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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遇到秦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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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大雪過後,天氣變得異常寒冷。雪兒喜歡站在樓上的窗戶上往外望,猜想那些人的生活。自打回來,雪兒就覺得生活變得很單一。她想念爺爺家的院子,想念奶奶的懷抱。想念死掉的大黃。她不再想上一個世界裡自己的生活。

小蘭、夏雨微、嬌嬌在房間裡習字,雪兒獨自上了三樓,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著窗外。隱隱聽到有人在哭,雪兒仔細聽了聽,真有人在小聲的哭。她悄悄走過去,看到一個比自己稍大點兒的姑娘,獨自垂淚。“你是誰?”雪兒好奇的走到跟前問。那女生長的白白淨淨很是好看,“我沒事兒!”她趕緊拿手絹把眼淚擦乾。雪兒狐疑的看向她,“我是新來的,叫雪兒。”雪兒打破了尷尬,“我叫秦霜。”她抬起頭來,眼睛和鼻頭紅紅的,大概是哭過的緣故。

雪兒沒問她為什麼哭,而是坐在她身邊嘆了口氣。她也是從小長到大的,即使換了個世界,她也懂得女生的艱難。“我今年十六歲。”雪兒告訴她,彷彿是交換資訊一般,“我十八歲。”秦霜告訴她。“嗯,從這裡看窗外很好看。”雪兒告訴她:“下著雪,有時候有人在下面行走。彷彿是一幅畫,又承載著每個人的人生。”秦霜點點頭。

“我要被贖身了。”秦霜突然說了句。“嗯,你要開啟新的人生了。”雪兒點頭道。”秦霜突然把胳膊伸到雪兒眼前,把袖子挽起,雪兒看到秦霜的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她的心臟彷彿被人重重擊了一掌,瞬間感覺喘不過氣,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她在被勾魂使者帶走之前,她回憶起她其實是和她的丈夫打了一架。她想起那天她在訓孩子,她的丈夫突然被點燃。她知道他哪兒來的怒火,他炒股輸掉了全部財產,又借了一大筆錢。股票的走勢影響他的心情,他沒有出去工作。他仍然寄希望於股票,於是借了銀行一大筆錢又投入股票裡。也許是她的吵鬧影響到了股票跌落2700點的心情,他走過去掐住她的脖子,青筋暴起地喊道:“別打我的孩子!”他根本看都沒有看。

她想到了事情的起因,孩子邊拉邊哭,說自己便秘。她踢了門喊道,遇到事情別哭,先解決問題,上完廁所再說。孩子還是哭,她氣的喊,上廁所哭什麼。他掐住她的脖子,她的手比較短,只夠抓住他的脖子,卻沒有力氣捏下去。她被從按倒在地,他死死的掐住她,說要掐死她。她突然回憶起來了,她一直以為自己是被勾魂使者勾錯了,她甚至不記得打過架。她以為自己被勾魂使者勾錯了,然後跟勾魂使者討價還價。保留了上個世界的記憶,活在這裡真痛苦。她突然感覺喘不過氣,她覺得脖子被人掐住。她趕緊抱住自己的脖子,“雪兒!雪兒!”秦霜在推她!人的記憶會有偏差,我們回憶過去的往事,總會在回憶里美化它。這就是為什麼被勾走魂魄的時候,不記得當初發生的事嗎?

如果不是看到秦霜的胳膊上的傷痕,她可能永遠想不起來。雪兒瞬間覺得痛苦起來,她並不是勾魂使者勾錯的魂魄,她本身就死了。是勾魂使者可憐她沒有說出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想問清楚,但是她清楚,每次勾魂使者出現,都會帶走一個人。她盼著他來,又怕他來。“霜兒,你這是怎麼回事兒?”雪兒一臉茫然的問。“雪兒,你沒事兒吧?”秦霜擔心的看著她。“疼嗎?”她拉著秦霜的胳膊,小心點撫摸著,就彷彿一碰就碎一樣。

秦霜把袖子蓋住傷口,“沒事兒,雪兒。我就要被贖身了。這是之前的一個客人留下的。只是我怕贖我的人會嫌棄。”雪兒拉住秦霜的手:“霜兒,請你不要這麼想,這不是你的錯!這是那個人的錯。施暴者是最膽小的人,是他不夠強大,你很強大!他太想征服你,所以他害怕,她想透過折磨你讓你屈服,但是你並沒有屈服!你是最勇敢的姑娘!”秦霜點點頭,黯淡的眼睛瞬間變得亮晶晶的。“嗯,雪兒,你真好!”她抱著雪兒由衷的說道。

秦霜告訴雪兒,她也是十六歲被哥嫂送到這裡。她父母早逝,不過來到這裡就已經沒有家了。如今,終於遇到一個良人。只是那人並不是有錢有勢的人,反而是隻有母親獨自帶大的。好在那人曾經繼承點兒遺產,雖然孤兒寡母,但經濟上並不短缺。在邊城裡也算是能生活的過去。那人與她年齡相仿,跟朋友一起來這裡時遇到秦霜,於是就一發不可收拾。但是他的收入並不多,不過他跟母親透露想給秦霜贖身的想法,他母親竟也同意了。

贖身需要一大筆銀子,於是秦霜也想自己出份力。於是柳媽媽告訴她如果接待某個神秘大人物,就會在她的良人贖身時爽快答應。柳媽媽說那個神秘人點名要她,她如果接待的話,還能給她一大筆銀子。秦霜答應了,但是被折磨到身心俱疲。她覺得自己配不上要給她贖身的良人。於是一個人在這裡偷偷哭。雪兒安慰道:“你如果能開啟新的人生,未嘗不是件好事。這裡發生的事情在你走之後,就不要再想起了。有時候,我們奔向幸福要走許多彎路,不必記得路上的艱難險阻,只要你覺得你在幸福的路上就好。”秦霜點點頭,“謝謝你,雪兒!”

秦霜匆匆跟雪兒告別,她說自己上樓太久了,並跟雪兒約定,有時間就來這裡碰面。雪兒待秦霜走了之後,陷入沉思。她想起自己的身世,感覺對過去沒有任何留戀了。婚姻,對她來說,就是一個牢籠。婚姻像一個囚籠一樣,把曾經鮮活的她變成一個囚徒。她在年輕的時候,相信愛情,相信人,相信一切美好的東西,卻在時間的消逝中,漸漸磨平了自己的夢想。她以為自己會擁有一個小家,會幸福到老。沒想到,婚姻的瑣碎,生活的一地雞毛也容易讓人失去曾經的自己。到底是如何丟了從前的自己,她想,可能是從婚姻開始的那一刻吧。

她下了決心,在這個世界,絕不再步入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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