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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三人在黃沙大漠中幹了十幾日的路程，向甜椒跟謝小詩作為女子似乎有種執念，哪怕累的不行仍要梳洗打扮一番。而曹魏就沒那心思了，下巴臉頰長滿黑鬍子，頭髮亂糟糟的，全無半點名門少俠的風采。
也無怪乎裴府家丁將他當做下人。
他正要開口解釋，一個少女提著裙襬跑了過來，道：“曹公子，我家小姐請你過去。”家丁懵了一臉，連忙抱拳道歉。
曹魏擺了擺手，這也怪不得人家。跟著少女便行，少女一邊走一邊悄悄打量曹魏，心想：“這曹公子長得可真年長啊，不知道怎麼跟小姐認識的。”
轉了不知道幾個彎，路過不知幾多院牆，終於來到一間院子前，院門敞開，遠遠地就聽見裡面響著銀鈴般的笑聲。
曹魏跨入院門，道：“你們聊什麼呢，這麼開心？”向甜椒笑容不減，嗔道：“女孩家的私密事情，你少管。”
裴玉卿起身行禮：“抱歉曹公子，下人不懂事，還請見諒。”
曹魏道：“不妨事，能給我一些水嗎？我這頭髮鬍子許久沒有打理了，難受得緊。”
裴玉卿吩咐那帶著曹魏進來的少女道：“小霜，去打點熱水來。”小霜領命出了小院子。
裴玉卿又招呼曹魏入座，道：“我聽甜椒姐姐說曹公子是來鐵木縣找人的，對嗎？”
曹魏道：“的確如此。我要找的人叫令狐異人，裴小姐可知道他的下落？”
裴玉卿美眸微閃，好奇地看著他：“公子找他作甚？”
曹魏苦笑道：“不瞞裴小姐，在下身中一種奇毒，無人能解，故遠行千里來找令狐前輩救命。”
裴玉卿道：“公子所中何種毒素，竟然這樣霸道？”
曹魏拿出一個藥瓶，當初從姬伯昶身上搜出之後便一直貼身攜帶，道：“便是這種毒藥。”
裴玉卿接過藥瓶，開啟瓶塞看了幾眼，秀眉微皺，道：“好奇怪的毒藥，小女子也略通醫術，不知公子可否讓我號脈瞧瞧？”曹魏有求於人，自然應允。
裴玉卿的蔥白玉指輕輕搭在曹魏脈搏，冰冰涼涼的甚是怡人，只是旁邊向甜椒虎視眈眈，曹魏只好裝作無事發生。
裴玉卿秀眉皺得更緊了，殷桃小口中還發出奇怪的聲響，好像很是為難很是困惑，看得曹魏三人心兒都揪了起來，等她送回手掌，向甜椒忍不住抓著她的手臂問道：“玉卿，我相公的身體狀況如何，是不是很嚴重啊？能......能救嗎？”
“仙女姐姐，你一定要救大哥哥啊，小詩不想守寡。”謝小詩突然開口，本要回答的裴玉卿‘噗嗤’笑出了聲，玉指一戳謝小詩的腦袋，道：“你小小年紀，知道什麼是守寡嗎？”
謝小詩不滿地嘟囔道：“小詩沒了大哥哥就是守寡，哼。”向甜椒也顧不得理會小詩的胡說八道，只是關心曹魏的病情。
裴玉卿沉吟了會，道：“曹公子的脈搏很奇怪，脈搏力度略有些大，速度略有些慢，但是都還在正常範圍，按理來說公子的身體應該是健康的，沒有絲毫中毒的跡象。”
曹魏道：“家中長輩說這是慢性毒藥，是不是還沒發作生效的緣故？”
裴玉卿想了想，道：“或許是吧，曹公子可否讓我扎兩針瞧一瞧？”
曹魏點頭道：“裴小姐儘管放手施為。”
裴玉卿擼起曹魏袖子，在他胳膊上紮了幾針，拿出銀針來看了又看，又抱著曹魏的胳膊仔細檢查，最後搖頭道：“抱歉曹公子，小女子才疏學淺，看不出任何端倪，你們在這休息一下，我去我太奶那裡問一問。”言罷，她就提著衣襬小跑著離開了院子。
向甜椒抓著曹魏的手，安慰道：“一定會沒事的，玉卿畢竟還年輕，令狐前輩一定能治好你的。”
“對！”謝小詩不知何時轉到了曹魏身邊，抱著他的胳膊擠在他的懷中，仰著頭道：“一定會沒事的，大哥哥會永遠陪著小詩。”
向甜椒一挑眉，坐到曹魏旁邊伸手去捏謝小詩的臉蛋：“你這小丫頭還是賊心不死啊，看我教訓你~”兩女打鬧了一會，侍女小霜打了熱水回來，向甜椒便帶著曹魏到院子角落，給他理髮剃鬍子。
向甜椒很喜歡理髮，她感覺剪刀剪掉頭髮的聲音很動聽，自她手藝初成，她爹爹和爺爺的頭髮鬍子便都是她打理，至今已有七八年工作經驗，剪刀配合著短刀，手起刀落，不一會兒的功夫曹魏就跟換了個頭一樣。
裴玉卿小跑著回到院子，道：“曹公子，曹.......”她的眸子忽然亮了一下，只見院子裡一個劍眉星目，風度翩翩的少俠，他的眼睛漆黑如夜空般深邃，嘴角勾起，好像春光一樣明媚。她的心不爭氣地亂跳了一下，呼吸也紊亂了。
向甜椒心裡一個咯噔：“糟糕，竟然忘了這茬！”她連忙起身迎了上去，扶著裴玉卿的手關切道：“玉卿，你終於回來了，我給你鄭重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相公，曹魏。”
裴玉卿腦袋嗡的一下炸響，她感覺自己心都要碎了，這麼好的一個人兒，怎麼就跟別人英年早婚呢？
她勉強地笑了笑，眼睛裡好似只有曹魏，道：“曹公子，我太奶請你過去。”
曹魏起身，拱手道：“多謝。”他身子高大，裴玉卿下意識地仰著頭，目光更加痴迷了。
向甜椒輕輕推了她一下，微笑道：“快走吧，不要讓太奶久等。”
裴玉卿如夢初醒，道：“我太奶喜靜，曹公子跟我去就可以了，你們在這裡等一等吧。小霜，給兩位小姐再拿一些點心來。甜椒姐姐，小詩妹妹，你們在這裡等等，有什麼需要就跟小霜說。公子請跟我來。”
向甜椒愣在原地，側頭對上曹魏的目光，她點了點頭，道：“去吧。”
裴府坐落於羅剎海旁一座小山之上，牆高院深，一路繞著山腰而行，來到一處林子，林中一座木屋隱約可見。
碎石子路旁種著花草，走在路上，花香怡人。
裴玉卿來到木屋前，高聲道：“太奶，太爺，小玉帶曹公子來了。”木屋房門敞開著，一對老人一男一女走了出來，兩人鬚髮皆白顯然年紀不輕，可面板仍然緊緻如同少年，曹魏隱隱有看到劉婆婆的感覺。
那老頭子上前幾步，抓著曹魏的手道：“曹魏，她後來嫁給的人竟然姓曹嗎？”
曹魏愣了一下，明白老人說的是劉婆婆，於是搖頭道：“劉婆婆一生為劉楓守寡，並未再嫁。”
老頭詫異地瞪大了眼睛，嘴唇囁嚅道：“這......這......這人竟然痴情如此？唉，老夫當初還以為張姑娘是瞧不上我，沒想到，她竟然願意為劉楓守寡一生。劉楓老賊有什麼好的？不就是皮囊順眼些，性格有趣些，他有我這樣的醫術嗎？哎，張姑娘可太糊塗了。”他感慨著，目光幽幽滿是惋惜，身旁老婆婆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你這老頭子遺憾個什麼，這麼多年我裴家虧待過你麼？這麼想念你的老情人？”
老頭瞪大了眼睛，道：“你胡說些什麼，什麼老情人，不要憑空汙人清白，我跟張姑娘相敬如賓，乃是至交好友，你當著孩子的面不要亂說。”那老婆婆哼了一聲，也沒再分辯了，上前幾步牽著裴玉卿的手道：“好孩子，我們做飯去，不理他們。”裴玉卿嗯了一聲，回頭嬌羞地看了曹魏一眼，曹魏眼觀鼻鼻觀心，不敢胡亂回應。
老頭正是令狐異人，只是曹魏斷然沒有想到，他所要尋找的前輩高人竟然在裴家，而且看這架勢，莫非是入贅？
令狐異人察覺到了裴玉卿的小眼神，一臉壞笑地打量著曹魏，道：“你完了。”曹魏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疑惑地看著老頭。
令狐異人道：“你可是好奇我為何在裴家？”
曹魏道：“此乃前輩私事，晚輩不敢胡亂臆測，還請前輩救我性命。”
令狐異人擺了擺手，道：“那個不急，我告訴你為何我會在裴家。”曹魏心想：“我不好奇啊，晚輩只想解毒活命。”可老頭傾訴的慾望正濃烈，他只好暫時忍耐。
只聽令狐異人一臉惆悵說起往事：“當年劉楓大哥慘死之後，她去了南蠻隱居，我北上四處遊玩，來到了羅剎海旁，在賞湖的時候遇上了裴家小姐，她對我一眼鍾情，非要嫁給我。可謂乃是江湖中的無名小卒，門不當戶不對，裴家的人當然反對我們在一起。我其實也沒看上她，那時的我心中仍然被張姑娘佔據，根本容不下其他人，可那裴家小姐硬是盯著家族壓力要跟我在一起，怎麼說都是不聽，就愛我一個人，哎，愁啊。你說她好好一個鐵木縣第一美人，怎麼會看上我呢？總之呢，後來經過裴小姐的堅持努力，我們走在了一起。”
曹魏看向跟裴玉卿在一起忙碌的老婆婆，道：“前輩二人能共白頭度此生，可見相互也是有感情的，晚輩著實羨慕。”
令狐異人回頭看了一眼，搖頭道：“她？她不是，她是裴小姐的表妹，裴明珠。裴小姐芳名裴明毓，不在這裡。”
“啊？”曹魏本以為自己聽的是一個富家小姐跟落魄郎中纏綿悱惻的感人往事，沒想到還有第三人？
令狐異人嘿嘿一笑，道：“當初我也是個年輕人，怎麼可能輕易入贅裴家呢？”還是入贅了嗎？曹魏又懵了一下。
老頭只得一笑道：“那是因為裴小姐答應我，等她掌權之後，至少給我安排四名如夫人，個個才貌都是上上之選，只要我身體吃得消，再多也不是不行。這還不是主要原因，最重要的是，裴小姐答應我，每一位夫人所生的長子，都可以跟我姓令狐，祭祀我令狐家的先祖，長子之後生的孩子再跟裴家姓裴。老夫現在還記得，我那一天聽到這樣的條件，思考了三天三夜，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裴小姐都給出這樣條件了，我要是再不同意，豈不是有點不知好歹？於是我就同意了。”
曹魏認真聽他說完，遲疑了一下問道：“前輩跟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令狐異人詭異一笑，道：“因為我看好你。”他說著伸手抓住曹魏手腕把脈，一邊還上下打量，“玉卿那小丫頭明顯是看上你了，我見你我有緣，先把她們家的底線給你透露透露，免得你談判的時候吃了虧。”
曹魏臉色微變，他是愛美人不假，可像令狐異人一樣在裴家深耕幾十年，他真做不到，他想去很多地方，最近的要去找赤姬，要去找麒麟寶藏，還要回宗門覆命，要照顧小柔姐弟，再加一個小詩。他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根本不可能就這麼在西域深處隱居。
令狐前輩這樣的生活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多謝前輩指點，不知前輩現在可有時間瞧一瞧我的身體？”
令狐異人擺了擺手，曹魏如遭雷擊，心道：“這是何意，難道這毒就這麼猛烈，連前輩也沒有辦法嗎？”緊跟著聽令狐異人說道：“你的身體好得很，龍精虎猛的，便是在床上睡個三天兩夜都沒事，根本沒有中毒。”
曹魏眨了眨眼睛，心中回想那一天：姬伯昶確確實實往自己嘴裡扔了個藥丸，那藥丸在他喉嚨上留下的味道也跟藥品中藥丸無異，姬伯昶這樣狂妄的一個人，總不可能在身上單獨帶了一顆假藥嚇人吧？況且劉婆婆還出手為他診脈，也說他中了毒......
時間約有月餘，裴玉卿便說自己沒有中毒，劉婆婆十分信賴的神醫令狐前輩也說自己沒有中毒，難道......他心中閃過三個大字“八陣圖”，臉上卻不動聲色道：“真的嗎？那太好，晚輩這些時日因為中毒之事牽腸掛肚，夜不能寐，可真是折磨之極。”
令狐異人拍著胸脯保證道：“你啊，就放心吧，我說沒毒就一定沒毒，論醫術，我令狐異人敢說世界第二厲害，就沒人敢在我之前。”
曹魏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誰都覺順眼三分，在令狐異人盛情相邀之下，曹魏只好留在小木屋吃起了晚飯，裴玉卿見他有些神思不屬，便勸慰道：“曹公子放心，甜椒姐姐她們那裡我早有安排，太爺太奶年紀大了，難得有興致跟我們一起吃飯，求公子成全。”
裴玉卿溫言相勸，曹魏雖然沒有受令狐異人解毒之恩，可前輩診斷出自己身體沒有中毒，了了心中一大牽掛，也是一種恩情，他總不能這點面子都不給吧？於是曹魏安心作陪，將自己從南方來北方遇到的趣事美景一一說給二老聽，二老聽得開心不已，裴玉卿也眉目傳情。
“壞了，我也沒說什麼啊！”曹魏微微一愣，連忙避開目光。
飯後，令狐異人和裴明珠拉著曹魏的手不讓他走，道：“來都來了，今晚便在這裡休息吧，明天我讓玉卿帶你四處逛一逛，欣賞一下羅剎海附近的美景。”
曹魏連忙婉拒道：“多謝兩位前輩寬待，可晚輩妻子和妹妹還在等我，我們都是初到寶地，總不能讓她們擔心，我們也不是馬上就走，還會在鐵木縣盤桓幾日，前輩要是有什麼吩咐，儘管讓人來叫我們。我們一家三口都很歡迎前輩到來。”
裴玉卿笑臉僵硬了一會，待曹魏走了幾步，裴明珠推了推她的肩膀，道：“愣著幹什麼，追上去啊，喜歡就上，咱們裴家的女人可不能婆婆媽媽的。”
裴玉卿皺著小臉道：“可他已經有妻子了。”
裴明珠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道：“有了又如何，你又不是去破壞人家家庭的，你是去加入他們的，成了就多雙筷子多個人，不成也不虧啊，快去快去，別婆婆媽媽的讓人笑話。”
裴玉卿瞧臉紅紅，追了上去。
“曹公子，曹公子，慢些走。”
曹魏聽到身後喊聲，停下腳步來轉身一看，裴玉卿臉色紅紅地就撲了過來，他連忙抓住裴玉卿的手臂，道：“裴姑娘小心些，別摔著了。”
裴玉卿見自己的想法沒有得逞，略有些氣餒，道：“公子太客氣了，你要是看得起我，便叫我玉卿吧，我叫你裴大哥好不好？”曹魏心想：“難道還能說我看不起？”
他點了點頭，道：“那我叫你玉卿姑娘吧。”
裴玉卿也不在意這點， 她低著頭跟在曹魏身邊，道：“裴大哥，如果說，我是說如果，像你現在這樣的情況，還有人喜歡你的話，你會接受嗎？”
曹魏一張嘴想要拒絕，倒不是坐懷不亂，可他怕麻煩啊，這裴家在鐵木縣顯然地位尊崇，要是惹上他們家的女子，只怕難以脫身，他曹魏是來江湖中瀟灑的，可不能被捆在一個地方。可是，也正因為裴家地位尊崇，自己要是生硬拒絕了，難保不會由愛生恨。
在江南府，許多話本小說中就有愛而不得，怒殺其妻或者其夫的瘋批男女。
曹魏謹慎回答道：“主要看緣分吧，我這個人喜歡到處走，很難在一個地方呆很久，如果她能接受跟我一起在江湖中流浪的話，也能跟我夫人相處得很好的話，也不是沒有絲毫可能。”他撒謊了，從出生到現在，曹魏在江南府待了十幾年，若不是此次任務，或許他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江南。
外面哪有家鄉怡人？
裴玉卿臉色紅了紅，走著走著，一頭撞在了曹魏身上，曹魏一個激靈差點跳了起來，手忙腳亂扶著她柔軟的胳膊，道：“當心。”兩個簡簡單單的字，攪得裴玉卿心潮起伏。
她低著頭捂著自己的胸口，感受著劇烈跳動的心臟，腦瓜子嗡嗡的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嗎，心中不斷自問：“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不過是剛認識的人而已，你連他是善是惡都不清楚，難道就要不顧一切嗎？是了，他燦若星辰的眼眸中全是陽光和溫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惡的呢？曹公子.......曹公子......”她呢喃著，竟然喊出來聲。
曹魏回道：“我在，玉卿姑娘？你沒事吧？”
裴玉卿頓足，暈了過去。
曹魏嚇了一跳，連忙抱住她，伸手探向她的鼻翼，發覺她的呼吸猶如火燒一般熾熱，身體也發燙，想了想，抱著她飛奔回到小木屋，高聲喊道：“令狐前輩，玉卿姑娘好像生病了，你快給看看。”
令狐二人正在小院子裡納涼消食，聊著天，看到曹魏抱著裴玉卿連忙迎了上去，裴明珠從曹魏懷裡接過裴玉卿的身體，道：“怎麼回事，剛才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就昏過去了？”
令狐異人拿起裴玉卿手腕開始號脈，走了幾步，面色變得古怪之極，等裴明珠將裴玉卿放在床上，問道：“老頭子，小丫頭怎麼了？”
令狐異人看了看裴玉卿，又看了看曹魏，道：“玉卿......玉卿沒什麼大病，就是，就是犯了桃花，哈哈哈......”他說著忽然笑了起來，哈哈大笑，樂不可支。
裴明珠打了他一下，嗔道：“你這老頭子說清楚行不行，犯了什麼桃花會昏迷過去啊？”
令狐異人又笑了好一會，才解釋道：“怎麼說呢，通俗一點來說就是這丫頭對某個人太喜歡了，喜歡到腦子裡面過於清晰細節且長遠地去想象兩個人的未來，其中包括了聲音、氣味、觸感等等等等，以至於，聽好了，以至於腦子不夠用，大腦為了保護自己，就讓人陷入昏迷之中，中斷了這種想象。你們能......哈哈哈，你們能明白我說嗎？”
裴明珠點了點頭，與令狐異人對視了一眼，眼中盈盈一筐笑意。
曹魏略感尷尬，一低頭，看到裴玉卿的腳動了動，她好像醒了。曹魏連忙轉頭，又看到了令狐異人臉上壞壞的笑容。他再轉頭，裴明珠正看著他。
呼.......
“要是裴姑娘身體沒什麼大礙，晚輩就先告辭了，天色不早，我擔心家人掛念。”曹魏拱手。
二老笑容一滯：“不等玉卿一起回去？”
曹魏道：“玉卿姑娘在二老處自然是極安全的，晚輩得罪，告辭。”說完他就轉身離開，其實他的心亂的很，從未有人對他如此熾熱深情到昏迷，他有些不知如何應對。
回想之前遇到的姑娘，與赤姬那天，是因為在田家圓寨殺戮之後，心中激情浩蕩難以自抑。
與小柔是因為初嘗禁果，被動享樂。
與向甜椒也是因為屢次遇險，緊張興奮恐懼等情緒攪合在一起，這一點向甜椒似乎也是如此。
三個女人，發乎情，可這情都說不上純粹，或者欲還要更多一些。
他茫然，不知如何給予裴玉卿回應，甚至不知道她對自己的喜愛從何而起，因何而深，總不能是因為這張臉吧？
曹魏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自己臉皮還挺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