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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往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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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屋內走出來一個人,柳晨記得他,是初中部的體育老師,因為人長的黑,又教體育,還尤其喜歡跟女學生搭訕,人送外號:黑皮狗。

他出來後,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將手握的嘣嘣響。

隨後,朝她的方向走來。

雖然知道他看不見自己,但是柳晨還是不自禁的想後退,不過,紋絲未動。

黑皮狗走到第二個視窗,拉開玻璃窗,胳膊伸進去摸了半天,隨後臉上又露出猥瑣的笑,拿出了一部手機。

他錄了影片!

柳晨心中一凜,繼續往下看。

畫面一轉,她來到了黑皮狗的教師宿舍。

簡單的一間宿舍,放了兩張床,一張床沒人,另一張黑皮狗躺在上頭,一手拿著手機,一手伸進被子裡在動。手機傳出的聲音跟那天她在外聽到的一樣,只不過更清晰些。

柳晨冷眼看著,嘴唇微抿。

不多時,門外傳來鑰匙開門聲,可黑皮狗似乎沉浸其中,沒有發現。

很快,門被推開,這個人柳晨恰好也認識,是高一的物理老師。

物理老師一進門,看到黑皮狗又在不可描述,頓時有些黑臉,不過都是一個學校的,人家的私生活他也發表不了什麼意見,便轉到桌邊倒水喝。

黑皮狗這才發現屋內來人,伸出手,猥瑣又得意的喊他,物理老師耐著性子走過去,黑皮狗將手機音量調大,遞給他。

畫面影影綽綽,看不甚清,不過很快,窗簾動了,光線射入,手機畫面瞬間清晰起來。

物理老師震驚地睜大雙眼,眼神看向黑皮狗。

黑皮狗衝他得意一笑,油膩的讓人作嘔。

物理老師看了會,不知想到了什麼,隨後十分和氣的讓黑皮狗把這段影片發給了他,又許了幾頓飯,這才如願。

柳晨原本對這個物理老師觀感不錯,人很清爽,斯斯文文的,誰承想,跟黑皮狗一路貨色!

不等她想完,畫面突然加快,到了市教育局。

週五的上午,教育局收到一份匿名舉報材料,其中的影片更是讓教育局的領導們大跌眼鏡,本著保護學生的原則,教育局秘密約談了二人。

教導主任丟了工作,而陳幼圓,滿臉陰霾的走出辦公室。

看到現在,柳晨都不明白,究竟這些同自己有什麼關係?

隨後的畫面,解答了她的疑惑。

下了晚自習,陳幼圓獨自一人走到外面的公用電話亭,打了個電話,似乎約了人,街上人來人往,柳晨聽不清。

只知道她又走了許久,在破舊、混亂的城中村停下,七拐八繞,開了一間房門。

房間很破,到處都是垃圾,陳幼圓脫下寬大的校服,換上一身極其火辣的吊帶衫,又畫了濃妝,朝外走。

沒多遠,她到了一處地面滿是髒水的小巷子,前頭或蹲或站著幾個人,漆黑的巷子,那幾人手中的菸頭明明滅滅,嬉笑著開黃腔。

不堪入耳!

陳幼圓走到幾人跟前,十分大膽的勾起倚靠牆壁,染著黃色寸頭的人就開始親,剩下幾人爆發出一陣調笑,眼睛放肆的黏在陳幼圓身上。

眼看面前的兩人姿勢火熱,越來越過分,曖昧的燥熱,感染的剩下幾人也心潮澎湃。

柳晨索性閉上了眼,不想看這種讓她感到噁心的畫面。

幸好,那倆人及時剎了車,不過陳幼圓像沒骨頭一樣掛在黃頭髮那人身上,幾人迅速轉到附近一家小旅館。

全都進去了。

柳晨內心不住地祈禱,別讓她進去看。果然,她依舊飄在小旅館外頭,定在那裡,沒有跟著進去。

不過沒多久,熟悉的叫聲透過幾層牆壁傳到她耳朵裡,柳晨想吐,她有些接受不了在學校如乖乖女般正常的女同學,私底下竟是如此放蕩的樣子。

似乎過了許久,也許是幾個小時,她又動了起來。

竟是直接進了房間。

柳晨立刻閉起眼睛,她慶幸自己如今聞不到任何味道。

聽聲音,屋內幾人正在聊天,尺度之大,聞所未聞。

不過沒多久,正題便來了。

陳幼圓軟著聲音讓幾個人幫她做件事,聽清後,柳晨竇地睜開了眼睛。

她聽到陳幼圓讓幾人跟蹤自己,趁她落單把她帶走。又哭訴柳晨在老師面前告她的狀,還聯合同學排擠、孤立她,她想拍幾張顏陽的果照,嚇唬嚇唬她。

遊走於社會邊緣的人盲目自大,又好面子,女人面前怎麼能說自己不行?幾人瞬間答應了下來,隨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征戰。

聽到這的柳晨渾身發抖,大口大口的吸氣,心臟止不住的抽痛。

她彷彿觸碰到了真相!

畫面又轉動起來,來到了她家小區大門外。

早晨六點,黃毛駕駛著偷來的貨車,停在路邊的停車位上。

旁邊還坐著兩個人,一個萎靡乾瘦的小夥,另一個正是陳幼圓!

由於不知道柳晨住的哪一戶,陳幼圓便提前下車,想進入小區跟保安套話。

柳晨住的是高檔別墅群,物業管理嚴格,來訪人員需業主來接,或者給保安亭打電話,陳幼圓沒能第一時間進去。

不過,很快她就在外頭跟上了一個朝小區門口走來的老大爺。倆人不知說了些什麼,老大爺殷勤的將她帶了進去。

小區很大,陳幼圓漫無目的在小區找了許久,都沒碰到柳晨。

可能,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在轉第三圈的時候,意外發現了從遠處房子中走出來的柳晨。

飄在空中的柳晨此刻也看到了自己,和彷彿許久未見的父母,如此生動的父母……心臟又止不住的開始抽痛。

反觀陳幼圓,看見這一幕後臉瞬間拉了下來,她聽到遠處的柳晨在跟父母撒嬌,也看到被精心嬌養長大的柳晨,不知心裡做了什麼決定,陳幼圓詭異的笑了起來。

看到這笑,柳晨不寒而慄,不由緊張了起來。

陳幼圓率先出了小區,上了外頭的貨車,等柳晨一家三口的車出來,貨車也悄悄跟上。

眼前如同快進般飛速進行,節假日車流眾多,貨車與商務車中間始終隔著幾輛車,直到往山上開了許久,都不見商務車的蹤影。

陳幼圓覺得商務車不會跑這麼快,肯定是在路上哪裡停下來了,於是要求掉頭回去找。

貨車笨重的剛掉過來頭,陳幼圓眼尖的一下子認出對向車道正緩緩駛來的商務車。

她興奮的幾近癲狂,叫囂著撞過去!

黃毛卻不肯,這是狹窄的雙車道山路,這樣撞過去萬一失控掉下去自己也會喪命,於是嚴詞拒絕。

商務車越來越近,機會已然不多,陳幼圓迅速靠近黃毛,一把奪過方向盤,將黃毛嚇的不輕,二人爭執起來,貨車失控。

眼看就要撞上商務車,黃毛心跳如雷,立刻就想踩剎車,可陳幼圓還在搶方向盤,慌亂中踩中了油門,加速撞向眼前的商務車。

“嘭!”

巨大的衝擊力將陳幼圓甩向副駕駛側,沒人搶方向盤,黃毛終於踩中了剎車。

被撞出護欄的商務車飛出道路,掉落在幾十米深的崖地。

陳幼圓穩住呼吸,推開已經嚇呆的乾瘦小夥,開啟副駕駛車門,往路邊跑去。

崖底的白色商務車,車廂被壓縮了近一倍,附近散落無數的汽車碎片,她觀察了一會,沒見一個人出來,才又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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