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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離他遠一點。”
杜清從衣櫃裡爬出來,伸手就要去拉梁壬之,想讓他遠離身後那個把他們關進衣櫃的詭怪。
沒料到伸手抓了個空,她看到那赤瞳詭怪把梁壬之向自己懷裡拉了一把,以擁抱的姿勢從背後攀上樑壬之的肩膀,一手環過他的胸前,一手環過他的腹部,下巴搭在肩上,輕眯著眼,一副享受的姿態。
這是個極親密的姿勢,辰午歪了歪腦袋,眼神直視著剛從衣櫃裡爬出來的三人,無聲地宣告著他的所有權。
“你你你,你放開我哥。”
杜清還以為自家哥哥遭到了脅迫,想上前解救,被庚侯川揪著領子拉了回來。
庚侯川稍顯疑惑的目光在梁壬之和辰午之間轉了兩圈,雖然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但能感覺得出來這個詭怪對他們沒有威脅。
這兩人一個關心則亂,一個對感情一竅不通,都沒看出辰午這個動作的含義,反倒是庚晏飛醍醐灌頂地說了一句:“你們在搞基嗎?”
聞言,杜清、庚侯川兩人表情一滯,動作一致地扭頭看他。
庚晏飛被炙熱的目光一盯,眼神純真地眨了眨眼,指著梁壬之和辰午說:“不像嗎?”
兩人再次扭頭看梁壬之。
梁壬之面無表情的扯開辰午攀在他身上的手,向旁邊移開一步,沒說什麼。
杜清看著辰午那張臉想起來什麼,目光不善地問:“哥,他是不是那個人?”
梁壬之低頭掩嘴輕咳一聲,“嗯。”
庚侯川摸不著頭腦,“誰呀?”
聽到梁壬之的肯定,杜清擼起外套袖子,“好哇,你就是那個欺騙我哥感情的人渣,不對,你連人都不是。”
眼看她的手指都快懟辰午鼻子上了,梁壬之揪著她的領子往後拉了拉。
庚侯川:“什麼感情?”
辰午挑眉,“欺騙感情?”
他看向梁壬之,帶著質問說道:“我欺騙你的感情?”
梁壬之抱著手臂回他,“難道沒有嗎?”
辰午逼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梁壬之被他逼退到牆邊,辰午終於停下腳步,右手按上樑壬之的胸口,感受著心臟強有力的跳動。
“分明是你欺騙了我的感情,還偷走了我的心。”
庚侯川打了個寒顫,“咦,這是什麼話,好惡心。”
“你拿走了我的心,卻還是離開了我。”
梁壬之向下瞥了一眼辰午按在他胸膛上的手,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幾個小時前挖心的疼痛。
他拍開辰午的手,腳步輕移,從辰午的包圍裡退了出去,站在杜清三人身前。
“首先我從來沒有要你的心,是你自己突然把心挖了出來,我還沒問你要精神損失費。”
辰午轉身,“是你說想看看我的心是什麼樣子的,”
“……”梁壬之忍了忍,但還是沒沉住氣,“我們當時在吵架,那只是一句氣話,而且——”
梁壬之吸了口氣,“幾個小時前,我們重逢的第一面,你二話不說就挖了我的心,你是在報復嗎,可你的心不是我挖的,但我的心確是你挖的。”
聞言辰午眼神往梁壬之胸口瞟了一眼,那裡他剛剛摸過,梁壬之恢復得很好,沒有留下一絲傷口。
庚侯川:“他們在吵什麼?”
庚晏飛:“不知道,但聽著挺血腥的。”
杜清的反應更大了,“什麼,你還挖我哥的心。”
她剛邁出一步,就又被梁壬之揪著領子拽了回來,她掙扎著。
“哥,你別攔我,他居然敢欺負你,我饒不了他。”
梁壬之按著杜清,不讓她掙開,對辰午說:“謝謝你買下他們,既然又遇到了,希望我們在這個副本能和平相處。”
他動了動嘴唇,還是沒說他們之間的關係,“就這樣吧。”
他看了庚侯川一眼,帶著杜清轉身向門外走去。
辰午盯著他的背影,血瞳裡有暗光閃過,“你還是要走?”
梁壬之停下腳步,沉默了兩秒,“是,我要走。”
杜清回頭看到了他的表情,她說不出來那是什麼感覺,是傷心難過,還是決絕?
“我不準。”
梁壬之憤然轉身面對他,“你說了不算。”
辰午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一步一步地走過來,收起全部友善,壓迫感洶湧撲來,房間裡的溫度不斷攀升。
庚侯川感應到他的殺意,伸手把杜清和庚晏飛擋在身後,金錘握在手裡,警惕地盯著辰午的一舉一動。
梁壬之沒回頭交代了一句:“庚侯川你先帶他們出去。”
“Z?”
“沒事,我跟他聊聊。”
不知道是相信梁壬之的話,還是覺得辰午不會傷害他,庚侯川看了辰午一眼,金錘向上一拋,消失在空氣裡,轉身一手薅著一個小朋友離開房間。
走到梁壬之身前,腳尖相對,辰午情緒不穩,身上浮現出一圈又一圈的紅光,這時房間裡的溫度已經達到了盛夏的炎熱程度,起碼四十度以上。
但辰午還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控制著溫度不會傷到梁壬之。
“你為什麼一定要走,你非要離開我嗎?”
梁壬之嘴唇輕抿,眼底情緒有明顯的波動,他開口:“這個問題在之前我們吵架的時候我就說過,我不是非要離開你,我是一定要離開遊戲,我要回家你懂嗎?”
“我不懂,你要回家,我可以帶你回我的家。”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梁壬之出聲喊道。
他向後退了一步,和辰午拉開距離,頓了頓說道:“之前沒來得及和你說,正好現在說了。”
梁壬之垂下的手指顫了顫,望向辰午的雙眸,“我們分開吧。”
“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沒有辦法在一起。”
“你要和我分開。”辰午輕喃,“像你之前離開那樣?”
“這次要分開多久,兩年?四年?還是十年?”辰午雙瞳血色愈發濃郁。
“永遠。”
梁壬之感覺他說出這兩個字之後,心臟有一瞬間的疼痛,悶悶的,很不舒服。
他握緊雙拳,再次重複:“永遠。”
辰午盯著他,慢慢勾起嘴角,房間溫度再次上升,梁壬之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聽到辰午說:“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