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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蘇然面前就擺上了兩杯老闆推薦的特調，她分別淺嘗了一口，一杯入口就是濃濃的水蜜桃味，清甜的，酒精味很淡，回味還隱約有種茉莉的清香，很好上口，因為是今日特調所以還沒有名字。
另一杯就不一樣了，一上來就有明顯的奶味，像雞尾酒界的旺仔牛奶，後面回甘中還帶著一絲生薑的辛辣，據老闆介紹，這叫姜撞奶雞尾酒，很奇妙，但又確實好喝。
可能是酒精真的有麻痺神經的功效，兩杯酒下肚，蘇然感覺有點暈乎，但狀態卻好了很多。
她的酒量很一般，平時也鮮少喝酒，所以立馬就有些上頭了，又被大家招呼了一下，也加入了桌遊的大軍。
等到快散場的時候，蘇然已經窩在沙發裡，迷迷糊糊的了。
趙韻張羅著其他的同事們，安排剩下清醒的人把喝多的幾個都安全送回家，還剩下一個跟大家都不怎麼順路的實習生，趙韻正扶著他往外走，想把他送到計程車上。
剛走到樓梯口，一個男人走了上來，看到那張臉，趙韻停下了腳步。
“你......你是......顧念川？”
趙韻眨巴了兩下眼，想起這個在蘇然面前幾乎被視作禁忌的名字，也不是她故意要記得，主要是這張臉實在是讓人無法不印象深刻。
看顧念川迷茫的眼神，趙韻解釋道：“我見過你，大學的時候。”
顧念川點了點頭，語氣帶著點猶豫。
“啊......這家店老闆是我朋友，他跟我說......”他說著看了一眼在沙發上躺著的蘇然，“我想來看看她。”
趙韻手裡扶著的實習生突然喉頭滾動，“嘔......”
“誒誒誒，你先別吐，我扶你去洗手間，你先別......”
“那就麻煩你幫我先照看一下她，我馬上回來.....你別吐啊！”
趙韻朝顧念川留下這句話，就拖著實習生趕緊往下走了。
顧念川目送他們下樓，回過頭來，看著沙發上喝得臉都紅撲撲的女孩，眼神都變得柔和起來。
他走到沙發跟前，蹲下，仔仔細細地看著她的臉。
比起大學的時候，現在的她好像臉頰更瘦削了一點，五官還是一如十年前初遇的樣子，不過不再留稚嫩的劉海，及肩長髮顯出一些大人的樣子。
此刻她嘴唇緊閉，眉頭微皺，臉蛋上布著酒精帶來的紅暈，濃密微卷的眼睫毛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
可能是察覺到身邊有人，蘇然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
“趙韻......嗯？”
看到眼前男人的樣子，蘇然有點恍惚，她晃了晃腦袋，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再睜開，還是看見他。
“看來我真的是喝多了。”蘇然邊說邊笑了起來，眼睛微眯地看著他。
“喝多了？”顧念川看著她自言自語，笑著問。
“嗯。喝多了。”蘇然認真點著頭，重複男人的話。
“酒好喝嗎？”
蘇然噘著嘴，搖了搖頭。
顧念川見她對自己好像沒有下午那般防備，試探性地伸出手，撥開擋在她眼前的一縷頭髮。
“喝點熱水？”
顧念川起身坐到沙發邊上，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
女孩沒有接，而是伸出手，顧念川把水杯放下，打算扶她起來，卻被她突然向下用力一拉。
他突然一驚，另一邊小臂撐在了沙發上才不至於整個人摔倒。
眼前蘇然的臉突然放大，兩人的距離近到鼻尖幾乎貼著鼻尖，她不說話，只是迷離的眼神死死盯著他看，近距離的四目對視間，反倒是男人覺得有點口乾舌燥了起來。
他慌了，心跳快得像是要炸了，他避開眼神交匯，想要起身。
“顧念川，這次也不帶我走嗎？”
聽到蘇然叫自己的名字，看著她琥珀色的眼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腦袋“嗡”的一聲停轉了。
都怪時黎，今天這酒，後勁有點大。
......
凌晨，酒店房間。
蘇然覺得有點缺氧，身體很熱，腦袋昏昏沉沉的，看不清周圍的環境，但是卻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她感覺到自己被一股熟悉而久違的氣息包圍，落在唇上的吻溫柔又強勢，直到喘不過氣才被放過，然後她脫離了地面幾秒，又落回到一個軟和的地方。
酒精使人放鬆了警惕，蘇然很久沒有這種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不用想的輕鬆感了。
眼睛...嘴唇...脖子...肩膀，再到胸前...小腹...大腿......每一個地方留下了一絲溫柔但又炙熱的痕跡。
“蘇然，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誰？”
男人的聲音有點沙啞，他盡全力剋制著自己，想要確認心裡的最後一個疑問。
蘇然聽到自己的名字，用殘存的一點理智，努力睜開眼辨認，看到那張不能更熟悉的臉。
她伸手，在他的鼻樑上緩緩劃過，用幾近無聲的氣音念他的名字。
“顧...念...唔”
最後一個字被他俯身的吻堵在嘴邊。
.......
蘇然睜開眼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中午，她觀察了一下環境，深色系的裝修高階又很乾淨，應該是酒店，而且她身上只穿著一件酒店特供的真絲睡裙。
她還沒完全清醒，用力揉了揉太陽穴，宿醉的腦袋疼得不行，努力想要回憶昨天發生的事情，但只記得最後浮現在腦海裡的那張臉。
這時房間裡傳來一陣水聲，是有人在洗澡，蘇然一下子驚坐起，是他！
她慌里慌張地在房間裡蒐羅自己的衣服，襯衫釦子崩了幾顆，沒法穿了，內衣也不見蹤跡，蘇然一邊暗罵自己色令智昏，一邊勉強找到了一件外套套上。
正想拿上手機和包就跑路，那邊水聲已經停了，她頓感不妙，躡手躡腳就往門口走去。
剛到浴室門口，就被洗完澡出來的人攔住了去路。
“這就想開溜了？不想負責任？”
蘇然僵在原地，眼前的男人只在下半身裹了條浴巾，上半身的肌肉線條一覽無餘。
她只看了一眼就別過臉去，這人怎麼跟小說裡的男人一樣洗完澡不愛穿衣服啊。
“我......我昨天喝多了......”
“那......你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了？”
“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現在這個狀況，不用想也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吧。
蘇然心一橫，紅著臉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第一次，也不必互相負責吧。”
顧念川看著她害羞的樣子，揚起了嘴角。
“你確定你.....不是......嗎？嗯？”
男人一步步靠近，蘇然一點點退到牆邊，退無可退，這個場景，她竟然覺得似曾相識。
壓迫感撲面而來，蘇然只覺得大腦宕機，趁他一個不注意，一把拉開門落荒而逃。
“你慢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