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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就不怕我麼?”
處於靈魂狀態的姜詩兒面色有女鬼特有的陰冷,她似笑非笑。
“姑娘並非惡鬼,而是與我等共取天地之造化,有何懼之呢?”
徐子布堅信,只要膽子大,女鬼放產假,泰然處之,慌什麼?
“咯咯咯,公子你談吐不凡,我名為姜詩兒,敢問公子大名?”
姜詩兒先是自我介紹,並向徐子布投來奇妙的眸光,好英俊。
“哈哈哈,多謝姑娘美贊,小生姓徐,名子布,幸會姜姑娘。”
“幸會幸會。”
姜詩兒欣喜,黛眉又生疑道:“不過,徐公子你是如何得知我是那聽琴之鬼呢?”
她好奇極了。
徐子布目光柔和地注視這位佳人,想與她一訴衷腸道:“詩兒姑娘想來也是鍾愛琴聲之人吧?”
“小生不才,略微捕捉到了姑娘那種欣賞的情愫。”
“咯咯咯,徐公子心思好生縝密,不錯,我幼時受我孃親的薰陶,酷愛琴音。”
“公子之音,讓詩兒想起了曾經最快樂的時光,謝謝你。”
紅衣女鬼的感激真切,聽得徐子布更加憐愛道:“唉,詩兒姑娘你,受委屈了。”
姜詩兒乖巧地將小腳丫飄過來,鄭重地向徐子布說道:“徐公子,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你……”
“但講無妨。”
“詩兒想稱呼公子為‘徐郎’,可以嗎?”
她是如此的楚楚動人,聲音有種神奇的魔力,誘使天下的男兒憐香惜玉。
徐子布本是風流少年,聞出紅衣姑娘的羞澀、希冀,當是豪笑道:“詩兒,你若想之,那就請吧。”
“徐郎……謝謝。”
“哈哈哈。”
徐子布憑空變出金楠古琴,撩撥一弦一柱,勾勒姜詩兒的華年,打趣道:“詩兒,這琴聲你怕是隻能在夢中相聞了。回去能否向那鬼修強者帶句話?”
“啊?徐郎你要託我向鬼婆婆說什麼話呢?”姜詩兒錯愕,憂心忡忡地提醒道,“徐郎,鬼婆婆她對你們沒有……惡意。”
徐子布苦然,但還是“恨恨”地說道:“在下知道,若鬼婆婆在途中突然發難,我等怕是危矣。”
“然,在下的金楠古琴是我義父相送,與我相伴十餘年也……鬼婆婆她損壞我的私人財產,能不能讓她老人家賠償下?”
姜詩兒呆住了。
徐郎的意思是,要鬼婆婆賠償他古琴的損失麼?
他好大的膽子!
徐子布見姜詩兒本就白白的臉蛋兒湧現為難之色,神情突然戲謔道:“莫非詩兒要常住在我的夢中,聽我彈奏?”
“那……徐郎你,就不能自己修麼?”
姜詩兒如果還是美少女的話,嬌滴滴的臉蛋兒必然湧現害羞的紅花兒。
“哈哈哈,這冤有頭,債有主,就像詩兒你十分不幸的遭遇一樣……”
“徐郎你……都知道了麼?”
姜詩兒咬緊櫻桃唇瓣兒,冰冷的嬌軀似乎有熱氣沸騰,沖刷她那冰冷的鬼心。
這種感覺,她不曾有過。哪怕是鬼婆婆的涅槃再生之恩,好似都沒這樣神奇!
“嗯,詩兒你勿煩憂,我從那老畜牲口中得知了些內容,上蒼何薄於詩兒你!”
如果她會流淚,那麼此刻她絕對抽泣不止,如有徐郎的體貼關懷,天有厚也。
“謝謝徐郎,不過你為何要……幫助那蓋家禽獸呢?”
她正為此而來,與鬼婆婆的賭約核心便是如此,若真瞎幫,他命休矣!
“哈哈哈,我與天問本想宰了那兩頭畜牲的。但思索片刻,由詩兒你親自報仇,豈不是真正的公道?昭昭天理爾!”
“原來如此。”
姜詩兒放下心中巨石,不由得像個小女孩兒蹦蹦跳跳,拍拍那飽滿酥嫩的胸脯道:“詩兒還以為徐郎與你的夥伴要……”
“自尋死路麼?”
徐子布很清楚自己的斤兩,若真要不分青紅皂白地除魔衛道,他與楚天問早就給鬼婆婆捏死了,試試就逝逝也。
雖說他有玄神怒戟在身,乃徐家的不二重寶,品階據義父吹牛所述,當屬靈物也。
可對上強大的結丹境鬼婆婆,沒有百分之兩百的把握,他寧願潤了。
但,他的良知又制止他不辭而別,放任不管,只因,他要保護良善。
“詩兒你放心,我想法治療那頭禽獸,留給你報仇雪恨,這樣你才能徹底擺脫心魔的桎梏,未來在鬼道這條路上走得更遠。”
“我徐某人不出所料,未來,上蒼萬州的鬼界之中,必然多出一位鬼界仙子,其名為姜詩兒。”
姜詩兒還很稚嫩的芳心,就這麼為徐子布畫的大餅所傾倒,萬古不渝。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隨後,詩兒姑娘完善了徐郎聽聞的版本,從自己還是一個小女孩兒說起。
那時,爹爹還不是賭博的傀儡,勤勤懇懇,在外務商;而孃親本是音樂麗人,培養小詩詩的音樂愛好,尤在古琴領域。
而後,她孃親因一場大瘟疫撒手人寰,獨留下父女相依。沒了孃親的相夫教子,這個家庭多災寡歡,爹爹也因此抑鬱,漸漸染上了賭博的惡習,這是無底的深淵。
後來,爹爹為了償還賭債,將我許配給了某某某,又命運弄人,遇見了那見色起意的蓋背時,他巧舌如簧,以幫我脫離苦海為由,騙我喝下迷酒……我寧死不從。
終究結束了這一世。
聽完姜詩兒的肺腑衷腸,徐子布不由得眸中生淚。這般苦楚的人生,足以將任何妙齡少女摧殘凋零,詩兒姑娘非常棒。
她得鬼婆婆相助,踏入鬼道,或許這是對她敢於同罪惡作鬥爭的勇氣讚許!
徐子布思量她的一生,雖不說波瀾壯闊,但可謂命途多舛,他甚為愛惜。
“詩兒,真是苦了你了,但是一定不要放棄,要有堅定的信念,努力向前。”
“強者本就長於苦難,蒼天如此不仁,你且自強不息,定要親自教它仁慈!”
“嗯嗯,徐郎你的開導之恩,詩兒我沒齒難忘,若有機會,我必為君塗地!”
……
那夢中相會,最終因通靈丹效果全無而告終,時長兩個半時辰。
嗟嘆自我幸運的徐子布睜眼,天問睡在裡側,棉絮少了些,他靜然替君蓋好棉被,趁著年輕,倒頭就睡乎。
姜詩兒魂歸黑風崗。
鬼婆婆率百鬼以待,得意地投來目光道:“此子夢中如何乎?”
姜詩兒整理好心情。
“老身早就說過了,那些臭道士除了虛偽的正義,一無是處,若非忌憚那些宗門勢力,婆婆我又何須如此?”
鬼婆婆咄咄相逼道。
姜詩兒眼神不再怯懦,芳心早就充滿了鼓舞的力量,這是她不曾有過的。
鬼婆婆除了嚴厲的教導,宣揚一種臭道士的虛偽,人類男子不可信的言論外,就沒有什麼了,而這場賭約的結果嘛。
顯而易見。
姜詩兒單膝跪地,神情肅穆道:“婆婆,我要百鬼為我護法,趁這天地鬼氣濃郁!早日突破築臺境。”
“你要多久?”
鬼婆婆目光如炬,審視這位不再唯唯諾諾,轉而沉穩安靜的鬼族修士道。
“三日終焉!”
“呵,姜詩兒,你好大的口氣!”
鬼婆婆差點都笑出聲了,百鬼修行不夠,根本繃不住,似嬰兒般嚎叫。
姜詩兒沒有停留,沒有辯解,分秒必爭的她運功吐納。
心中一直迴盪徐郎那滿是溫柔,充滿鼓舞,全是對她姜詩兒的期待之語:“詩兒,你一定行!”
“我一定行!”
“還有一件事,婆婆,徐郎他託我向您帶一句話!”
吐納的姜詩兒接受百鬼的護法,享受澎湃鬼氣沖刷的她緩緩道。
徐郎?
鬼婆婆內心驚歎道:“這人類小子給我義孫兒灌了什麼迷魂湯?”
“什麼話?”
“他請您賠償一下有關金楠古琴的損失。”
“真的麼?”
鬼婆婆被徐子布嘎嘎逗樂了。
“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