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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老東西就這麼輕飄飄的幾句話,卻力達千萬斤兩,壓得兩人暴喘粗氣。
“子布兄,我有一劍!願斬此老賊惡首,以慰那姑娘在天之靈!”
血性男兒聞此惡行,必當手持兵刃,除暴安良,讓其試試它是否鋒利否!
徐子布攔住即將暴走的楚天問,眼簾不覺得落寞起來。他能想象,那位紅衣新娘是何等的可憐,何等的悲慘,何等的絕望。
本是新婚爾燕時,郎君掀起紅蓋頭,新娘含情脈脈,眸漾秋波,卻……
“會是她嗎?”
八九不離十。
“唉,天問兄,這人在做,天在看。君勿動怒,能理解老人家護犢子心切!”
徐子布按住劍身,一反常態道。
“子布兄!這是為何?”
楚天問百萬個不理解。
“哈哈哈哈,見天問兄你醉了,我等就先告別老人家了,明日,我自當會救治令郎!”
“此話當真?”
蓋背天還真怕那柄鋒利的寶劍,割掉他的腦袋,瑟瑟發抖。
聞徐公子之言,他高呼道:“徐公子,您真是仙人在世啊!”
歸於蓋府客房,生著悶氣的楚天問像個小怨婦兒似的坐床塌。
乃至徐子布醒酒的茶水都不喝了。
“哈,天問兄,你真沒醉?”
“哼!”
委屈巴巴的楚天問吐槽道:“是君套出實情,又為何助紂為虐?竟答應醫治那頭畜生呢?”
“在下沒醉!定是君貪杯,醉了阻攔我替天行道,誅殺此等老賊!”
徐子布豪飲茶水,坐於身側安撫道:“君何不想想那解鈴還須繫鈴人?”
“他命歸她!”
“我們若是出手,定然是懲惡揚善的痛快,可這是不是太便宜那蓋家父子與那些沆瀣一氣的鎮民了?”
楚天問恍然,抓著徐郎的大手,喜笑顏開道:“君是想讓那鬼新娘自己來報仇雪恨?”
“然也。”
徐子布緊握彼此,你我並存道:“這也是我答應醫治蓋背時的初衷!”
“半死不活的他應該不是那紅衣姑娘所為,很有可能是那鬼修高手的手筆!”
“那子布兄你如何解之?”
楚天問深知徐郎文武雙全,好文章詩篇,好琴音雅樂,好大戟焯妖等,至於丹道水平嘛~他鮮知也。
徐子布胸有成竹道:“這天地陰陽,鬼修屬陰,而你我心存浩然正氣,加之靈氣滋養,驅散那陰晦鬼氣,當有幾分把握!”
“可那是結丹境的鬼修唉,子布兄……君行不行啊?”
徐子布送了他一個爆炒栗子,一本正經道:“明日你上。”
楚天問:“啊?”
夜來,兩人同床而睡,相枕而眠。
……
在距寂靜小鎮十里外,有一黑風崗,其間白幡招搖,墳堆林立。
凡人不識百鬼夜嚎,陰風大作,一場有關人鬼的審判就此開庭了。
“姜詩兒,你可知罪?”
為首者老態龍鍾,面部流出幽冥的膿水,聲音僵硬而又充斥不可忤逆的霸道。
“婆婆,詩兒只是想聽聽那位公子的琴聲,他彈奏的如怨如慕,如泣如訴,而又豪放不羈,詩兒……沒忍住,請婆婆責罰!”
“呵呵。”
鬼婆婆譏諷道:“你還真是人鬼情未了啊!別忘了,你那慘死的男人,與那寂靜小鎮上老身給你留著復仇的畜牲!”
“以及那五百多條人命,你修為不過淬體境,不刻苦修行,報仇雪恨。居然,還偷跑出去,欣賞人類的琴聲,嘎嘎嘎,真是令人啼笑皆非,痛心疾首!”
鬼婆婆一點點道來姜詩兒的處境,恨自己這個義孫女兒不成器,竟如此禁不住男人誘惑!
“莫非,要婆婆我殺了那個彈琴的小子不成?”
鬼婆婆不懷好意地眺望寂靜小鎮,對於結丹境鬼修來說,殺一個築臺境十重人類,簡直猶如探囊取物。
“老身震斷他的琴絃,就是不想讓你分心,好好修行,為你自己和郎君報仇雪恨,你倒好,荒廢修行!”
“人是人,鬼是鬼!老身以三百年的經驗告訴你,你若愛上那個男子,你必將付出慘痛的代價!”
“可懂?”
“婆婆,詩兒只是聽琴入迷……您切莫濫殺無辜,詩兒聽您的就是了,保證好好修行,突破這築臺境的壁壘!”
姜詩兒眼神閃過慌亂。
生前,與她成親的男人是城中有名的賭鬼,她爹爹就是為他贏了天價靈石,迫不得已,才將她許配於他,換得餘生苟活。
新婚當日,一位渴望芳澤的蓋公子放浪,稱只要自己陪他喝喝酒,就願意助她脫離苦海,豈料她一杯醉倒……後來,就是蓋公子為那賭鬼發現,宰殺之。
而後,模樣俊俏的她還是改變不了被人玩弄的宿命,與其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侵犯,她還不如鬥爭起來,可為此,她付出了自己年僅十六歲的生命。
身後,是鬼婆婆現身,傳授她鬼修之法,並作為她的精神導師,鼓勵她變得的強大起來,讓那些曾經欺負,傷害自己的人付出代價!
直到他的琴聲出現,仿若給她悲慘的遭遇溫暖,如那冬日的暖陽。
今鬼婆婆想殺他?絕對不行。
“怎麼?你心慌了?”鬼婆婆拿捏小姑娘,簡簡單單,她戲謔道,“看來,那個彈琴的人類小子,你頗有好感。”
“不過,老身卻要告訴你一個壞透了的訊息。那就是,那個小子和他同伴決定助紂為虐,倒行逆施,與那自詡正義的修士一樣,將我們當做邪惡的一方,視為那卑劣的老鼠,人人喊打呢!”
姜詩兒雖接觸徐子布的時間不多,只有短短的幾分鐘,可她還是願意反駁將自己視為己出的鬼婆婆道。
“婆婆,他的為人我不清楚,但是他的琴聲無不在說明——他不是您口中那樣的人!”
“看來你很堅持。”鬼婆婆彈出一枚通靈丹,“不妨我們設下賭約?”
“吃了它,你就會進入他的夢中,就可一探究竟了,他究竟是何等人了。”
“人類男子,不足為信。”
“好。”姜詩兒篤定想法,唯有一想法道,“若是他非如此,還請婆婆您高抬貴手,放他們一條生路。”
“那是自然。不過,他若要助長歪風邪氣,我鬼婆婆必殺之!”
……
紅衣姑娘落於他夢中。
夢境瑰麗,萬般變化。
姜詩兒尋覓他的身影,瑩瑩耳畔,飄來他輕鬆愜意,令人心神暢快之音道:“敢問姑娘,你來我夢中,是還想聽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