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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雪兒返回倚春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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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完小光,雪兒感覺花光了渾身的力氣。她躺在床上不吃也不喝,“雪兒,起來吃點東西吧!”奶奶過來安慰她:“人都有這一天,何況動物呢!”雪兒躺著發出悶悶的聲:“可它的一輩子這麼苦。”爺爺嘆了口氣說道:“它肯定也有自己快樂的時光,它在這裡走完它的人生,說明它是開心和幸福的。它走的很安詳!”

“雪兒!”小光在院子裡喊。“早晨起來去掃雪,然後又幫我母親幹了點兒活計。”他走進院子,看出了不一樣。走進屋子看到雪兒躺著,奶奶告訴他大黃走了,雪兒親自埋的。他走過去同樣有些心疼:“大黃,在最後一刻是幸福的。起來吧,我帶你堆雪人吧!”雪兒勉強坐起來,她知道如果她還是把悲傷放大,其他人也會跟著難過的。她走到院子裡,用早晨爺爺掃完雪堆著的雪堆,堆了雪人。

正準備說中午一起圍桌吃涮鍋子,這時候馬車的動靜。年前送雪兒的小廝,在門口喊:“雪兒姐姐,柳媽媽差我來接你回去。”雪兒皺著眉頭:“怎麼在雪天就來了,不等幾天呢?”小廝說:“柳媽媽說下了雪,如果過幾天可能路上比較滑,到時候不好接姑娘。讓我今天來接雪兒姐姐回去。”奶奶和爺爺聽到聲音,趕緊拖著沉重的腿著急的走到雪兒身邊。“雪兒!”奶奶抱住雪兒,她是捨不得,捨不得這幾天雪兒帶來的煙火氣。“奶奶,我找機會還會來看您的!”雪兒拍拍奶奶的後背,輕聲說道。

雪兒轉過頭對爺爺說:“爺爺,我打算帶小光走。在那裡給他找份夥計,不然他們孤兒寡母,也難生存。小光正在長身體,在這裡飢一頓飽一頓,也不是辦法。我帶走他,我不回來,小光也能回來。”爺爺擦掉眼角的淚:“好孩子,難為你了!”雪兒交代小光去跟他母親辭別,之前小光跟他母親提到過。他母親沒有反對也沒表示同意,畢竟自己養的孩子,這麼小就要出去找活兒幹,但又確實沒辦法。

很快小光的母親就來了,雪兒帶著小光跟他們辭別。她回到屋子裡,把紅包和之前剩下的三分錢,偷偷留在了枕頭下面。上了馬車,小光對一切很新奇,他從來沒有離開過家鄉。更沒有去過邊城,雖然那麼近,但是他依然沒有走出去過。雪兒正盤算回去如何跟柳媽媽交代,怎麼樣才能讓她收下小光呢。

馬車一路顛簸,小光與雪兒一路無言。只聽的小廝對馬的吆喝聲,雪兒有些昏昏欲睡。她總是在顛簸的環境中容易睡著,不知道過了多久,被拍醒。“雪兒姐姐,下車吧。到了!”小廝在外面說道。小光先跳下車,雪兒把手遞過去,也跳下來。

她第一時間想到她的那幾個朋友,不知道她們的家人有沒有來。還是就在這裡過了年,有沒有想她呢。“雪兒回來了!”柳媽媽在雪兒剛到之時就有人通知她了。她看到雪兒身邊的男孩兒,一副瞭然的表情。“柳媽媽,這是我鄰居家的弟弟,能否在這裡讓他也歷練歷練。”柳媽媽上下打量著他,“每個月五文錢,就在後門吧。”柳媽媽輕飄飄的說道。“謝謝柳媽媽!”雪兒趕緊道謝,又摁著小光的頭衝著路媽媽表示感謝。

“你上去看看吧,她們都想你了!”柳媽媽說完,就走了。雪兒跟小光交代了幾句,如果有事情可以找她。目前就在這裡先好好歷練下,慢慢來。“雪兒!”小蘭興奮的喊著,朝著雪兒飛奔而來。“我都想你了!”她一把抱住雪兒,身後夏雨微和嬌嬌緩步走來。“下雪了,柳媽媽怕雪化了到時候不好走,於是就把你接來了!”夏雨微走到跟前說道。“想我們了嗎?”嬌嬌問道。小光站在那裡看著四個女孩,小蘭看到了他,問道:“這是你帶來的嗎?沒見過啊?”夏雨微白了小蘭一眼:“你是誰都認識,誰都見過。”看到夏雨微總喜歡開玩笑似的擠兌小蘭,嬌嬌在旁邊笑出聲來。

“這是我鄰居家的弟弟,你們要多關照哦。他叫小毛,現在看守後門。”雪兒跟她們解釋道。小毛咧開嘴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讓後院的小廝,多照顧下小毛。”小蘭跟雪兒說道。“你就讓小蘭找人照顧他,小蘭在哪兒都有熟人。”夏雨微開玩笑道。小蘭笑嘻嘻的推了下夏雨微,幾個人笑作一團。

四個人用完午膳,夏雨微說:“過年的時候停課了,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學了好些生字。”“嗯,不知道你還能跟上嗎?”嬌嬌附和道。小蘭說:“用不用我們教你?”雪兒搖搖頭,“沒事兒,不用了。”她知道自己即使不學,也認識很多字。

“那件事,有進展嗎?”雪兒突然提到。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沒有,沒有聽到有人談及此事。”小蘭的笑容消失了。“這裡的姑娘的命,不值錢。但是,我們一定要好好活著!”夏雨微說道。嬌嬌點頭表示贊同。小蘭對她們三個說道:“目前我們還沒有客人,以後花在我們身上的銀子,柳媽媽會從我們身上賺回來!”其實每個人,都知道自己的命運,只是為了生存,不得不接受這樣的安排。“這幾天過年,咱們店裡也歇業了。等過了年,那人總會出來的。”小蘭說道。“我要是能離開這兒,就好了!”雪兒幽幽的說。夏雨微沒有開口,嬌嬌想誰不想離開這裡呢。

“聽說,我們以後還會學怎麼接人待物呢。尤其是讓客人一直點我們,據說會有上上屆花魁,教我們。”小蘭突然想起來這個八卦。她們內心是又緊張又期待,緊張的是未來的命運,期待的是不曾走過的人生,自己的將來會怎麼譜寫。她們心中都有各自的打算和安排,只是,誰也沒有跟對方袒露自己最隱私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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