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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照亮老人的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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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回來有些晚,在村子裡,大都是點煤油燈。“雪兒,這是奶奶準備的飯菜。”雪兒看著老人家動作緩慢的從大鍋裡端出一碗碗好吃的。有餃子,有糯米飯、和幾道小菜。看樣子在鍋裡用熱水的熱氣暖了好久了。

雪兒說不出的感動,老人家一定又是不知道等了多久。三個人坐在簡陋的房間裡吃飯。老大爺給雪兒夾著菜,“孩子,多吃點兒!你太瘦了!”老爺爺給雪兒夾了滿滿一碗。“爺爺你也吃,奶奶你也吃!”雪兒給她們分別夾了些菜。大家雖然都是初相識,但卻被深深連線在了一起。有時候在陌生人面前,你反而能更好的做自己,反而更放鬆,雪兒想道。

房間裡爺爺奶奶單獨給雪兒鋪了一張床,一看就是提前準備的。躺在床上,心裡暖暖的,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雪兒被吵醒,“爺爺,這是我阿媽炸的丸子,讓我給你們送點兒。”雪兒聽到一個少年的聲音,她想著還是趕緊起來吧。“小聲點兒,我孫女兒還在睡覺呢,別把她吵醒了!呵呵呵……”奶奶笑呵呵的跟來人說道。“咦,外孫女?”少年疑問道。“是呀,我們的外孫女!”爺爺也笑著跟少年說道。

雪兒起來看到一個十二三的少年,穿的很簡陋,背對著雪兒。“孩子,起來了!”奶奶聽到動靜看向雪兒,面帶微笑。“奶奶,爺爺,你們起來這麼早啊!”雪兒不好意思的說道。少年轉過頭,看到雪兒,有點兒呆呆的,半天憋了句:“你可真好看!”“哈哈哈哈,小滑頭!”雪兒拍了拍那少年的腦袋。奶奶正給他往碗裡放熱好的包子等食物。放了滿滿一碗,“小光,來,把這個給媽媽拿過去吃,這是奶奶和爺爺包的包子。”奶奶邊說邊把碗遞給少年。“你叫什麼?你怎麼這麼好看?”少年呆呆的看著雪兒。“我叫雪兒,你得叫我姐姐!”雪兒對著小光笑道。

“謝謝爺爺奶奶!”小光對爺爺奶奶笑著說道。“雪兒姐姐,過年在這裡嗎?”少年比雪兒高半頭,就是看起來比較瘦弱。“對,你可以過來找我玩兒。”雪兒對小光說道。“好呀,我有時間就過來!那我先回去了,我媽還在等我!”說完小光走的時候還回頭衝雪兒笑。雪兒衝著他揮一揮手,衝著他微笑。

“起來梳洗完就吃飯吧!”奶奶給雪兒拿出來一把牙刷,木頭做的手柄,豬毛做的刷毛。雪兒拿到牙刷哭笑不得,老人對她真是好。雪兒走出院子,看到昨天的籬笆圍著的小院子,其實不需要圍著也可以。這簡陋的裝飾,根本阻擋不了誰。雪兒在院子裡漱完口,回到屋裡就發現爺爺奶奶已經把早飯擺好了。雪兒喝了點兒粥,吃了個包子就飽了。“孩子,再吃一個!”奶奶遞過來一個包子,“真吃不下了!”雪兒笑著拍拍肚子,“我的肚子都撐破了!”奶奶這才作罷。又端來一些南瓜子,給雪兒吃。

上午陽光很好,雪兒坐在門口,籬笆門外來了一隻狗,又老又瘦,毛髮乾枯,搖著尾巴在門口。奶奶拿了點兒吃的走過去,“大黃呀!這年頭,我們連自己都養不活。更沒辦法養你!好在你能吃百家飯,真好,你還活著!”奶奶邊摸著狗頭邊說。雪兒看著乾瘦的狗,想起了她曾經養的一隻狗。雖然她喜歡貓,但是別人送她這隻狗,她還是養了起來。一養就是八年,她被勾魂使者帶走的時候,那隻狗剛好八歲。

她走過去想摸一摸頭,那隻老狗明顯有閃躲又不想躲的動作。雪兒動作緩慢的摸了摸它,它見雪兒沒有惡意,就乖乖的躺了下來。動物就是這樣,你對它好,它就忘了曾經別人對它的惡意。“窮人,都養不活一隻狗!”奶奶嘆息著說了一句。雪兒頓時覺得很心酸,老年人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是弱者。連養動物的權利的都沒有,因為自己都養不活。雪兒打定主意,一定要多存錢!不管在哪個時代,有錢就能調動資源。

“大黃,是村子裡的人養的嗎?”雪兒問,“是呀,她是個小母狗,以前曾經生過,但都養不活。人都養不活,何況狗娃子呢。”奶奶邊說邊回憶,痛苦的搖搖頭,彷彿勾起了她許多痛苦的回憶。“好了,不想了奶奶!”雪兒坐在小板凳上,把頭埋在奶奶的腿上,像小時候自己把頭埋在自己奶奶的腿上一樣。她想起了另一個世界裡,小時候的自己和奶奶在一起的日子。奶奶用粗糙的手,給雪兒整理碎髮。

爺爺滿臉皺紋都開了花,他手裡拿著兩個紅色大燈籠走過來。看到門口的奶奶正在給雪兒整理頭髮,他也感覺日子過的很幸福。年齡大的人,總是喜歡跟年輕的孩子在一起,小孩不嫌棄老人幹什麼都慢,老人不嫌棄小孩兒毛毛躁躁。他走到奶奶跟前,像個孩子似的炫耀,“看,大紅燈籠!多喜慶!”爺爺掩飾不住自己的心情,興奮的像個孩子,臉上的皺紋全都舒展開來。“真好!真好!”奶奶不住的點頭,多少年沒有看到這樣的情景了。“爺爺,哪來的?”雪兒坐起來也被爺爺的笑容感染了。

“榮府的管家回來了,我去給他送了一車煤,他給的!”爺爺眉開眼笑,怪不得吃完飯就沒看到爺爺了。一車炭,給了倆紅燈籠,爺爺就高興成這樣。雪兒有些難過,“爺爺,快去洗洗手。我一會兒把她們掛在大門口!”雪兒對著開心的爺爺說道。她哪兒知道,兩個老人多少年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如果不是遇到雪兒,他們吃飯都成問題。但是年還是要過,每年雖然也過年,只是沒有那麼多歡樂。日子就那麼普普通通的過去了,過一天算一天,過一年算一年。對老人來說,過年並不是開心的日子。反而是過一天少一天。雪兒到這個家裡過年,雖然什麼都沒有幹,但是她的來到,就像一束光,照亮了兩個老人的悲慘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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