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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壬之被帶上一個舞臺，迎面的白光刺眼，梁壬之張開手掌擋在眼前，從指縫間看過去他只能看到對面攢動的幾個影子，看不清樣貌。
他的上場似乎引起了轟動，舞臺對面窸窸窣窣的，梁壬之聽到一些字眼，應該是在談論他。
“這就是前玩家榜第一的Z？”
“他看起來也不怎麼厲害，別是誇大實力了吧。”
“一看你就是個新詭，老詭可不會這麼說。”
“別吹了，再厲害不也一樣被綁著上臺。”
“嘿嘿，這個Z看起來還挺……人類有個詞叫什麼，秀色可餐。”
“你想吃了他？”
“你不想嗎？”
帶他上臺的禿頭走到了舞臺的另一邊，在一個方形的桌子後站立。
“玩家Z，前玩家榜第一，武器玄武盾，智力十分，戰力十分，十萬珠起拍。”
小錘子落在桌臺上，發出“噠”的一聲響。
“十萬珠，他起拍價怎麼這麼高？”
“廢話，你也不看他是誰。”
“十五萬珠。”
“二十萬珠。”
“五十萬珠。”
“……”
“五百萬珠。”
他這是被拍賣了？
梁壬之偏了下頭，他右臂上被白凌雉抓傷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血液順著他的手臂滑到了指尖。
傷口有些深，疼到麻木，他動了動手指，一滴血落在舞臺上。
不一會，他的價錢已經被抬到了三千萬珠，梁壬之聽得挑眉，他在現實裡還沒見過這麼多錢，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這麼值錢。
不過他剛一出鬥獸場就被拉來拍賣，那在他前面出來的庚侯川兄弟和杜清是不是也被拍賣了，如果他們分開就不好搞了。
下面加價吵得火熱，突然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一顆熔岩之心。”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誰？誰這麼大手筆，熔岩之心都拿出來了。”
“怎麼又是他？”
“這熔岩之心可是生長在詭怪世界中心的那座死火山的岩漿下面，我只是聽說過有這麼個東西，還沒見過誰真的有。”
“不是死火山，現在是活火山，隨時可能噴發。”
“對，我忘了，兩年前噴過一次。”
“剛才喊價的不會是……吧？”
“除了他還能誰。”
梁壬之被一顆熔岩之心買斷，禿頭詭怪落下小錘後再一次把梁壬之牽下了臺。
下臺後，梁壬之的眼睛被蒙上一塊黑布，視線被剝奪，他感覺到禿頭把自己交給了另一個詭怪。
項圈被牽動，梁壬之被迫一直前行，在繞了半個圈又上了幾層臺階後，他終於被帶到了一個房間裡。
梁壬之站在房間中間，揚了揚頭試圖從黑布的縫隙裡看到點什麼，但黑布綁得實在太緊，他什麼都看不到，只能下意識地聞了聞房間裡的味道。
是一種草木的味道。
察覺到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梁壬之稍稍轉了轉面對的方向，歪了下頭，像是在思考。
安靜的房間裡，腳步聲越來越近，那道視線也越來越火熱。
在腳步停在梁壬之身前時，一隻手摸上他的臉頰。
感受到那抹高於常人體溫的溫度，梁壬之下意識蹭了下那隻手，開口：“辰午。”
他說的是陳述句，不帶分毫疑問。
辰午彎了彎唇，手指擦過樑壬之的耳朵，探到腦後解開蒙眼的黑布。
隨著黑布落下，辰午的臉一點一點地暴露在梁壬之的眼中，那雙如火焰般的赤瞳最為驚豔，隨之是高挺的鼻樑，和玫瑰色的薄唇。
梁壬之一寸一寸看過辰午的臉，疑惑地皺了皺眉，接著又發現了身高問題。
他上下打量一番，“你長高了？”
他又想到辰午本質上是個披著人皮的詭怪，人皮怎麼能長呢，可辰午的樣貌確實比兩年前他離開遊戲時要成熟很多，個子也更高了。
“你……還會蛻皮？”
辰午沒有回答梁壬之的問題，那隻在梁壬之臉上肆虐的手滑到他的下巴處，向上抬了抬，拇指在梁壬之的嘴唇上蹭著。
幾個小時前被他撕咬到紅腫的嘴唇已經恢復原樣，只留下一點破口。
辰午的頭不受控制地貼近，聞到血腥味的時候，眼神向下一瞥，目光落在正在滴血的手臂上。
掐著下巴的手指用了點力，梁壬之感覺到從手指上傳來的溫度，心臟彷彿在呼應一般，歡快地鼓動兩下。
一股熱流從心臟處蔓延出來，嘴唇上的破口和手臂上的傷口慢慢癒合。
辰午另一隻手不知何時伸到梁壬之身後，攬上了他的腰，帶著人貼近自己，低著頭尋找那雙唇。
“這麼快又見面了，哥哥。”
“等一下。”
梁壬之掙脫手腕上的繩索，按著辰午的臉將人推開。
“是你買下的我？”
“是我，你現在是我的了。”
辰午握住梁壬之推他的手，溼潤的舌尖舔舐過上面的血跡。
梁壬之被舔地身體一顫，飛快地縮回手，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在我前面出來的幾個人你看到了嗎，他們被誰買走了？”
“他們是誰？”
哥哥不親近自己，辰午的表情不太開心。
“杜清，庚侯川，庚晏飛。”
“辰午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敘舊，這三個人對我很重要，你先告不知道訴我他們被誰買走了。”
“不知道啊。”
辰午拉著梁壬之的手臂，再次靠近，“在哥哥心裡，他們和我哪個更重要？”
“……”梁壬之深呼吸，“辰午，我耐心有限。”
砰砰。
房間裡的衣櫃突然發出碰撞聲，梁壬之深深看了辰午一眼，轉身走到衣櫃前，開門。
“唔，唔唔。”
“唔唔唔。”
庚侯川和他的弟弟，還有杜清，三個人被綁住手腳堵住嘴，擠在這個小衣櫃裡。
杜清看到她哥，眼淚直接流了下來，梁壬之嘆氣，把她嘴裡的布扯了下來。
“哥，救命，我們被一個人模人樣的詭怪綁架了。”
辰午無聲地出現在梁壬之身後，杜清瞪大了眼睛，“就是他，哥，就是你後邊那個。”
梁壬之又嘆了口氣，把另外兩個人的布也扯了出來。
庚晏飛：“呸、呸。”
庚侯川張嘴就問：“你也被他買了？”
“……”梁壬之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