三,大齊明山,山勢綿延不絕,橫亙百里。第四,大魏象山,原為大燕象山,象山州為大魏信陽王周儉所奪,如今為大魏第一高山。第五,大宋衛山,衛山天險,宋都屏障。第六,戎、狄十萬大山,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第七,大晉蓬萊山,海上仙山,名喚蓬萊。第八,大魏燕嶺山,也曾是大燕故土,為大魏信陽王周儉所奪。第九,匈奴燕然山,雄鷹展翅處,匈奴聖山。第十,荒族大荒山,常年積雪不化,荒族聖山。”

這名山榜不太受人待見,畢竟這些是很多人終其一生也到不了的地方,永濟樓裡的眾人討論最多的也只能是齊陽城東面的明山了,偶爾有幾個吹牛的說自已見過哪座山,也只能引得眾人一笑罷了。不過,也有有心人看出來了,這名山榜別有用意。這是在提醒大燕,不要忘記還有很多故土在大魏手裡呢。

不管眾人如何討論,說書人繼續往下念著第三卷的天機榜。

很快,第三卷天機榜內容全部結束。其中,最為世人關心的藝伎榜與青樓榜重新返場,引起了不小的討論,邀月樓裡的五位遼西姬全部上了藝伎榜,更是惹人遐想。只是世子殿下威名在外,其餘人也只能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其餘榜單中與名山榜對應的有一個名川榜,這個榜大燕的人看到估計就和看到之前的名山榜一樣,都在提醒燕人,他們好多故土都還在大魏手中呢。照這樣下去,估計再來幾卷天機榜,大燕與大魏就得馬上大戰三百回合。

剩下的榜單中,神童榜也還有些意思,不知道是在為神童揚名還是在有意捧殺,反正裡面大齊是沒有一個神童上榜的。

至於其他的諸如佛廟榜、道觀榜、書院榜就只對特定的人有些吸引力,吸引力也不是那麼的大。畢竟大齊尚武,書院榜中大齊難有上榜的書院,佛廟在大齊更是少之又少,道爺在大齊倒是常見,只是那些道爺們沒人敢招惹,不然道爺們嚷嚷著豎子安敢壞我道心打上門來,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所以這樣的道爺很難有什麼信徒。

最後一個高手榜,倒是讓說書人說得是酣暢淋漓,蕩氣迴腸。讓永濟樓裡的一眾公子哥有種立馬去闖蕩江湖的想法。只是高手榜只記載江湖中人,軍中將領、皇宮禁衛都不列入其中。這也是比較好理解的,江湖中人對這排名還是很看重的,要是有哪個愣頭青找上上榜的皇宮禁衛或者哪個將軍挑戰,這是算挑戰還是算刺殺呀?這種事還是江湖事江湖了的好。

就在齊陽城裡劉賢在永濟樓裡誦讀天機榜,黃葉在王府裡休養生息時,遠在奚國的秋先生秋木正在與秋瑾告別。

“我此去齊陽城有些事情要處理,長則半年,短則三個月,必然回到奚國。等我再回來時,便讓父親親自上門提親,你稍待我些時日。”秋木依依不捨的跟秋瑾告別。

“今日便要走嗎?為何如此著急,就不能過完元宵再出發?”秋瑾也很是不捨。

“我也很想與你共度上元節,只是此去齊陽城路途遙遠,實在是時間緊張,我早去也能早些回來。”秋木知道不能再耽誤下去,現在還不如兒女情長的時候。

看著秋木的樣子,秋瑾也只好作罷:“我會等著你的,記得早些回來。”

那含情脈脈的樣子讓秋木差些便心軟了,只是想到大事未成,秋木一咬牙,揮揮手帶人離去,頭都不帶回一下的。

齊陽城鎮東王府內,黃葉也收到了秋先生即將啟程進京的訊息,看著送來訊息的胡銑,黃葉問道:“怎麼這麼快?不應該是下個月秋先生才會進京的嗎?”

“我們先不管為什麼會提前,這個訊息是才收到的,我們特殊的渠道傳過來的,從奚國到齊陽城,這訊息至少需要五天時間,也就是說初十的時候,秋先生就有進京的打算了,處理奚國的事情,先生那邊應該耽誤不了幾天,所以,現在他們很可能已經在路上了,按他們的腳程,也許月底秋先生他們就到齊陽城了,世子殿下您準備好了嗎?”胡銑只是為黃葉分析秋先生可能到的時間。

“我早就說過了,我沒什麼要準備的,明日我便要去國子監了,所有的事情不都是你準備的嗎?這一天總會來的,我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黃葉有些心不在焉。

“應該最近的試探起作用了,他們有些等不及了,所以秋先生要來齊陽城坐鎮,畢竟事關重大,不能有任何閃失的。”胡銑分析著說。

“應該是的吧,最近這麼多事發生,要是我是誠王,我現在應該也坐不住了,要是失去陛下的寵愛,他的勢力也只能慢慢被太子蠶食,你說,我要是找個時間去拜訪一下誠王,送他兩個壞了的柿子,他會不會直接狗急跳牆啊?”黃葉壞壞的笑著。

“他狗不狗急跳牆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如果你這樣做了,恐怕很難從誠王府出來,畢竟在他看來,要是暴露了,與你一換一他也算是報了部分仇了,您要不要去試試?。”胡銑同樣是壞壞的笑。

“我就是開個玩笑,我還不想直接去找死,而且這與計劃不符,就算我能活著從誠王府裡出來,也沒什麼好果子吃,這種傻事我才不會幹呢。好了,你還是去準備你的事情去吧,我得早些休息,明天辰時之前就得到國子監,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黃葉想著明日便又要去國子監了,也是一陣頭大。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正月便要過完了,這半個月裡,天機榜仍然是齊陽城裡最火熱的話題,邀月樓因為五個遼西姬全部上了藝伎榜又是大賺一筆,現在遼西姬們獻舞的時候,邀月樓都要提前收門票了,遼西姬們也不是每日都會獻舞,但每次有遼西姬獻舞時,邀月樓都是人滿為患,就算是吃不到能飽飽眼福也是不錯的。

大齊武興三十二年二月初一,秋木終於從奚國趕到了齊陽城,剛好國子監今天放假,黃葉早就得到了秋先生初一到齊陽城的訊息,所以一直在王府等待。

臨近正午,胡銑帶著幾人進入了王府,為首之人一襲白衣,身高八尺有餘,頭上戴著一副儺(nuó)戲面具,看不清相貌,不過想來應該是一位玉樹臨風的公子,只是路上的風塵在白衣上沾染了些許,使得白衣上有著些許泥漬,想來是剛進齊陽城便來了王府。

看著帶著面具的秋先生,黃葉先是一愣,然後想到了什麼,趕緊行禮:“見過秋先生。”

秋木微微點頭,拱手還禮:“世子殿下,別來無恙。齊陽城水土倒是適合殿下,殿下看起來壯實了一些,身體也還不錯的樣子。”

黃葉聽到秋木的話,面露苦色:“倒不是齊陽城水土養人,只是這國子監著實有些鍛鍊人,只是這半個月,我就感覺身體好了不少,每日早睡早起還是有些用的,如今我每日清晨能跟著武監的監生稍稍運動一下了。”

“那國子監倒確實是個好地方,世子殿下有福了。”秋木面具裡露出來的眼睛能看出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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