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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缺刀門滅,霸王島行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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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本想著這是缺刀門地界,抬出缺刀門主便能鎮壓住這幾個小蟊賊,沒曾想他剛說完,面前幾人竟然面露兇光,持刀猛地殺來。

“好膽!”曹魏大喝一聲,抽刀橫斬砍退四人短刃,不解地問道:“我乃是缺刀門的客人,你們竟敢朝我動手?”

那精壯男子回道:“要是饒了你性命,你到門內去說我們的不是,那我們才是生不如死,不如先宰了你,誰也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發了狠,又對幾個同伴呼喝道:“必須殺了他,不然我們不會有好下場!”

四人吆喝著再次衝上來,曹魏長刀比他們短刃更長,不等他們圍上來,一刀先斬向最左邊上一人,那人連忙收起短刀格擋,曹魏不等兵刃碰到,一掌拍向身邊大樹,身子借力一扭,手腕一轉,長刀削向他身旁那人,那漢子衝得猛了,也想收刀擋住,可曹魏刀快,刀尖從他脖頸掠過,撲啦啦一大股鮮血噴出,曹魏往後一跳,身上滴血未沾,長刀斜指,雪白的刀刃上一絲絲鮮血向刀尖尖匯聚,無聲地落入草中。

這幾下兔起鶻落,動作麻利,力道迅疾,換了以往的曹魏是決計做不到這樣乾淨利落,想來是那八陣圖的緣故,才讓他的實力更上一層。

“老三!”那精壯漢子扶住同伴,伸手去捂他的脖子,那鮮血雖然不再噴灑,卻仍然向外汩汩的流,漢子虎目含淚,一臉仇恨地看著曹魏,道:“你好狠的心啊,竟然出手便要殺人!”

曹魏哂笑道:“這倒是奇怪了,你們想要殺我,卻不讓我還手,是何道理?”

那漢子道:“我沒工夫跟你講道理,你敢殺我缺刀門弟子,缺刀門便與你不死不休,你等著,你手段狠辣,我們不是你對手,等我們回去稟告老祖,老祖一定為三弟報仇的!”說著,他便要兩個兄弟扛著還在流血的屍體,想要離開。

曹魏本是來參加向真壽宴,要是放了這三人回去,不管有理沒理也沒理了,宗門交代的任務完不成不說,搞不好還得把命留下,索性心中一橫,道:“我讓你們走了嗎?”

那漢子回頭,怒視曹魏道:“你已經殺了我們一個兄弟,還想怎麼樣?”

曹魏心想這幾個人嚴於待人,寬於律己,跟邪門歪道也沒什麼兩樣,那向真是他們老祖,他們為了免於受罰,竟然就起了殺心,向來上樑不正下樑歪,也不會是好人,自己除他們的惡護自己的善也是應當:“既然你們是兄弟,那又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在黃泉路上孤單,不如都下去陪他吧,也好有個伴。”

曹魏說完正要動手,忽然聽到身後一陣異響,他轉頭一看,歘歘歘!!!一陣密集的暗器迎面飛來,他大吃一驚,身體下意識地一扭躲在了旁邊樹後,那大樹樹幹寬大,他將肩膀靠近大樹,整個人便藏在了後面。

暗器亂射,不斷撞擊在樹幹,石頭,草地上,欻!一支箭矢竟然穿透了厚厚的樹幹,露出箭頭來,寒光閃閃的鐵箭頭距離他的肩膀不到寸許。

曹魏心驚不已,轉頭一看,那三兄弟就沒這麼好運了,雖然他們有些急智,第一時間將那老三的屍體橫在面前,可終究是血肉之軀,也遮擋不全,無數鐵定短箭飛刀長矢落在身上,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暗器終於停息,林中響起他們說話的聲音,像是江南那邊的口音:“都殺光了嗎?”

“好像還有一個。”

“在那棵大樹後面躲著。”

“大哥射他倆箭,這麼大點樹,直接給他射穿了就是。”

“射你個頭啊射,射箭不要力氣啊?”

“就一個人,我們上去把他團團圍住,難道還壓他不住?”

“就是就是。”

腳步聲響起,那些人正慢慢走來,曹魏緊張地嚥了咽口水,這些人可不是好相與的,二話不說便痛下殺手,簡直比這劫道四兄弟還兇還惡,自己一人,他們眾多,又善用暗器,再留在這裡只怕是等死了,心跳急速跳動,他腦子也飛快地轉動。

“不行,不能再待了,得跑!”他想著已經下了決定,揉了揉雙腿之後,拔腿便往鐵索橋奔去,身後響起那些賊人的驚呼聲:“不好他要跑!”

“追!”

“暗器招呼他!”

“看我奪命飛刀!”

歘歘歘!!!

身後暗器襲來,曹魏不敢停頓,不敢回頭,略一估算之後往前猛地一撲,一個懶驢打滾,噹噹欻欻!無數暗器打在鐵鏈木板上,他雖然靠著這法子避開了大多數暗器,可終究沒能保全自身,胳膊上中了一支短箭,他偏頭一看,還好,血色鮮紅,沒有塗毒。

他繼續狂奔,全力奔跑之下十幾丈長的鐵索橋瞬息而過,第二波暗器落在橋頭岸邊,準頭力道都失,已經沒什麼威脅。

曹魏到了對岸,往岸邊大石頭後一躲,回頭一看,十幾個服飾各異的江湖人士毫不猶豫走上鐵索橋,似乎不肯放棄追殺。

曹魏突遭此劫,胳膊上傷口隱隱作痛,頓時怒從心中,惡向膽邊生,他一刀斬去箭桿,也不去處理傷口,在邊上撿了幾塊大石頭,靜靜地等著。

等那些賊人走到鐵索橋中心處,他抓起一塊大石,沒有受傷的那隻胳膊掄圓了朝橋上砸去!

“小心暗器!”他們連忙出聲警示同伴,可曹魏力氣本就不小,又有八陣圖加持,這一扔之下石塊來的又快又急,‘咚’地一聲悶響,跑在最前的短髮青年伸手沒有擋住,給那石塊砸在大腿上,‘啊’地慘叫一聲,往橋下跌去。

幸好他身後的同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兄弟謝了。”短髮青年心悸不已,剛鬆了口氣,忽然又聽到一聲驚呼,他抬頭一看,眼睜睜看著抓住他胳膊的好兄弟腦袋被石塊擊中,臉色一變,手一鬆。

“啊!!!!”地一聲慘叫在江上回響,那短髮青年落入江水之中,撲騰了兩下,便給席捲沒影了。

“小龍沒了。”

“小海也被打死了!”

“用小海的屍體擋在前面,衝過去,給小龍報仇!”

他們混亂了一會兒,便拿那屍體當起了擋箭牌,往鐵索橋這邊追來,曹魏又扔了兩塊石頭,全都給他們用屍體擋住,只好放棄阻擊,向遠處奔逃。

“快快快,別讓他跑了!”

身後傳來敵人的喊殺聲,曹魏不敢停留,沿著淺顯的道路沒命地跑,不一會兒看到一座古老城牆,城上掛著牌匾,上書“望漢城”三個大字,城門前二三十個人手持刀叉來回巡邏,穿著打扮與追殺他的人樣式差不多,他嚇了一跳,不敢上前,目光一掃看到一條小路,聽著後面喊殺聲又近,他不再猶豫,奔上了小路。

過一會兒,這群人追到望漢城前,巡邏的人迎了上去,領頭的問道:“你們是哪個島主手下的,在亂跑什麼?”

追擊的人停頓下來,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一個年長些的胖漢出來答話道:“我們是三眼狂龍姜小龍的兄弟,在追殺一個刀客,他約有七八尺高,肩上應該是受了傷,往這邊跑了,你們有看到嗎?”他不敢說姜小龍死了,怕受到責怪。

領頭的守軍搖了搖頭,道:“我們沒看見他過來,興許是看到我們換了方向,你們去看看那一邊吧。”他指的正是曹魏離開的方向。

“好,多謝。”胖漢一招手,帶著眾人又朝曹魏追去。

曹魏心想:“這地方本是缺刀門的老巢,不知為何多了這群來歷不明的江湖人士,就連望漢城也給佔據了,若是再逃下去,他們的人只怕會越來越多,到時候我便像被圍剿的獵物一樣無處可逃。”他想著,咬牙鑽入了一片密林。

過了許久,追兵到了此處,見附近林深樹密,天光都照不下來,不由得氣急,口中罵罵咧咧不休,有人說道:“這鬼地方到處是山,滿山是樹,他往裡面一鑽,我們這點人手根本捉不住他。”

“要我說,應該找其他部的兄弟幫忙,我看他們在城門前閒得很,幫我們堵一堵路也是好的啊,興許我們這邊追過去,人家往草叢裡一躲,反而折返逃走了,就我們傻乎乎的悶著頭追。”

“你說的輕巧,小龍掉入江裡生死不知,我們要是抓到兇手興許神鳥大人還會饒恕我們,要是就這樣去,你擔得起罪責嗎?”他們找不到曹魏下落,又是擔心又是害怕,竟內訌了起來,這個說要回去搬救兵,那個說不能去,去了要挨罰,你說你有理,我說我有理,曹魏躲在暗中,心裡不禁舒了口氣。

他本打算藉助這片密林,等他們進來之後,再逐個擊破,沒想到他們居然在林外內訌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終究是繼續追擊的意見多些,一個接一個的進入了密林之中。

曹魏深吸一口氣,躲在暗處,從枝葉縫隙看著一個接一個的敵人路過,他眯起眼睛,等最後一個人走過之後,他才悄然尾綴上去,左手探出捂住他的嘴,右手長刀一抹,割了他的喉!

“嗚......”這倒黴蛋短促地慘叫一聲,被曹魏扔到了一邊。

“三愣子,你咋了?”前面的人回頭來看,枝葉擋住了視線,只看到地上蹲著一人,光線又昏暗,竟沒發覺異常。

曹魏清了清喉嚨,乾嘔了幾下,聲音扭曲地回答道:“沒事,嘴裡進了個蟲,噦~”

那人嗤笑道:“嘔什麼嘔,加餐還不好麼?你搞快點,他們都要走沒影了,這裡要是迷路你就等死吧。”

“好,噦~馬上,噦~”曹魏仍然偽裝著。

那人轉身慢慢地走,不一會兒聽到身後腳步聲響起,他道:“你說他們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小龍掉江裡又不是我們的錯,為了救他還搭了個小海,把事情說清楚,神鳥大人大人有大量,難道還會為難我們嗎?要老子講他們就是想立功,想上進,抓了那兇手想要神鳥大人高看他們一眼,最好收他們做徒弟,好頂替小龍的位置。真的是為了給小龍報仇嗎?呸,還不是為了利益。哎,你說小龍死了,小麗不就成了寡婦嗎?三兒,你看我有機會嗎?”他說著,一臉希冀轉頭看過來,正對上一張陌生的臉,錯愕間嘴唇微張,曹魏踏步上前,一手捂嘴,一手捅刀,噗嗤噗嗤!一連三刀!

這人雙手無力地搭在曹魏刀背上,嘴唇顫抖,曹魏見前面的人還隔了好遠,便鬆開手來,只聽他喃喃道:“別捅了,要死,我要死了,別捅了......”

他的聲音微不可聞,曹魏搖了搖頭,又在他脖子上補了一刀,他眼中光亮頓時熄滅,死的不能再死。

一腳將他的屍體踹到路邊,曹魏又摸上前去。

“敵襲!!!”忽然,一聲淒厲地喊叫響徹山林,驚得鳥雀亂飛。

原來曹魏襲殺第三人時,竟意外被他的夥伴撞見了,那人去邊上解手,曹魏襲殺之人在邊上等他,曹魏過去以為只有一個在休息,便果斷出手,沒曾想剛殺了對方,解手那人回來了,看到同伴被殺,當即高聲示警,提刀迎戰。

曹魏見自己暴露了行蹤,拼了幾刀將那人擊退,然後轉身竄入密林消失不見。

追擊的眾人追了一路,沒有傷到曹魏不說,還給他偷掉三個夥伴,這下便再也追不下去了,抬頭一看,天色即將變暗,他們便聚集在一起,帶著同伴的屍體退出了林子,也不停留,往望漢城而去。

曹魏躲在暗處窺視,看他們走遠,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接著又犯了難,這天色將黑,缺刀門去不了,望漢城也不能去,該去哪裡過夜呢?荒郊野嶺的又不熟悉,他真怕睡著睡著旁邊躺了只老虎,就算沒有老虎,懷裡爬一條蛇也難受啊。

出了密林,他尾隨其後,等上了岔路,他們往望漢城去,曹魏走另一邊,也不知是什麼方向,只是順著淺淺的道路向前。

天色越發昏暗,曹魏心中焦慮,一邊走一邊看,終於看到不遠處泉水叮咚作響,一間茅草屋就在泉邊,他快步跑過去,見四下無人,輕叩門扉,恭敬禮貌地說道:“請問有人嗎?晚輩迷路到此,想借貴寶地休息一晚,還請主人行個方便。”

茅草屋內無人應答,曹魏試探著伸手一推,房門頓時大敞,他向內一看,裡面約有十來方大小,桌椅木床整齊,角落裡堆放著瓶瓶罐罐,皆是土陶器。

他也不進去,在門口等了一會,等到天色烏黑,周圍仍然不見人影,曹魏這才進屋,簡單打掃之後吃了些乾糧,狠狠灌了幾口甘甜的泉水,然後將房門反鎖,躺上床休息。

“現在該怎麼辦呢?”曹魏問自己:“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望漢城那邊都是他們的人,鐵索橋想必也有人看守,若是走到橋中間讓他們一堵,可就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還不能在此久待,萬一他們熟悉了路徑,把守住各個關口,我便是插翅也難逃了。”他想著這些人大概也是外來的強龍,許是吞了缺刀門這個本地幫派,要是他們一心佔據這裡,那自己拖得越久也就越危險。

他想的入迷,竟忘了自己身上的傷,就這麼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剛醒,曹魏便知道自己完蛋了,腦袋昏沉,渾身乏力,似乎害了大病,肩膀上隱隱作痛,他側頭一看,傷口血痂包裹著斷箭,流了許多鮮血。

他咬牙起身,走到泉水邊,將傷口血痂一一揭開,露出那斷箭,食指和大拇指將斷箭夾住,一咬牙,狠狠一拉!

“啊!”地一聲慘叫,曹魏一屁股坐在地上,額頭豆大的汗珠滾滾,顯是痛極了。

他不斷吸著涼氣,側頭看那斷箭,上面兩個陰毒的倒鉤寒光閃閃,掛著兩片血肉。曹魏咬牙將斷箭扔進水裡,掀起衣衫用刀切了一塊布料下來,將傷口用山泉水洗了洗之後,擦乾傷口,倒上神刀峰秘製金瘡藥,再包紮一番。

神刀峰以刀為名,門人弟子每天練刀對打,流血留疤無數,所謂久病成醫,其門內秘製金瘡藥乃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外傷用藥,剛敷上沒多久,曹魏便感覺肩膀一陣清涼,疼痛之感削減了不少。他鬆了一口氣,掬了幾捧水喝,又擦了擦汗水,打量四周,這裡並不算偏僻,只要有人路過便能看到這茅草房,不是個久留之地。

該走了。

曹魏清除完自己留下的痕跡,就連泉水邊沾了血的土壤都用刀撬開扔到泉水裡面,盡最大可能減少自己暴露的危險,這才起身離開。

山間鳥語樹香,拋開被追殺的實際情況不談,其實還蠻享受的,並不像外面人傳說那樣毒物瘴氣遍佈,蛇蟲鼠蟻亂走,或許是以訛傳訛?

曹魏想著,忽然聽到一聲尖嘯,那嘯聲連綿不絕在山間迴盪,顯然內力極其深厚。他心中不安,跑到樹後四處去看,卻分不清聲音來自哪一個地方。

“哈哈哈,向真老頭,我霸王島要你的東西是你的福分,你乖乖答應也就罷了,卻敢殺我們派出的使者,今日你缺刀門覆滅,幾十年心血毀於一旦,你可感到後悔?!”說話的是個中年人聲音,語氣霸道豪橫,顯是個強人。

“咳咳~”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嘿嘿冷笑道:“成王敗寇,成功的才是王,一群喪家之犬也敢叫霸王島?嘿嘿,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老夫佩服,佩服!”

聽兩人談話,那老人似乎就是他此行要拜訪的目標向真,另一個人卻自稱霸王島來人,曹魏心中困惑,不知霸王島這遠在東海海外的勢力,怎麼跑到這裡來行兇,雙方遠隔千里不止,霸王島竟能帶著許多人過來找缺刀門麻煩,當真可怕。

那中年人氣急而笑,道:“老東西你儘管嘴硬,看看是你缺刀門上下的骨頭硬,還是我霸王島的刀叉硬!給我殺!”他一聲令下,頓時喊殺聲起,曹魏茫然四顧,只感覺到處四面八方都是喊殺聲,竟分不出方向來,他一時也不敢亂跑,生怕跑到人家面前來,給兩夥人都當成敵人,隨手給殺了。

過了一會兒,向真悶哼一聲,顯是受了重傷,那中年人又道:“我再問一遍,你把藏寶圖放在哪裡了,你要是敢有半個不字,我便讓你這乖孫女嘗一嘗萬人騎的滋味!”

向真怒極,道:“姬伯昶!你也是個武林好漢,要是想逼問藏寶圖下落,儘管朝我動手就是,幹什麼對一個女孩下手,你還有半分羞恥心嗎?”

中年人冷笑道:“向真老頭,你剛才不是說成王敗寇嗎?你一個敗寇也有資格對我這個王指指點點?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老子佩服,佩服!”他將向真的話學了一遍,氣得向真說不出話來。

噼裡啪啦,又是一陣打鬥,向真忽然喊道:“甜椒,快去流景洞天找你劉婆婆,快去!”他的話語急促,隱含決絕之意,竟似乎存了死志。

“爺爺,不要,我不要走!”一個女孩的聲音響起。

姬伯昶哈哈大笑,道:“放心,你哪裡也去不了,我說的!”

向真怒吼道:“向甜椒,你要讓爺爺白白死在你面前嗎?走啊!走!!!”他的吼聲淒厲無比,令人聽了揪心,那少女似乎被嚇到了,沉默了一會,道:“爺爺,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呼呼風響,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曹魏面前,來人身穿碧綠衣衫,手執長劍,面板皓如凝脂,俏臉微紅含淚,看到曹魏她想也不想拔劍就刺,曹魏正聽得出神,慌忙拔刀去擋,兩人刀來劍往瞬間過了七八招。

曹魏見這少女每一劍都有去無回,劍走偏鋒十分狠厲,知道她誤會了,於是一刀擊退她,連忙解釋道:“姑娘誤會了,我是神刀峰弟子,前來給老爺子祝壽,結果路上遇上歹人,慌不擇路跑到了這裡,我不是你們的敵人。”

向甜椒見他不像說假話,肩膀上傷口也很明顯,最重要的是面板,不黑不白像古銅色,又像大理石,跟霸王島那群黑小子完全不一樣,心中便信了個七八分,道:“既然你不是敵人,那就跟我走吧,他們馬上就會追上來。”說完她也不理曹魏,步態輕盈向前奔走。

曹魏連忙跟上,道:“我是在去望漢城的路上遇到的他們,望漢城這附近恐怕是不能待了,姑娘有什麼好去處嗎?”他其實想問向真情況現在怎麼樣,要是多一個大高手,逃命的路上自然安全許多。可想起剛才聽到的話語,只怕向真的情況不容樂觀,還是不要勾起這姑娘傷心事才好。

向甜椒不答,低著頭只管跑。

曹魏心想她不得不丟下爺爺獨自逃命,又知這一去爺孫二人便是陰陽兩隔,心中自然是難受得緊,便也不問了,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

一路繞著山腰,有時是在路上,有時直接鑽進了灌木草叢,一開始曹魏還能分清東南西北,後來鑽了幾個密林,過了幾根獨木橋,這裡拐來那裡繞,就連時辰也分不清,更不要說方向了。

忽然,向甜椒前方出現一處斷崖,她竟然也不停留,直直朝斷崖奔跑過去,曹魏眼睛一瞪,這斷崖距離對面斷崖約有八九丈之遠,以他的輕功,飛躍五六丈已是極限,這少女的輕功應該跟自己在伯仲之間,這如何得過?他看著少女背影,心想難道她傷心過度,要跳崖自殺?

“姑娘,前面是斷崖!”

向甜椒恍若未聞。

曹魏心想,好好一條美麗的生命,總不能看著她死在面前吧?他又叫了幾聲,眼看著少女就要到崖邊了,他慌忙伸手抓住少女衣襟,沒曾想兩人奔跑極快,他這樣一拉,自己減速,向甜椒卻沒有減速,只聽得‘刺啦’一聲響,少女身上的外裳盡給他剝落了下來,露出大片大片雪白肌膚。

兩人都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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